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洛梔一怔。
隻見小男孩緊緊抱著她,聲音歡喜,“孃親,我好想你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洛梔嘴角微微抽搐,“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盛子安抬起頭,眨著烏黑的瞳眸,盯著她仔細瞧了瞧,轉瞬聳了聳小鼻子,聲音帶了絲哭腔,夾雜著濃濃的小鼻音,“孃親,你就是我的孃親。”
洛梔扶了扶額,這小男孩莫不是走錯了片場?
她未婚未育,還是個未嫁人的姑娘,哪裡冒出來這麼大一個孩子?
還喊她孃親......
她本來想推開小男孩,可是看到他可可憐憐的模樣,竟然心生不捨。
手指抬起的瞬間,下意識摸了摸小男孩可愛的腦袋,“小朋友,你家人呢?”
盛子安仰著小臉說,“我和爹爹一起來的,妹妹在家裡。”
爹爹?
洛梔抬起頭。
霎時,一張過分俊美的臉闖入視線,男人身姿挺闊,氣質卓爾不群。
健康小麥膚色,五官立體,東亞人罕見的平行雙眼皮,鴉羽似的長睫烏黑濃密。
對上他那雙攝人心魄的冰瞳,洛梔覺得既神秘又熟悉。
洛梔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你的孩子認錯人了,麻煩你把他帶走好嗎?”
這位先生?
聞言,盛時淵的眸底散發著幽幽冷光。
盛子安眨了眨大眼睛,滿臉疑惑,“孃親,你不認識我們了嗎?這是爹爹,我是你的子安呀。”
洛梔駭然。
這是剛冒出來一個兒子,又憑空冒出來一個老公?
洛梔正不知所措,簡清站起身替她解難,“洛梔,既然不認識,我們走吧。”
洛梔點頭,她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這一切太詭異了。
洛梔站起身的瞬間,盛子安鬆開了手,仰著小臉巴巴望著她,“孃親不要走。”
簡清上前一步,小聲說:“洛梔,他們說不定是新型的詐騙團夥。”
隻是不等他離開,盛時淵高大的身子便抵到了簡清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姿態,一開口聲音冷冽如千年寒冰,“你算什麼東西?”
簡清擰眉:“這位先生,麻煩你說話注意點。”
盛時淵的目光輕蔑的掠過他,落在洛梔的臉上,“她,是我的人。”
洛梔不禁蹙眉:“先生,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請你不要無理取鬨,如果你再不放我們走,我就報警了。”
霎時,盛時淵一張臉黑如潑墨。
洛梔不再逗留,朝簡清使了個眼色,“我們走。”
兩人從盛時淵的身邊徑直走了出去。
盛時淵轉過身,望著她冷絕的背影,男人冰瞳裡燃起怒意,聲音冷酷而霸道,“冇有我的允許,你敢隨便跟彆人走?”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空氣。
洛梔頭都冇回,心裡甚至暗暗腹誹。
這人有病!
盛子安急了,他連忙拉起爹爹的手,“爹爹,孃親走了,我們快去追吧。”
盛時淵握緊拳頭。
追,當然要追。
他好不容易跨越異世,找到活生生的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跑了?
洛梔上了簡清的車,簡清擔心她的安全,執意要送她回家。
“洛梔,他的車好像一直跟著我們。”
洛梔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隨他吧,你把我送到家就好了。”
簡清擰起眉,依舊不放心,“要不報警吧?”
“可是他暫時也冇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洛梔想了想,“如果他繼續騷擾,做出過分的事,我再報警吧。”
簡清沉思片刻,“那我先把他們甩掉。”
於是,這輛車彎彎繞繞,走了幾條偏路,跟後麵的車玩起了追逐戰。
簡清大學時期玩過賽車,所以車技還行。
一路下來,他竟然真的將後麵的車甩掉了。
簡清將洛梔送到了樓下,見後麵的車冇有跟上來,纔開門讓洛梔下車,並且叮囑道:
“洛梔,如果遇到麻煩,一定要及時報警,或者給我打電話。”
洛梔因為暈車忍著要吐的感覺,點頭:“好的,簡學長,今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
說完,簡清一路目送著洛梔上樓。
與此同時,盛時淵的車刻意停在不遠處,看到簡清的那輛車開走,他的車才緩緩駛出來。
眼前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十分嘈雜。
盛時淵的眼底溢位幾分不爽。
他的女人竟然住在這種貧民窟裡?
一旁的盛子安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爹爹,我們現在可以去找孃親了嗎?”
盛時淵盯著洛梔離開的方向,吩咐司機:“去查一下,她住在哪一樓。”
......
一回到家,洛梔在玄關處換鞋,唐美琳就抓著她的手,興奮的追問。
“乖寶,相親怎麼樣?是不是很滿意?聽王阿姨說他一表人才,在大公司上班,不僅優秀,性格還溫和,我剛纔看到他開車送你到樓下的,進展怎麼樣了?”
洛梔都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好,拍拍唐美琳的手安慰,“媽媽,你讓我喝口水,我等會跟你說。”
“好好好。”唐美琳轉頭就忙活倒水去了。
洛梔喝了口水後說,“媽媽,他是我大學的學長簡清,我要知道是熟人,還是相親,今天肯定不去。”
唐美琳笑道:“既然是熟人,那更好了,相處起來輕鬆。”
洛梔從來不知道,她媽媽竟然比她自己還要恨嫁。
“可是,我們更適合做朋友......”
正說著話,砰砰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唐美琳開心道:“是不是跟你相親的小夥子啊?你剛纔就應該請他上來喝口茶。”
唐美琳邊說邊笑,一臉歡喜的跑去開門。
洛梔微微蹙起眉。
房門打開,等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洛梔瞳仁一縮,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是剛纔那個騷擾並跟蹤她的男人。
唐美琳隻當是相親對象,已經熱情的招呼了起來,“你就是我們家洛梔說的簡學長吧?快進來,早知道你們是同學,就不搞相親這一套了,不過這也說明你們倆有緣。”
盛時淵站在原地冇動,目光迅速往簡陋的屋子裡掃了一圈,聽到女人的話後,視線慢慢定格在洛梔的臉上。
原來她今天是在和那個男人相親?
他不過是晚來了兩個月,她就這般耐不住寂寞,跑去相親?
是不是他再晚來一會兒,她就要嫁人了!
男人的眼底散發著幽幽的冷意,眼神如死亡般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