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黎小神算的名聲傳開以後,開始有人找黎小狸詢問了。
隻是這銀子不是人人掏的出來的,兩日來也不過有一人卜卦。
黎小狸也樂的清閒,畢竟要等的人還冇有來。
又過去了三日,想等的人冇等來,倒是等來了些眼紅的人。
黎小狸冷著臉看著眼前的三個大漢,“這雲珮閣未曾收納我任何銀錢,怎的你們倒管起來了?”
“放肆!怎麼跟大哥說話的!”一名大漢大聲斥責道。
“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今日若不給了這十兩銀子的出攤費,就彆想好過。”
好啊,原來惦記上我兜裡那十兩銀子了。
三兩銀子就夠普通人家一年開銷了,更何況是十兩銀子。
“若是我不給呢?”
“不給?那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旁邊有路人看到黎小狸被三個大漢圍著,好心提醒道,“小丫頭,給他們吧,那可是縣令夫人的弟弟。”
那領頭大漢聞言得意的笑起來,“哈哈哈哈,怎麼樣,如今知道我是誰了吧,快把那十兩銀子給我!”
黎小狸眉頭緊緊的皺著,自己如今無所依靠,若是把銀子給了出去,自己豈不是要更長時間才能離開雲玄鎮,若是不給,恐怕自己很難在這裡呆下去…
正在僵持中,黎嚮明匆匆從雲珮樓中走出,快步走到黎小狸身邊,拱手道,“各位大哥,不知今日所為何事?”
那領頭的大漢打量著黎嚮明,語理所當然道,“哼,這丫頭日日在這出攤,如今不過收取她十兩出攤費罷了。”
“這…我…”
黎嚮明剛要說他幫黎小狸給了這十兩銀子,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喲,周公子好大的派頭,不知縣令可知此事啊?”
那帶頭的周齊旻聞言轉身惡狠狠的盯著來人,“自是不如李管家派頭大,如今什麼事都要管。”
雲玄鎮縣令一向正直,周齊旻不過仗著周靈燕是縣令夫人,又是自己的姐姐作威作福,被欺負的人從來也不敢報官。
“今日這小丫頭我李府保下了,不知周公子可是給麵子?”那李管家聞言也不惱,隻是語氣強硬道。
來了!
黎小狸看著那李管家心中暗自竊喜,麵上卻不顯。
“那便賣你們一個麵子,我們走!”
那周齊旻麵色不虞,瞪了黎小狸一眼帶著人走了。
李管家徐徐走向黎小狸和黎嚮明,拱手道,“黎小神算,我家老爺有請,有要事相商。”
“小狸…”
黎嚮明有些擔心對方對黎小狸不利,若是出事,自己無法保全黎小狸。
“黎叔,放心吧,冇事的。”
黎小狸緊了緊被黎嚮明牽著的手示意不用緊張。
黎嚮明看了看黎小狸,知道這小丫頭自己主意大的很,輕輕歎息道,“好。”
“那我去啦。”
“嗯。”
黎嚮明看著跟著李管家離去的黎小狸,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李府。
李管家帶著黎小狸到了正廳,隻見柳箐箐端坐著,旁邊坐了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那李老爺了。
還以為李老爺會是大腹便便的,如今看來通身氣度不同常人,倒不像個暴發戶。
見黎小狸到了,柳箐箐溫聲道,“黎小神算請坐。”
“有勞。”黎小狸應聲而坐。
那李管家也默默退了出去。
一時間誰都未開口,那李蕭桓仔細打量著黎小狸,黎小狸也悄悄打量著柳箐箐和李蕭桓。
片刻後李蕭桓笑著朝黎小狸開口,“在下李蕭桓,這是內人柳箐箐。”
“在下黎小狸,不知老爺夫人要卜何事?”黎小狸也笑眯眯回道。
那柳箐箐斟酌一番道,“並非要卜算何事,隻是聽聞黎小神算可去邪祟,此事可當真?”
“當真。”
“不知道黎小神算可有聽聞一事,我兒長病不起,如今多人傳聞是…是撞邪,今日想請黎小神算一看,不知可否?”
“夫人莫要憂心,到底是何情況,看了才知曉。”
看著柳箐箐眼底蓋不住的青黑,黎小狸輕聲勸慰。
柳箐箐看向李蕭桓,隻見李蕭桓輕輕點頭,柳箐箐才道,“小神算隨我來。”
三人一同去了李家公子李項樊的臥房,剛一進屋,隻聽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
“爹爹孃親,莫要再為我費心,隻怪孩兒不孝。”
柳箐箐當時就紅了眼,用帕子輕輕沾了沾眼角,李蕭桓拍了拍柳箐箐的後背以示安慰。
“樊兒莫要如此,你定會好起來的。”
床上的人不再說什麼,隻聽聞一聲歎息。
黎小狸看向柳箐箐,柳箐箐示意可以走近檢視。
黎小狸輕聲走到床邊,聽到聲響,床上的人轉頭看向黎小狸。
那是怎樣的一個人?
隻見李項樊顴眼窩凹陷,顴骨突出,印堂發黑,嘴唇發白,手臂更是骨瘦如柴,整個人毫無一絲生氣。
看到此黎小狸不禁皺眉,這像是被吸食了精氣一般,否則怎會如此麵相。
李項樊看著皺眉的黎小狸心中苦笑,如今自己這副樣子恐怕人人都會嚇到。
“抱歉,嚇到你了。”
黎小狸回過神來,看李項樊誤會了自己,“冇有,隻是…你不是病了。”
李項樊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個行為顯的他更加猙獰了,“不是生病?”
在一旁的柳箐箐和李蕭桓也感到不可思議,難不成真是撞邪?
“也不是撞邪。”看著三人的模樣黎小狸又解釋道。
“那我兒這…”
“公子之前可是收到什麼掛飾或是玩物,經常貼身佩戴或是經常攜帶?”
“這…”
柳箐箐和李蕭桓沉思起來。
“並未有何物啊,樊兒平時並不缺東西,也很少收下他人之物。”
聽到這話黎小狸心中疑惑不已,若非如此這李項樊怎會如此嚴重,這分明就是精氣消散的麵相,若是不解決,最多一月便救不回來了。
突然黎小狸瞥見李項樊一臉的不可置信,似乎被人揹叛一般,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李公子可有何事想要相告,此事事關你的性命。”黎小狸嚴肅道。
柳箐箐更是激動道,“樊兒,可是何人送了你何物,那人定是想要害你!”
李項樊沉默著不說話。
黎小狸先讓柳箐箐和李蕭桓到門外等候,“你們在令公子恐怕無法如實相告。”
柳箐箐和李蕭桓心急不已卻也隻好聽黎小狸的。
黎小狸回到房中坐下,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李項樊,“如何?可願意說了?”
隻見李項樊顫顫悠悠的從懷中取出一方白色手帕,很是精緻美觀,和李項樊枯瘦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
黎小狸接過手帕,打開發現其中包裹了一枚“平安符”。
黎小狸看著那枚發紅的“平安符”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你佩戴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