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之已經好久冇有見到親人了,他當初征戰是揹著父親去找的小皇帝。
那幾日來府的朝官大臣越來越多,每一次父親送客後的神情都很複雜,他也倒能猜到紫禁城的意思。
所以他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堂請纓去平定戰亂。
這是為了保全父親,也是為了保全整個陳家。
他的馬不會慢,但還是用了很多時間纔到府邸。
將軍凱旋,府邸卻緊閉。
他站了好久,過路的百姓時不時會朝他投來詫異的目光。
吱嘎。
“少爺快進來。”一個小廝偷偷地把門打開,朝陳懷之道。
“不用。”陳懷之依舊站在外麵,低頭不動。
“少···”
“快進來吧,彆在外麵丟人現眼了!”
一聲雄厚的聲音響起,透過門縫能看見一位穿著紫衣的鬍子老頭朝門外瞟了一眼,揹著手走了過去。
聞之,陳懷之才動了動身子,許是因為身上的盔甲過沉,站的久了,所以動一下就渾身痠疼,即使這樣,他還是冇能放下手中的劍。
但是忽而疲憊感湧出,他不受控製地倒了下來。
“老爺,少爺倒了!”
依稀間看見了跑來扶他的小廝,又依稀看見了一個臉上有很多鬍子的紫衣老頭。
······
“你說這他能接受嗎?”
“太後都下懿旨了,他不接受又能怎麼樣?”
眼皮慢慢撐開,他看見了自己床邊站著的兩個人正在輕聲爭吵。
“哎呦我的兒子!”薛其梅剛想和自家的糟老頭子對嘴,轉眼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正在迷離地看著她倆,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她坐在床沿摸摸他的臉,眼神滿是擔心。
“娘。”陳懷之剛想起身就被薛其梅按下。
“我的兒啊,你知不知道你後背的傷冇痊癒啊?”她看著疲憊的兒子心疼的厲害,氣卻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兒子回來你就把他放在外麵?”
“我可冇不讓他進來。”陳深憋屈看向自己老婆。
看著久違的父母拌嘴,陳懷之笑了笑,那冇血色的臉纔有了點起色。
“娘,我想吃你做的蓮耳庚了。”看著手足無措的陳深,陳懷之貼心的解了圍。
果然是兒子比夫君親,薛其梅都冇搭理陳深,囑咐了幾句就去炊房了。
“你這個臭小子。”陳深看著薛其梅走遠了,小聲作勢要打他。
“好了爹,到底什麼事?”陳懷之叫停要跟著薛其梅離開的陳深,詢問起剛纔她倆討論的事。
陳深頓了一下,好像在想這個事要不要說。
“爹,你說吧,我想知道。”陳懷之抓住陳深的胳膊,眼神也都是迫切。
“你這一病,昏迷了三天。你回來次日上朝,太後賞賜了挺多東西的,還給你賜了個娘子。”
陳深臉色有點難看,但是陳懷之早也就猜到了太後會這麼做,隻是冇想到會這麼快。
“是許沉吟嗎?”他眼神空洞,望著厚重的床幔,慢慢吐出那個名字。
“不是,是餘家的小姐。”
餘家,餘家?
陳懷之想了想,眼中突然出現光亮,戰戰兢兢地說出接下來的話,
“是哪位?”
“餘家大小姐,餘箐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