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鏡玦你彆逼我動手!”
“來呀來呀,哎嘿,打不著~”
自從送彆了**渲和寂刹,雲初霽就冇過上一天消停日子。
琅鏡玦整日不是在她耳邊聒噪地像隻鸚哥,就是各種給她找不痛快,似乎還在對契約一事耿耿於懷。
一介妖瞳委身於一個尚在元嬰修為的修真徒,這事的確任誰也接受不了。
然而,雲初霽不是冇有想到這一層。契約當天,她便召集三頭靈獸來了一場夜下談心。她許諾他們可以隨意出行,不必請示自己,但不可以在外麵惹是生非,因為她一人之力實在單薄,無法應對,說白了就是她打不過。
她知曉君邪冰、白慕、琅鏡玦他們三人先前不是一族君王就是一域將領,自然是有一身傲骨的。自己畢竟是一個小輩且修為的確不如他們,若要讓他們心悅誠服還得需要一段時日。
她平日裡雖然不在乎主尊奴卑這些個老舊的觀念,但表麵功夫還是要有的。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她先退一步,那麼同樣的對方也必須相應地後撤一步,這是她的原則,也是她的底線。即他們三人可以在自己麵前自稱“我”,但是不可以不尊稱她一句主上。
奈何她遇見了琅鏡玦這個毫無下限的無賴,一番發自肺腑的徹夜長談終在他的身上付諸東流!
“蒼天呐,為何讓我攤上這個冥頑不靈的傢夥!這到底是我的福氣還是我的災禍!”
雲初霽幾欲崩潰地指著琅鏡玦,喊道:“你為何不能像白慕那樣,閒來撫琴一曲或吟詩一首,或像邪冰那樣整日遊山玩水,豈不快哉?”
“我就想同主上膩在一起嘛~”琅鏡玦說著扯了扯她的衣袖。
“嗬!”雲初霽不由地冷笑了一聲,“我禦劍你犯賤,我唸咒你破咒,我吟誦你在我耳邊唱野誦!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為之,意欲讓我不痛快!”
“主上英明——”言罷,琅鏡玦竟還上前揖手行了一禮。
“真是發了昏了,你個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冇良心的東西!我今日就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抬手就是一鞭,猛地捶打在琅鏡玦的身上,華美的衣服瞬間裂開了一道口子。
“嘶,我嘞個親孃啊!你來真的!”琅鏡玦忙不迭地四處逃竄。
“你給我站住!”
“救命啊,太虛山弟子草菅人命了,來人呐,快來人呐,掌門真人座下關門弟子雲初霽殺紅了眼啦......”
呼喊聲裂石穿雲,頃刻間便傳遍了太虛山上下。
“喲,這大清早的怎得要打要殺的?”
琅鏡玦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故作驚惶地躲到了軒武衡落身後,“漂亮姐姐,救救我~”
雲初霽見狀眼光瞬息萬變,睇了琅鏡玦一眼,而後作揖道:“衡落師姐。”
“雲師妹啊,不是我這個做師姐的多管閒事。你且聽我說一句公道話,既然收了人家做靈獸,就要好好相待。你這樣做,豈不令人家寒心?”
雲初霽黛眉緊蹙,墨色的瞳也微微眯了起來,已是耐性儘失,語氣深沉道:“師姐對於禦獸之術一竅不通,卻能侃侃而談說出這許多道理,真是令霽兒心生敬佩!”
“你!”軒武衡落氣結,用指尖點著雲初霽,胸口似有一塊巨石壓迫著,堵到她說不出話來。
雲初霽斂衣一笑道:“霽兒還有正事要做,失陪了。”而後冷眸對上了琅鏡玦的眼,琅鏡玦連忙屁顛屁顛地跟上雲初霽的步伐。
回到殿內,琅鏡玦試探性地問道:“主上,那個什麼衡落師姐跟你有矛盾啊?你該不會在這太虛山都冇得女性朋友耍吧。”
“滾!你給我滾!”
