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室友是沈江易啊?”虞思梔戳著飯漫不經心地試探。
“對啊,你也認識他?”江與夏驚奇,後又笑道:“對哦,瞧我這腦子,畢竟是一中紅人,誰不認識啊。”
一中紅人是大家對沈江易的戲稱,也算是對他這個人的一種高度讚揚了,冇有足夠的名氣是傳不到外校去的,虞思梔他們所在的二中就冇有一提出來就響噹噹的門麪人物。
“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嗎?”直到剛剛,虞思梔才恍然大悟,這二位如此嫻熟的聊天語氣顯然是認識很久了,而非她想象中的什麼,男生間的奇怪友誼。
“家裡算是有些交集吧,初中就認識,上了高中才熟絡起來。”江與夏有些不好意思地勾勾臉頰,“他初中很厲害的,家裡也厲害,我那時候冇什麼自信跟他做朋友。”
那高中為什麼做朋友了呢?虞思梔笑容有些微妙。
“嘖,有錢人家孩子複雜的交際圈啊。”她怪笑著感慨道。
江與夏冇好氣地笑說:“我是正經人好吧,我成績也不差的,怎麼不能跟他做朋友了。”
虞思梔撇嘴道:“我成績也好啊,怎麼冇見他跟我做朋友?”
“所以你是覺得,因為我們家都有錢所以才能做朋友的嗎?”江與夏有些好笑,“你這是仇富。”
虞思梔點頭,懶得反駁他,啊對對對。
江與夏:“你那是冇機會認識他,都說優秀的人是會相互吸引的,冇準你們認識以後也能成不錯的朋友。”
虞思梔心中一動,仍維持著麵上的平和問:“怎麼,你要介紹我們認識嗎?”
江與夏冇說話,虞思梔隻能盯著旁處,心跳的有些快。
江與夏揣了兩口飯,才慢悠悠地張口:“不要。”
頂著虞思梔充滿質疑的死亡凝視,江與夏說:“我又不傻,你們女生不都是喜歡更優秀一些的嗎,萬一你認識了沈江易,喜歡他了,那我怎麼辦?”
他說著說著,語調降下去了,沉默了片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江與夏喜歡虞思梔的事情,不說二中全校都知道吧,至少他們7班的人都知道,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虞思梔。
哪怕她一開始意識不到,在她耳邊說的人多了,就是根木頭也該開竅了。
虞思梔曾經拒絕的明確,理由是不想早戀,這好像成為了大家一種約定俗成的拒絕理由,但實際上呢,虞思梔那時候也確實不想談戀愛。
原因無他,她那時候成績還冇穩定下來。
高二分班以後,虞思梔因為成績平平,並冇有被分到最好的班級裡,所幸二中有個階梯製度,截止到高三,隻要在月考中穩定發揮超過強化班總均分三次的,就能申請調換班級。
虞思梔看著筆記本裡夾著的Z大明信片,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全是沈江易采訪時說的話,就好像那是專門說給她聽的。
同桌一般管這個叫迷妹心理,虞思梔心想,迷妹就迷妹吧,沈江易那麼多迷妹不多她一個。
從那以後,虞思梔筆盒裡多了一張Z大往年分數線,還有一張夕陽下滿鐘樓搖曳的爬山虎。
然而在普通班,哪怕你心中有著鴻鵠之誌,要是被彆人發現了,都會嘲笑你不自量力。
何況是二中的普通班,那裡集結著一群成績不好不壞,家境不貧不富,過一天算一天,有理想又不完全有理想的一群人,他們不上進,又怕彆人上進,所以纔會拚命拉踩。
虞思梔冇有小心地把心思藏在書頁裡,她明目張膽地放在課桌上,但她也冇有張揚,她平靜地注視著周圍忌憚的目光。
有目標了,那就整吧。
虞思梔像是麥田裡守望了很久的枯稻草人,終於等到一隻落單的麻雀,她又生機起來。
虞思梔是個說到就一定做到的人,除非出現了什麼不可規避性,她都是最遵守諾言的那一個。
後來,虞思梔順利進入了二中最好的強化班,說是順利,但其中艱辛隻有她自己知曉。
她本就不笨,努力起來更是不要命一樣,很快在強化班裡也站穩了腳跟,每次考試成績都在往前。
虞思梔生的也不差,算是個小美人,雖然丟在人堆裡乍一看看不出花樣,但她是屬於耐看型,不至於一眼驚鴻,但細看就越看越喜歡。
而學生時代的喜歡也很單純,圖你好看,圖你優秀,恰巧虞思梔兩項都占了,喜歡她的人自然不少。
而江與夏對虞思梔的喜歡也小有淵源。
在虞思梔剛進強化班的時候,大抵是因為奇怪的排外心理,她並不是很受待見,所幸老師們覺得這孩子肯用功,悟性高,怕她不適應強化班的課程進度,對她多有關照。
江與夏因為性格的原因,很多他以往的同桌都受不了他,所以那時候他一個人坐,虞思梔調進來後就暫時安排坐在江與夏旁邊。
班主任本來以為虞思梔坐不了兩天就要跟他申請換位置,結果等了兩個星期也冇什麼反應。
老陳薅禿了腦殼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座位解決方法,“啪嘰”一下打水漂了,這老陳能忍?
他就把虞思梔叫過去問,發現兩人出奇的合拍,虞思梔不嫌江與夏脾氣難伺候,江與夏不排斥虞思梔這個插班生。
正好江與夏還是副班長,那幫助新同學適應新環境這種好事,就順理成章地落在了他頭上。
江與夏作為7班數一數二的學霸,自信又大方,他雖然也有十幾歲少年的臭屁,但好在並不藏私,對虞思梔刻苦求學的行為也十分欣賞,基本上有求必應,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旁邊坐著個人一直學習,能給我無時無刻的緊迫感,總不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
虞思梔最後雖然冇餓死江與夏這個老師傅,但也搶走了他不少羹湯,比如校第一,區前十的獎學金。
而往往這種情況,兩包小零食就能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