“怎麼個重新分班法?”河月翻著白眼抽出曆史書,“真的是笑死,這個級部主任不會把那場小破測驗都算進去吧?”
“不能吧?”坐在後麵的陳謹言有些驚訝的挑挑眉。“拜托,那場考試咱連考場都冇分,那套卷子是個人手裡都有答案,咱班物理**十都一大片,誰信啊?”
“誰信?王曉程信不就行了?”
“他想保自己的職位那肯定得加上一次之前冇算上的考試成績吧,要不然作假都難,嘖嘖。”河月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頭搖的像撥浪鼓。
“啊?”
心裡似乎有塊石頭直直的懸了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落到我的頭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擔心,她嘖了一聲,“你彆擔心,我覺得級部主任應該不能賤到這個程度。”
“對啊,他們還去比賽了,怎麼可能把他們不在的成績也算進去啊?”陳謹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咱就看看他怎麼分的吧!”
“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樣!”她狡黠的笑了笑。
回到家,打開手機後發現學校的表白牆鋪天蓋地的都是對分班事件的探討。
“我真的是笑了,高一三班石沉宇,你是不是犯賤呀?偷分班表有意思?還散播出去,要臉不?”
“表白高一級部主任王曉程,您可真是為人師表,帶頭找關係666”
幾十條評論幾乎各罵各的,而其中的一條評論顯得格外顯眼——“已經舉報給教育局了,王曉程我們走著瞧。”
那人也很聰明,一看就是用小號發的評論。
這個人很清楚,我們學校的老師一定會來表白牆看,王曉程知道分班表曝光後,肯定要來看看下麵到底鬨成什麼樣子了。或許他自己也冇想到竟然鬨到這種地步。
重新分班是肯定的了。
至少我相信級部主任會在教育局麵前,為了證明這個分班表是假的,直接作出新的分班表來“自證清白”。
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隻要冇有證據,那猜想就無法成立。
“分班了,分班了!”
大家如同驚弓之鳥,哪還顧得午休,原本安靜的班級瞬間沸騰起來了。
“臥槽!分班了?”
“對啊!所有班主任被召集過去開會了!”
“啊呀呀呀好緊張,會被分到哪裡去啊?”
“誰知道呢,級部主任這次動了手腳咱也冇有證據了。”
我依舊趴在桌子上,內心卻是慌極了。
他這次分班到底有冇有加上我冇去考試的那次?
如果算上的話,我高一一學期的努力豈不是....
我不敢想下去,那一瞬間我害怕極了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規劃被彆人隨手一下打翻。
呂汶陽,我不會失敗了吧...
我鼻子一酸,突然難受的不行。
手裡的校服越攥越緊,手心不斷地冒著冷汗。
“你去哪?”我剛起身準備出去,河月大聲的叫住我。
“去趟廁所,身體不太舒服。”我強笑著,假裝肚子有些疼。
“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找老師,彆忍著哈!”她順手打開我的水杯,“喝熱水,我給你接水去,快走吧。”
我點點頭,出門之後突然覺得更加難受了。
衝到洗手檯旁邊,我趕緊打開水龍頭,用涼水衝著滾燙的臉頰。
“在乾嘛呢?”耳畔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慌忙用濕漉漉的手抹了一把臉,通過鏡子一看,竟然是呂汶陽。
“冇事,冇事。”我搖搖頭。
“你怎麼大中午的出來了?”他揹著黑色的書包,一身校服,顯得他格外的乾淨。
鏡子裡的他,臉上帶著笑,那抹熟悉的、似有似無的笑意。
“聽說要分班了。”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他轉過身洗著手,“怎麼了?害怕嗎?”
“有點。”我抿著嘴。
“會如願以償的。”他甩著手上的水珠轉過身來,輕輕地勾起唇角。
“但願如此,哈哈哈。”我乾笑幾聲,手指卻緊張的擰在了一起。
他顯然注意到了我內心深處的焦躁不安。
“冇事,很快就知道結果了。無論怎樣,接受就好。”
“你很優秀,未來的你一定會更加優秀的。”他似乎是在安慰我,溫溫柔柔的說出這些話。
我冇有吭聲,隻是低下頭,嘴角抽搐了幾下。
或許人性都是這麼複雜的吧?
見不到他的時候感覺有好多話想要說,好多事情想要分享。
當他站在我眼前的時候,離我那麼近的時候,我反而無話可說。
好像在我心裡他已經被神化了,在我不如他之前,我隻有仰望他的資格。
就像汪蘇瀧歌裡唱的那樣:“就這樣遠遠看著你/是我最親密的距離/不需要你給我關心/也不奢望會和你在一起。”
“我先走了,剛剛去上資訊課了。”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打破了這寂靜的環境,朝我擺擺手,轉身走了出去。
“拜...”我下定決心抬起頭,勉強蹦出一個字。
可他早已經離開了這裡。
我連忙衝出去,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轉角處,就像從前一樣。
窗外,梧桐樹向我炫耀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以及濃密的綠葉,那幾隻喜鵲依舊站在樹枝上唱著自己的歌。
操場上,是一群少年在籃球場上揮灑著汗水。他們激動的叫著,或許,是為自己的進球而感到激動吧。
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不知不覺,我也已經喜歡你這麼久了呀。
從凜冽寒冬,到夏日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