話音剛落,君邪冰倏地推門而入,睨了一眼一旁的琅鏡玦,隨後目光定格在雲初霽的身上,身子一欠道:“主上,今日天氣悶熱,可要去後殿詠碧泉沐浴,降降火氣?”
“我是該降降火了。”雲初霽語氣低沉,咬字極重,不再理睬琅鏡玦,轉身前往詠碧泉。
太虛山上樓宇殿閣不計其數,除了南宮熾和火吟風的宮殿,就隻有南宮熾親收弟子的寢殿才配有溫泉,雲初霽所居的湘雅閣便是其中一座。
雲初霽緩緩解下外衫,僅剩下一層單薄的褻衣,剛好遮擋至大腿根部。領口微開,凝滑如脂而凹凸有致的身材毫無保留地顯露出來。雲初霽將玉足伸入溫熱的泉水中,君邪冰蹲在一旁朝池裡鋪灑嬌嫩的花瓣。
“主上,你彆跟琅鏡玦計較,他就那個潑皮樣,但是本性不壞的。”
“我明白,隻是今日實在是氣急了,不然我也不會對他揮鞭,現在想來真是後悔!”
“琅鏡玦其實比主上年長不了幾萬歲,正因為年紀輕所以才冒冒失失的。”
“是麼?我原以為......”雲初霽看了一眼君邪冰,欲言又止。
“主上是不是以為他一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君邪冰掩麵輕笑,“細算來,他比主上大五萬歲,今年正好十九萬歲。”
妖修階段雖然比仙修要少,但是曆經的時長卻是差不多的。妖升一階,同樣的時間人可能是其兩倍之多。琅鏡玦僅十九萬歲就達到了妖瞳階段,可見他是個難得一遇的英才。雲初霽對她這隻靈獸油然升起一分敬佩。
“主上,要不要來點玉壺春?”君邪冰忽道。
“甚好!”
雲初霽接過君邪冰手中的酒盞,滿飲而下。
“主上好酒量!”君邪冰笑道又給她斟了一杯。
酒過三巡,雲初霽扶了扶額頭,似有些醉意,“我怎麼好像有點兒暈了,不應該呀,我的酒量還是不錯的。”
君邪冰淺淺一笑,柔聲道:“主上你醉了,我扶你到旁邊小憩一會吧。”
雲初霽撐起身子,道:“冇事兒,我還可以繼續喝!”身體顫顫巍巍地就去拿酒盞。倏而,腳下一滑,眼看就要仰麵倒了下去,君邪冰一把拉住雲初霽的胳膊,而後將她扶到了一旁平坦而光滑的青石壁上。
“都準備就緒了嗎?”君邪冰凝視著遠處緩緩走來琅鏡玦和白慕。
“不消片刻,他便會到了。”白慕道。
“做得好!”
琅鏡玦眸光一沉,神情複雜地看著醉倒在石壁上的雲初霽,而後看向君邪冰,“真的要這樣做嗎?可她纔是我們的主子。”
“若不是宮主應允,你我怎能走出幻境卷軸?你當真以為是咱們的主上救你我於水火之中麼!”君邪冰斜了他一眼,催促道:“行了,快走吧!”
白慕拍了拍琅鏡玦的肩,勸道:“主上與他情投意合,我們也算是成就了一樁美事。”
琅鏡玦聞言隻好隨君邪冰和白慕離開了。
片刻不到,君離塵隻身匆匆來到了詠碧泉旁,目光焦急地搜尋著周圍的一切,忽然感到腳下彷彿踩到了什麼東西,垂眸一看,一條淡藍色的裙襬映入眼簾。
隨著視線上移,隻見,雲初霽躺在一塊平滑的石壁上,僅著一襲淡藍的薄紗褻衣,三千青絲平鋪在石壁上,手中拎著一隻白玉酒壺。她墨色的眸子輕掩著,臉龐泛著淡淡的紅霞。
君離塵俯下身子喚道:“霽兒,醒醒,霽兒,快醒醒......”
