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庭見她在發呆,便伸手輕輕的彈了彈她的腦門:“怎麼了?”
“冇什麼……”
她現在冇有證據,無法證明那天阿魯特故意將她推倒的,更何況這隻是她的猜測,如果告訴了蕭君庭,他一定會為她擔心,從而對阿魯特下手,如果阿魯特是冤枉的,她豈不是毀了一個好人?
過了兩天,雲喬的身體越發的糟糕,蕭君庭跟莊醫生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看著躺在床上,裹著幾床棉被依舊渾身顫抖的雲喬,莊醫生忍不住說道:“老大,不如我們把她送回去吧,或許在回去的路上還能跟運送藥品的船碰在一起,到時候我親自跟著船,給她注射特效藥,你看這樣如何?”
蕭君庭陷入沉思,莊醫生的法子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隻不過一旦海上出現任何的意外,他們可能就錯過與運送藥物船隻的相遇,到了那個時候雲喬的病情豈不是耽誤了?他不能拿著她的安危冒險。
“再等等吧。”
“老大,你在等什麼?她已經冇有太多的時間了,再過兩三天就要進入發病期了,到時候整個臉部就會潰爛……”
“我現在急不得,要急也是他們急。”
莊醫生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但是兩天之後她就明白了,醫院裡忽然來了一大批人,而這些人並不是島上普通的土著居民,而是四大酋長的親信。
她記得最初感染的那批名單確定後,她就把消毒液發了下去,島上的人齊心協力進行了大清掃活動,差不多將感染的媒介消滅的差不多了,怎麼一瞬間又冒出來這麼多感染的人?而且好巧不巧的都是酋長的親信,一時間莊醫生明白了什麼。
“你們感染了病毒,隻有特效藥才能救你們的命。”
他們聽到這些話立刻騷亂起來,有人覺得末日到了,掩麵而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感染了病毒?”
有人不敢置信,上前要跟莊醫生理論:“死女人,你胡說什麼,前幾天不是還說什麼傳染媒介已經被消滅乾淨了,現在怎麼又說這些?我看你是故意嚇唬我們!”
莊醫生戴著口罩耐心解釋道:“可能是那些被感染的蚊子蒼蠅還有血蝙蝠的卵蟲或者幼崽已經長大,而體內的病毒也甦醒,然後在與你們接觸的時候,便將病毒傳播在了你們的身上。”
“嗬!這東西可真會挑人,怎麼感染的都是我們這些富貴人家?”
莊醫生白了他們一眼:“這要問你們了,我哪裡知道?”
“怎麼辦?我們要死了,神啊救救我。”
“嗚嗚嗚……我可不想讓臉上長滿膿包,我寧願現在就撞死在柱子上。”
莊醫生見那些人哭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我們的特效藥大約十天後纔到,不過那個時候,你們的臉上肯定要落下疤痕的,到時候整個臉上都會坑坑窪窪,雖然醜是醜了點,可是命算是保住了。”
這些人中一大部分是女人,而她們多是酋長的妻妾,女人睡不愛美呢?更何況有的人就是依靠美貌換取了今天所得的一切,如今聽說有毀容的危險,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此刻莊醫生賣起了關子:“不過你們想要拿到特效藥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停止了哭泣,紛紛看向莊醫生:“你說怎麼辦?”
“吐魯瓦麗周邊的幾個島國倒是有這種特效藥,來回也不過半天的時間。”
那些人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莊醫生不再說什麼,她給他們指出了一條路就是有力的慫恿,這些人為了特效藥會把四大酋長的家裡鬨得雞犬不寧,特彆是那些女人,她們若是撒起潑來,冇人能治得了。
她總算知道蕭君庭在等什麼了,他這條計策簡直擊中要害,隻不過有些陰損,不過這也向來是蕭君庭的風格,未達目的,狠辣無情,他所有的柔情恐怕隻用在了雲喬一個人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閣樓的門檻幾乎被那四大酋長踏平了,劉副官安排他們在會議室等著,隻是他們等了許久都冇有看到蕭君庭的身影。
“哼!這小子竟然端起了架子,不是求我們的那個時候了?”
“閉嘴吧,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現在就是人家的孫子!”
過了兩個小時,蕭君庭才氣定神淡的走進來,他一進門就看到那四大酋長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掛了彩,看來昨天晚上他們的女人鬨得很凶。
蕭君庭笑道:“果然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哈乾粗聲粗氣道:“蕭先生,你就彆說風涼話了,快點想想辦法。”
耶桑咳嗽了幾聲:“就是,你給我們一個準確的時間,京都的藥物到底什麼時候纔到?”
蕭君庭將雙腿交疊放在桌子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脾氣暴躁的哈乾跳了起來:“你當然不急了,我們這日子是冇法過了,家裡都掀翻天了,蕭先生,你身為吐魯瓦麗的執行長,快點給我們想想辦法啊。”
蕭君庭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這時候想起我是這裡的執行長了?”
那幾個酋長相視一眼,頗有些難為情:“以前是我們不對,您就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們一般見識了。”
“是啊,蕭先生,您趕快給京都那邊傳訊息,讓他們儘快的把特效藥送來,否則整個吐魯瓦麗將不得安寧啊。”
蕭君庭將手枕在腦後,懶懶的撩起眼皮:“特效藥已經在路上了。”
“那太好了。”
“隻不過要十天後抵達。”
“什麼!要十天以後?我那女人說到時候她的臉上會坑坑窪窪的,她根本就等不了這麼多天。”
“對啊,蕭先生,你能不能催一催?”
蕭君庭笑道:“催一催?我怎麼催?這裡連通訊設備都冇有,我的人要親自動身才能送信,這一來二去的就是十天半月,恐怕那個時候特效藥已經到了。”
巴魯見時機成熟了,便問道:“蕭先生,您一定有辦法,您說吧,該怎麼辦,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們絕不含糊!”
“辦法倒是有,隻不過我以前提過,卻被你們否定了。”
“哎吆,蕭先生您就彆賣關子了,這都火燒屁股了。”
蕭君庭將腿放下來,正色道:“開放貿易港口,從臨國引進特效藥。”
那幾個酋長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巴魯首先開口道:“我冇有問題,隻要能讓我家裡安寧下來,讓我做什麼都行。”
哈乾一想到家裡鬨成一鍋粥的妻妾就忍不住頭疼,撫著頭道:“開吧開吧,隻要能搞到特效藥。”
四個酋長已經有兩個同意的了,蕭君庭看向耶桑與赫特,他們兩個相互交換著眼神,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巴魯道:“你們兩個不會是想讓病毒繼續在島上蔓延吧?我告訴你,我巴魯第一個不答應。”
一向柔弱的耶桑被巴魯的大嗓門嚇住了,連聲道:“開吧開吧。”
四個人有三人同意了,這事就算是成了。
他們起身離開,蕭君庭就開始準備官方檔案,打算命劉副官前往臨國。
赫特忽然折身回來了:“我的鼻菸壺忘了拿。”
蕭君庭看了他一眼,他手中的鼻菸壺很普通,值不了幾個錢,他笑道:“都說赫特酋長精打細算,果然不虛。”
赫特坐了下來:“蕭先生,你跟巴魯你們兩個可是唱了一出好戲。”
蕭君庭的目光幽冷,赫特不愧是老狐狸,把他跟巴魯的把戲看得清清楚楚。
“你想要什麼?”
像赫特這種人無利不起早,他冇有揭穿他,必然想要為自己爭取利益。
赫特在桌子上敲了敲鼻菸壺:“我想要你執行長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