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和差人們啊?”沈裳急忙問道:“方纔在土皮山上的那些人不也是見過我了嗎?那些人你怎麼解決?全部殺掉嗎?”
“哈哈。”胡安一聽,頓時笑了出來:“這個世界上雖然有很多穿越者,並且也有很多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但是底層的官吏和百姓他們的認知還是十分有限的。你之後隻需說你是從吐蕃西邊的沙丘國來的便可。那邊的服裝奇怪,很少有人真正見過。再加上我在一旁幫你說服。這樣一來,他們是絕對不會對你產生任何懷疑的。”
“那這兩個人呢?”沈裳穿好衣服之後,指了指牢門外的老差人和小差人說道:“他們兩個如今可是聽見了咱們的對話,又怎麼能夠保證他們不會說出去?”
“他們兩個是聾啞人。”胡安冷笑一聲:“五、六年來我也察言觀色過,實打實的聾啞人。你放心。”說著,他站起身來:“那就這麼說定了!現在我就安排你出獄。你先住在老爺府上。等今天的案子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一樣的話,那我就將你推薦給老爺開始破案。”
“那如果我今日的推測錯了呢?”沈裳問道。
“那就將你交予州府,按律法辦。”胡安平靜的說道。
沈裳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就無可那些隻得答應。畢竟從現代回到古代自己是做了心理準備的。也早就知道所謂的穿越回古代並不像小說裡一樣,回來之後便能處處裝逼,吊打一切。真正的穿越,的確是會有死人的風險。眼下的局勢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開端,畢竟,自己還有那麼一絲的利用價值。否則的話,直接就會因為冇有古代的戶牒而淪為奴隸。甚至是被官府用來冒充案犯(古代破不了案,是真用無辜的人來充數!)。當然,也有其他的穿越者直接穿越到戰場瞬間被殺,或者是穿越到了鳥不拉屎的叢林中死在野外。這些可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從牢房出來之後,胡安便打了兩個複雜的手勢。小差人見了,直接便從老差人的手中拿過了燈籠。藉著裡麵的火焰和幾把牢房裡的乾草,在地上把沈裳原先穿來的現代的衣服全部燒成了灰燼。之後,老差人又接過了燈籠,引著其餘三人從監獄的大門裡麵退了出來。
兜兜轉轉了幾回之後,幾人便來到了一處高門大院的跟前。
沈裳往兩邊看看,從正門算起,兩邊的院牆加在一起足足有個三四十米長。如果算上方纔從側麵估算的二十來米的寬度的話,那就是一座占地為六百到八百平米的宅子。而且大門寬度也有個兩、三米。棕門紅柱,金釘銅環。兩邊各有一隻活靈活現的石獅子已做鎮宅之用,顯得整個府邸都氣派非常。
沈裳不由得在內心讚歎道:還是古代好啊,隻是一個縣太爺便有如此氣派的宅院。不過,他所不知道的是:這大唐雖然富庶,但也隻有胡裘這樣在長安或洛陽附近的縣令纔有這種特殊的待遇。而其餘州府的大部分縣令,他就算是再貪腐奢靡,也是萬萬不敢明目張膽地蓋這麼大個的一個院子。
等那老差人喊開了門來,幾人又沿著牆根往宅子的西北深處走去。一路上有花有草,倒也顯得十分幽靜。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宅院西南的儘頭。這裡有三件房屋孤零零的蓋在了院子犄角的位置,但是並不緊貼牆壁。房門朝南,有一排水缸堆在牆邊,應該是之前用來儲存雨水所用。房屋在月光下就能看出來佈滿了灰塵,加之四周圍叢生的雜草,顯然就是很久冇有人居住過了。
那小差人小跑著便去打開了最右邊的房門。吱吖一聲,兩扇門一開,便有一股厚重的發黴味道傳了出來。沈裳迎風聞到,頓時感覺隱隱作嘔。
“你且將就一夜,明日裡我再差人過來收拾。”胡安說完,也不管沈裳樂意不樂意。兀自招了招手,便帶著兩個差人離開了。
沈裳又能有什麼辦法?也隻得將就一夜。他見屋內黴味實在巨大,於是便在原地深吸了一口空氣,之後用袖子掩住口鼻,飛也似的跑進了屋裡將前後所有窗子全部打開。然後,他又飛也似地跑了出來大口的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不過好在此時微秋,夜晚涼風陣陣。通風了有半個時辰左右,屋內的黴味兒便逐漸淡薄了許多。
沈裳試探著走進了屋內,發現屋內隻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其餘東西一無所有。他又來到床前,見上麵竟然還有一張黑漆漆的褥子鋪在上麵。他哪敢躺在上麵?立刻便捏著鼻子將褥子丟到了屋外的牆根下麵。
等回到屋內,沈裳不禁唉聲歎息地埋怨。想不到偌大個縣令的宅院,卻讓自己住這種垃圾房子。不過他也冇有任何的辦法。也許是穿越導致的勞累所致,沈裳是又困又乏。思想鬥爭了半天,最後還是合衣躺在了屋中的床板。不到片刻,他就深深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沈裳醒來的時候,竟然太陽都已經爬到了正當空。隱約間屋外似乎有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低聲的交談。
沈裳起來到房門外一看,原來是胡安派來一些家丁和工匠正在外麵外麵打掃、修繕。一旁還擺放了一些傢俱。看樣子也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
一個年長的家丁一見沈裳出來,便立刻上前行禮說道:“沈公子好。”
“嗯嗯,好,好。您也好。”沈裳急忙照著對方的姿勢也立刻還禮。
“額,公子不必多禮。”老家丁尷尬地說道:“胡管家令我們幾個今天給您把房子收拾妥當。您呢,先先洗洗臉,漱漱口。完畢之後,老奴我就帶您去前廳見胡管家。”說完,一招手。便有兩個年輕家丁分彆端著個銅盆和用來漱口的水碗走了過來。
沈裳也冇客氣,這一夜睡的臉緊嘴乾,正好想要洗漱一下。完畢之後,便由那老家丁引著一路來到了前廳。
前廳不大,約莫二十平米左右。中間一張圓桌的邊上坐著的兩個人正在喝茶談天。沈裳遠遠看去,一個正是管家胡安,而另一個則是昨天晚上在土皮山上抓自己那位縣令。一旁還有一個身穿淺綠衣衫的少女,似乎是府上的丫鬟,正在給二人用茶壺沏水。
那少女生的唇紅齒白,沈裳隻不過從斜刺隨意的瞟了一眼,便頓時被吸引住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緩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