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再好好想想,這次的相親對象真的不錯,比你大一歲,還是個公司經理呢,事業有成又長得不錯,這是介紹人特彆留給你的。”
江立書又在給江眠介紹相親對象了。
透藍的天空懸掛著火球般的太陽,知了不住地在枝頭髮著令人煩躁的叫聲,像是在替江立書加油呐喊。
江眠把筷子輕聲放下,漂亮的眉頭皺起。
“爸...我纔剛從國外回來,而且我才26歲,我真的不急,所以不要再天天說給我找對象的事情了,我換工作也需要緩衝啊。”
江眠屈肘放到桌子上按了按太陽穴,“我現在還冇有談戀愛結婚的打算。”
“這怎麼行!你忘了你那幾年為了顧宴瑾墮落的樣子了?!”
江眠抬起頭,小聲嘀咕:“這都多少年了,還拿這個說事。”
江立書還是不肯罷休,“那你怎麼還不肯找個男朋友,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花花腸子!”
論這輩子江立書最後悔的事,那一定是由著她姨媽把江眠送到顧宴瑾身邊。
江眠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江立書麵前,手搭在他的肩膀說道:“爸,我真的已經忘了,我發誓。”
江立書看著她的眼神似信非信,硬著心轉頭不看她:“我不信,除非下午你相親去。”
看老爸還是這麼油鹽不進,她這下冇法子了,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好好,那我下午去,這下你放心了吧。”
“那這還差不多。”江立書嚴肅的臉上總算露了一絲笑,“來,吃菜。”
江眠默默歎了口氣,哎,老爸真難伺候。
中午吃完飯,太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身上,江眠全身懶洋洋的。
剛閉上眼,江立書就敲著門“殺”到門口。
“眠眠,你開始打扮了冇有,我告訴你這次很重要的!”
江眠閉著眼應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江立書一聽這敷衍慵懶的聲音,差點氣得頭疼:
“江眠!彆睡了,快起來收拾收拾準備走了!”
江眠在床上皺了皺眉,拖著長音回答道:“我 知 道 了。”
“知道了還不起來!”
江眠不情願的從舒適的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道:“這就起來。”
打開門,發現老爹正幽怨地看著她。
“哎呀,我這就收拾。”
“那你打扮的漂亮點,爭取一次成功。”
江眠無奈應了句:“行。”
江眠屬於天生麗質的那一掛,清冷嬌媚,溫柔又倔強。化妝台上擺著各個品牌方送的限量化妝品,素顏的她就已經美得驚為天人,畫上妝後更是錦上添花。
有一次她直播化妝,有不少粉絲髮彈幕說:“請把化妝品留給需要的人。”
這顏值讓誰看到都會讚歎她是一句上帝的寵兒。
她在衣櫃裡找了一件綠色抹胸短裙,一般人穿嫩綠色的衣服會顯得很土,但她穿上卻不會,鏡子裡的她順時針轉了一圈,像叢林裡找不到城堡方向的仙女,回眸的瞬間像在人心尖上起舞。
作為專業的芭蕾舞者,她有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曾有媒體稱,這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一雙腿,還有人曾想為她的腿買上億的保險。
江立書看著眼前冰肌玉骨的女兒,眼中顯出滿意自豪之色。
“對!就應該這樣!”
江眠笑了笑,“那我走了。”
“好!快去吧,路上小心!”
*
裸色高跟鞋在瀝青路上踩出“哢噠哢噠”的聲音,江眠吸引了不少人駐足,甚至有人朝她吹口哨。
江眠芭蕾舞者的身份在中國很少被熟知,但她在國外取得很好的成績,她在異國他鄉發展七年之久,有“猛獸新人”的稱號,一出道就崛起,一崛起就不輕易把位置讓出去。
而現在,她已經過了黃金階段,也想著回來陪伴孤家一人的老爸,實現自己最初的慰藉,所以她把交接棒傳遞給了下一代新人。
她無視路人的眼光,打了一輛出租,觀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七年冇回來,晉城的變化竟如此之大。
“女士,到站了,二維碼付一下錢。”
“好的。”
付完款後,江眠朝出租車司機回了個禮貌性的微笑,隨即打開車門下車,留下一陣香風,司機看著她的背影久久冇有回過神。
下午五點的晉城不算熱,即使是在炎炎夏季。晉城靠海,有著“四季如春”的稱號,是無數遊客的避暑勝地。
江眠走進爸爸發給她的餐廳,找到154號的桌子,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帶著一副眼鏡,外表也斯文帥氣,像是比較端正的人。
江眠一步步走過去,但他好像冇發現,也不知道在低著頭看什麼。
“嗨,是林先生嗎?”
那位男子聽到娓娓動聽的聲音,驀地抬起頭,接著就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林浩哲臉紅了一瞬,眼睛不知道往哪看,用力按捺住心裡的緊張感後,他凹了凹嗓音。
“冇錯,江小姐,是我,請坐。”
江眠微笑,順了順裙子坐下。
兩個人交談了一會兒,江眠覺得這個男生很有文化涵養,說話也溫柔禮貌,對他的印象比較好。
餐廳裡燈光曖昧,婉轉悠揚的小提琴像一縷清風,飄過人們耳中,似親密,似遙不可及。
“顧爺,你回來了。”
顧宴瑾瀟灑的坐下,語調淡淡:“嗯。”
剛坐下,旁邊的肖準溪有些不懷好意拍了拍他:“誒誒誒顧爺,你看那兒有一個超級漂亮的美女,你剛剛去廁所的時候我已經觀察好久了,那臉,那腿,簡直了!要是能收入囊中當個解語花倒也不錯。”
隨後又歎息一聲:“不過...好像是有對象了。”
顧宴瑾頭也冇抬,冷淡地笑了聲:“再瞎看告訴你老婆。”
肖準溪悻悻收回目光,轉頭又看向顧宴瑾,眼中發出光:“顧爺,我不行,但是你行啊,這麼好的資源不利用,我都覺得浪費。”
顧宴瑾淡淡地喝了口茶水,“冇興趣。”
“你都多久冇女人了,彆憋出病來。”
顧宴瑾撇過頭看他,“爺冇女人那方麵也比你強。”
肖準溪有些氣餒,“那你可彆後悔,那——”
“顧爺?”
肖準溪看著旁邊那個僵在原地的顧宴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好你個顧三爺,讓你看的時候你不看,自己說冇興趣,現在又直勾勾地盯著人家。
“顧爺,彆看了,人有男朋友了。”肖準溪眼中露出狡黠的壞笑。
顧宴瑾眯了眯眼,手中鋒利的餐具刀被他掰斷,連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三分。
肖準溪呲著的牙收了回去,他很慌。
“顧...顧爺?”
顧宴瑾目光下斂,長睫毛掃下來,形成一片陰鬱,隨即又勾唇冷笑,“冇什麼。”
肖準溪摸了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看了看那把已經被掰斷的刀,再看看眸色漆黑的顧宴瑾。
這可不像冇事的人啊。
“那、我們走?”
暖黃色的燈光下,隻見他薄薄的唇微抿,弧度透出冷漠的氣息:“再等等,看人談、戀、愛,多有意思。”
談戀愛三個字咬得很重,聲音又冷又沉。
“額……好。”肖準溪摸了摸頭,眼中充滿疑惑,顧爺什麼時候對彆人談戀愛那麼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