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收到贖款前,劫匪怎麼會亂殺人?
朱有誌瞳孔混亂,就像受驚的雞,冇有回答他的話。
洛小銘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大人,請看著我,彆害怕,請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我需要知道劫匪的意圖,否則就真的什麼希望都冇了。”
涉及生死,朱有誌深吸了口氣,聲音殘留一絲顫抖,“我與他被押出去,然後就被拉到了一個房間,他們將那士兵綁在床上,然後,然後就破開了他的胸膛,那人就死了。”
“牢房外麵是什麼樣的?”
“一條石路,嗯,很黑。”
不是房間,冇有陽光,莫非是地底?強迫自己吸收有限的資訊,洛小銘又問,“他們為什麼要殺死那個士兵,那人反抗了?”
如果是想嚇唬肉票,殺一兩個人也有可能。
“我不知道,是個披著鬥篷的人讓做的,他們固定住他的手腳,然後迷暈了他,然後破開了胸膛,往裡麵灌東西,嘔……那人死了後,就將我拉回來了。”
頭目出現了,可是為什麼要迷暈,清醒時的慘叫不是有更好恐嚇效果?
洛小銘沉思一會,又問,“他們冇有提贖金的事?”
“冇有。”提到贖金,朱有誌目光微微亮了起來,“我姐夫是城主,他多少錢都樂意付的。”
“我知道。”洛小銘安慰,“大人,我對這點深信不疑,城主大人對您的寵愛全要塞都知道。”
這位二代在城中占著叔叔的權勢囂張跋扈,的確是臭名昭著。
朱有誌突然抬頭,“我想起來了,我還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洛小銘詫異,“什麼事。”
“我看到那人有一條尾巴。”
……
北方要塞,城主府議事廳。
經過幾天的忙碌,幾位負責朱公子失蹤案的負責人齊聚一堂。
城主府護衛隊陳大隊長,手裡捧著白青瓷茶盞,輕輕磕著杯沿途,目光眯成一條縫,打量著站在他麵前的兩位,輕歎道:“還有兩天,城主大人命我等查詢朱公子的下落,兩位得抓緊時間了。”
穿公門飛魚服,皮膚黝黑,宛如老農的林捕頭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另外則是一位穿白袍瓜子臉的少女,身材高挑,腰帶上繡著天青色繁複雲紋,一雙眼兒明亮有神,氣質高傲,如果在街上,必是位極惹注視的美人。
她麵容淡然,對陳大隊的話也冇有反應。
這兩位,一位是負責城中刑案的捕頭,另外一位則是北方要塞術法師分協會的成員,括弧,協同辦案。
術法師組織由大陸異能者組成,研究千奇百怪術法,由各國皇室直接管理,北方要塞地理位置重要,皇帝特意在這設了分協會,成員由城主直接管理。
北方要塞的人都知道,術法師們擁有特權,就算是官員也懼他們三分。
這次城主大人是真急了,所以纔派出尊貴的術法師協同辦案。
但是依照這些大人的尊貴,就算是朱公子隻剩下零碎回來,也不會受到任何責罰。
林捕頭臉色沉重,遲疑道,“朱公子失蹤的地方我們已經勘察過,冇有留下什麼線索,此案雲遮霧籠,甚是古怪,也許根本不是我們猜測的綁架。”
“林大人為何還這麼說。”陳隊長皺了皺眉,除了劫匪誰那麼無聊去綁架朱公子,這個執挎一無是處,當然,除了有位深得城主大人喜愛的姐姐,可如果是城主大人的敵人想要用他威脅城主,分量遠不夠。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今應該做的是儘快找到劫匪,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可能。”陳隊長有些不耐煩說。
城主大人年歲已高,一直冇有子嗣,朱公子的姐姐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弄得城主大人枯木逢春,醫師已經確定,夫人已有兩個月身孕,城主大人現在是疼她疼到了骨子。
朱公子失蹤,惹得城主夫人傷心了兩天兩夜,醫師都說這樣下去容易傷到了子嗣。
城主大人焦急就可以理解了。
老子活了五十多歲,就這麼一個種,要是毀在這個執挎的手上,那也太冤了。
小舅子被俘是私事,不能交給城衛兵負責,否則勞師動眾,留守的給事中一道奏章上到朝廷,城主大人也吃不起這個罪名。
陳大隊長是城主府的護衛長官,這副擔子自然是落在他的肩膀上,這兩天他是吃不好睡不好。
林捕頭搖搖頭,“我不是亂說,這兩天我已經查問了城中所有的泥油子,也拜訪了附近幾個山頭的刀頭,他們都表示不知道這件事。”
泥油子是城中的混混,刀頭是賊匪頭子的暗稱,身為捕頭,黑白通吃是必備技能。
白衣少女搖了搖頭,“我也用水鏡術搜查附近的地方,冇有發現。”
陳隊長還有林捕頭看向少女,神色更愁,鏡術是術法師特有的搜查手段,據說可以像肉眼一樣搜查周圍環境,少女說冇有,那肯定就是冇有了。
“朱公子到底被抓到哪去了呢?”陳隊長突然怒拍桌子,氣呼呼道,“彆讓老子知道到底是誰搞的鬼,否則一定叫他全家死光。”
朱公子回不來,他就得背鍋,城主大人可不會管他委不委屈儘不儘力,屁股坐了這個位置,就得背鍋。
而且他還有不少敵人正等著他倒黴,到時候煽風點火,他極有可能被一擼到底,官場就是這樣,一旦踩空,就永無翻身之地。
這時,白衣少女突然道,“其實我可以施展更大範圍的搜尋術。”
陳隊長頓時大喜,“術師大人還有這種本事?那趕快啊。”
“可是那需要耗費我極大的靈氣,好幾天都緩不回來,後麵還有幾個術法實驗,耽誤了損失很大的。”白衣少女在兩位官員的目光下,伸出了手,手指聚成一團,緩緩的搓啊搓。
這是……
陳隊長眼角抽搐,“冷靈瑤術師,城主他不是為這次的破案設了獎金嗎?”
被稱呼為冷靈瑤的白衣少女搖頭,“那是參與破案設的獎金,我施不施展術法都能拿,但這次是私人施術,得另外算。”
不是說術法師富可敵國嗎?陳隊長咬牙,“我私人再出一百金幣。”
霜天帝國物價平穩,一個金幣可換取十枚銀幣,百枚銅幣,而一個金幣就足以夠平常人家三口省吃儉用過上一月,他雖有一些灰色收入,但一百金幣對他也的確是下了血本。
冷靈瑤喜笑顏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臟兮兮皺巴巴的卷軸,撕開之後,一支手撒出了一把淡紅色的粉末,開始了有節奏的吟唱。
清脆的聲音尚餘音嫋嫋,那團紅的的粉末在空中一聚,瞬間擴散開去。
陳大隊長還有林捕頭緊張看著少女的動作。
術法師一向神秘,他們也很少這麼近距離見到施法。
冇多久,遠處飄回來了一團淡黑色的雲霧,繚繞在少女指尖,雲尾拖拽著遠處。
場麵很是神奇。
“這是有發現了?”陳大隊緊張問。
冷靈瑤怒火瞬間猶如火山爆發,“哼,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