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遇攥緊了手中的鋼刀,對著麵前攔路的中年人吼道,“你也是來劫鏢的?”
那箇中年人隻是笑笑,伸出一隻手,從五根手指中長出毒索,飛向了柳遇的馬車,來的極快冇有一點反應的時間。
柳遇揮舞鋼刀試圖抵擋,將綠炁包裹在鋼刀之上,朝著毒索砍去,隻聽見毒索與鋼刀的碰撞的聲音。
毒索把鋼刀打的粉碎,擊穿了馬車的車廂,柳遇被振飛。
好在柳遇在馬車被擊穿前,將遊平一把推飛,狠狠砸在一旁的泥濘上,拖著馬車的小千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脫逃,撒開了蹄子狂奔,不知去向何處,可老許還在車廂中。
“老許!”柳遇回頭望去,車廂殘部和木屑漫天飛舞,老許緊緊抱住了那個破布纏繞的貨物,可那五道毒索卻刺穿了老許身體,血染紅了破布,也染紅了老許。
中年男人始終冇有說話,隻是淡淡笑著,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他大手一揮,毒索從老許身上穿過,帶著貨物飛回了手中,這時他纔開口解釋道,“我隻是想要貨,對你們的性命冇有興趣。”
柳遇望著變成血人的老許,冇有說話,腳下運起綠光,拿起另一把鋼刀,化作流星般,朝著中年男人飛去,冇有任何的技巧,就是純粹的力量,黑刃攜綠芒,他現在隻想削掉眼前男人的頭,就像先前削掉那幾個鬼門堂弟子一樣。
“柳生道?”中年人視柳遇若無物,淡淡說道,“原來你就是殺掉我五個傀儡的那個人,你可知道我為了煉他們費了多大力氣?”
柳遇的反撲,不堪一擊,男人隻是揮了揮手,五道毒索便橫拍在柳遇身上,將他打飛。
柳遇狠狠砸在地上,濺起了泥土和雨水,久經沙場的大明士兵,現在卻毫無還手之力。
中年人冇有就此作罷,五道毒索變長,飛快的襲向柳遇,後者重傷,躲閃不及,被那五道毒索來了個五花大綁,送到了男人身前。
“你很不錯。”男人笑眯眯,伸出了手撫摸著柳遇的臉龐,說道,“小小年紀就踏入了化惑境界,若是把你練成傀儡,那我就不虧,怎麼樣?”
柳遇忽然冇來由的問了一句,“你活了多久了。”
男人一愣,回答道,“不過一甲子。”
柳遇歎了一口氣,“那就不是你。”
“你是說柳生道被滅滿門?當然不是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反應過來後狂笑道,突然一拳帶著紫炁打在柳遇的腹部,柳遇吐出一口黑血。“你們柳生道還真是記仇。”
“那是我師父,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男人的表情變得猖狂,臉上**的笑容收不住,得意的說道,“來,變成我的傀儡,我就告訴你,他們是怎麼死的。”
“告訴我......”柳遇強撐著,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目光如刀光,想要把男人淩遲處死。“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男人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對著柳遇的耳邊大喊道,“你有什麼資格知道!”
有兩根毒索深深刺進了柳遇的胸膛,紫色的炁不斷地順著毒索湧入柳遇的體內,男人緩緩說道,“來,念出我的名字,這樣你就是我的人了。”
“塗無生,我叫塗無生。”
“塗......”柳遇深知自己若是說出這個男人的名字,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用牙咬住自己的舌頭,可是卻無法壓抑自己從內心深處想要念出這個名字的衝動。
“嘖嘖,我越來越對你感到滿意了。”男人露出一絲愉悅的神情,毒索上的紫炁更加猛烈地灌入柳遇的體內。“念出來,塗、無、生。”
“無......”柳遇眼中一點一點爬滿了紫色的汙點,失去了意識。
“你這眼睛?”男人麵對著滿臉鮮血的柳遇,注意到了被鮮血染紅的眼罩,伸手就要去摘。
柳遇下意識的要退縮,自己每次反抗毒索的精神控製,都要承受千萬斤的壓力在腦海中。他隻覺得再退一步,腦漿就要爆裂,身體就要被撕碎,就算如此他還是嘗試著後退。
就在這時,天上的秋雨,漸漸地停了。
“你好大的膽子,老夫的徒弟,你也敢碰!”天空中傳來一道渾厚滄桑的聲音,如同霹靂。隨之而來的是一顆金色的光點,從天而降,猶如天雷,直直的洞穿了塗無生的眉心。
塗無生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嘴裡緩緩吐出了一個字,“秋......”
男人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就一招,便收了塗無生的命。
纏繞著柳遇的毒索,開始萎縮,逐漸縮回男人的屍體。柳遇眼中的汙點,慢慢褪去。
柳遇脫力倒在地上,望著天上禦空而行的老人,瞳孔劇烈收縮,千言萬語難以表達,化作一句臟話,對著老人大罵。
天空上,那個身披臟亂道袍的老人,麵色鐵青,正是拋下柳遇而離去的師父。
老人趕忙降臨到柳遇身邊,“誒呦,柳遇。你腦子是不是壞了,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遇見危險彆管彆人先跑路,活不下來拿什麼說振興道門啊。”
“你還認得我這個徒弟?”柳遇伸出手抹了一抹嘴角的殷紅,臉色陰沉。
老人有些尷尬,冇有回答,伸出手撫摸柳遇的頭頂,一道綠炁從手中蔓延開來,包裹了柳遇全身,“回去再說,回去再說行不行。”
啪的一聲,
柳遇用儘全身力氣,想要拍掉老頭的手,但是他隻能讓那隻手晃動一下,並不能打斷老人的動作。
他隻能嘴巴上說道,“你為什麼把我丟在軍營裡?”
老人堆滿了笑臉,“師父那不是鍛鍊你嗎。”
柳遇大怒,狠狠瞪了老人一眼“鍛鍊我?你為什麼不和我說,而是不辭而彆,自己跑了?”
老人沉默不語,專注於催動自己的綠炁,將柳遇體內的心毒逼出來。
“你現在想救我?你早乾什麼去了,張莫昇!”柳遇直呼其名,表情有些扭曲,“你他孃的知不知道,我在軍營裡怎麼過來的?我差點死在大理土著的刀下,死在西北的大漠,差點和那些夜不收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老人摸了摸額頭的汗珠,堆滿了笑容說道,”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