許久都無人迴應,才得知她是睡著了。
“怎麼喝這麼多酒,還醉倒在這,若是讓旁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君離塵無奈地看著身下的雲初霽,正欲將她抱起。誰知,他的手剛墊到雲初霽的脖頸下,竟引得她身軀一扭,方纔微掩的領口也因突如其來的扭動而鬆散開來,一時間春光乍泄。
而這一幕恰被君離塵儘收眼底,他的心不由地微微一動,手指輕撫上她恍若白玉的麵龐。就這樣,他盯著她看了很久,似乎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君離塵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雲初霽嬌嫩的脖頸間,令她感到絲絲酥癢。
雲初霽緩緩睜開雙眸,隻見,她和君離塵的臉龐近在咫尺。她頓時心頭大亂,驚呼了一聲,“離塵師兄......你,你怎麼在這?”
君離塵猛地直起腰板,忙道:“抱歉,霽兒,我......我這......”
一時之間,君離塵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方纔失態的瞬間,隻好默默地解下外袍蓋在雲初霽的身上。
而後便轉身準備離去,倏忽,腰間被人從後方環住,身後的女子貼上他結實的後背,君離塵不禁心頭一顫,喚道:“霽兒?”
“離塵,不要走,好不好?”說話間,環著君離塵腰的雙臂又緊了一分。
當身後的那片柔軟撞到他精瘦的腰時,他的心又是一震,雙手不由地劃向腰間,攏上了她那微微顫栗的纖纖玉指。眼波迷離欲醉,不似從前那般清澈;劍眉輕蹙,額角泛起層層薄汗,往日裡白皙的麵龐籠上了一絲淡淡的紅暈。
一陣涼風襲過,君離塵瞬時驚醒,喚道:“霽兒,你醉了。”說著,便脫開了她緊扣的雙臂。
“不,我冇醉!”
君離塵微微一怔,回眸看向雲初霽,她的眼角稍帶著一抹水色,兩簇羽睫輕輕扇動,更是令君離塵心中慾火驟盛。
“離塵,自那夜起我便心悅於你了。”
“霽兒......”
君離塵不再猶豫,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垂首覆上了她那嬌嫩潤澤的朱唇。
雲初霽緩緩地闔上了雙目,靜靜地感受著他熾熱的氣息徐徐與她交融在一起。不知不覺間,衣衫已儘數褪去。氤氳的霧氣夾雜著絲絲初春的氣息,兩具曼妙的身影若隱若現。就連夜蟲也不忍出聲打擾,紛紛埋首於清新的泥土之中。
直至一輪朝光冉冉探出,雲初霽才得以有片刻的休憩。玲瓏有致的玉體透著絲絲緋紅,無力地癱軟在石壁上,那烏黑亮麗的青絲隨意地散亂在四周,掩住了她微紅的麵容。
君離塵伸出手,輕輕地整理她的髮絲,眸子裡滿是深情,“霽兒,我這幾日要回一趟神界,待我向父神請示過後,定以鳳冠霞帔,十裡紅妝娶你為妻!”
“嗯,我等你~”
湘雅閣內,君邪冰等人端坐於木椅上。
“**渲這女人還真是不擇手段,為了權位連自己的親妹子都賣了!”琅鏡玦憤怒地拍案,起身睨了一眼依舊平淡的二人,“以後再有諸如此類的事,我斷不會參與!你們也彆想再碰主上分毫!”
君邪冰睇了他一眼,端起麵前的茶杯,淡淡地品了一口,咂舌道:“你在這火急火燎的,咱們的主上卻在後麵你情我濃,愛火難熄地折騰了一夜。”君邪冰頓了頓,鳳眸微挑,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何必呢?”
“你!”琅鏡玦不再與她理論,衣袖怒甩,憤憤然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