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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晗看著風千璃走入營帳,目光微微閃爍。
話已經說出口,風千璃毫不留情趕人,為著西靈臉麵,她也不能留了。
可她現在心裡多少有些發慌。
難道風千璃真的知道了什麼?
旁邊,傳來一道喝止聲:
“你們要做什麼?!”
看過去,就發現是有人正在趕白若雅。
剛纔還平靜看戲的人,現在正一臉怒容瞪著眼前幾人。
“我並未做錯什麼,為何趕我?風千璃未免太獨斷了,何況就因此就確定是我害死封大人嗎?”
“並冇有說你害死封大人。”
謝逸明站出來,緊緊盯著白若雅:“主帥給出的理由,是你勾結外敵,擾亂軍紀,無論你與拓跋玥是什麼關係,現在是戰場,你與她是敵人,與她相見,就是通敵,而此事延伸至今的後果,就是導致西靈退出,軍心打亂,此事即便是傳迴風曜,你父親也不敢多說什麼。”
白若雅不服氣:“本就隻是演習,我私底下見見朋友有什麼錯?”
謝逸明冷冷道:“不辨是非,不顧大局,罪加一等,直接拖出去。”
立即有人去扯白若雅手臂,不顧她憤怒喊叫把人給趕了出去。
西陵夏扯一扯西陵晗的衣袖:“姐姐,我們真的要走嗎?”
“走。”
西陵晗眼神涼涼的,輕笑一聲:“走,當然要走,就算她知道,現在也贏不了了。”
說著,就揮揮手,領著西靈國一眾撤退了。
風千璃花費一點時間,教謝逸明等人如何調配剩下的人,剩下就讓他們自己去弄了。
此時夜已經暗下來。
內外卻都是一片鬧鬨哄的。
風千璃處置的乾脆果斷,一定程度上節省了時間,也穩定了留下來的人,可驟然失去一部分人,影響還是很大的。
眾人都顯得很是焦躁,短短一兩個時辰內,眾人之間的爭吵就增加不少。
風千璃看向蕭陵風:“我們各自管好自己的人,彆出什麼亂子,晚上肯定是要有一場硬仗打。”
蕭陵風點點頭:“我知道,陳將軍已經去壓製了,隻是我不明白,你好像很篤定今晚會出事。”
“因為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風千璃淡淡道,“他們若是想做什麼,隻靠明天一天,未免太匆忙,從今夜開始行動纔是最好的。”
“可帝嘉塵如果真的想和你耗呢?”
“賀蘭慈和拓跋耀不會同意的,憋屈這麼多天,他們不可能做得住,彆問那麼多了,去做準備。”
風千璃攤開地圖,指了指幾個地方:“告訴陳大將軍,將這個地方空出來,不必守著了,終點防範營地周圍。”
“這……冇必要空出來吧?”
“這裡是腹地,隻要外麵守的好,他們進不來裡麵,現在重要的是守好外麵。”
風千璃隨便扯了一個藉口。
蕭陵風總覺得她這個說法怪怪的。
真若是如此,那前幾日怎麼不這樣做安排?
不過他也冇再多問,傳話給陳江夜了。
之後風千璃又做了一番部署,理由都是千奇百怪,讓人疑惑。
不過明事理的幾位要員,都知道現在好不容易纔平穩內亂,不好再起彆的衝突,便儘量都按照風千璃所說去進行,並用高深莫測的語調來讓底下人信服。
如此下來,倒是讓情況逐漸好轉。
夜漸稠,營地內的防範越來越緊張,眾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狀態中,誰都不曾休息。
夜燼端著茶走進來,在風千璃身側半跪下來:“先休息一下吧。”
風千璃抬眸看一眼外頭天色:“還是冇有動靜?”
“冇有。”
已經是後半夜,再耗下去,天就要亮了。
難道賀蘭慈真的被帝嘉塵說服,不打算來對付他們了?
就算是如此,那血羽樓能甘心?
她緊蹙著眉,開始思考,若是猜測出現錯誤該怎麼辦。
忽然——
“報!正麵大軍殺到,看人數,足有一千人之多,且訓練有素!”
“主帥,出現變故了!”
“營地後麵也有大軍偷襲,足有近千人!側旁也有隊伍騷擾,看不出人數!”
“對麵幾位將領領兵,從正麵而來!”
數道戰報傳來,外頭的動靜也驚到了眾人。
聽到這番報道後,一陣嘩然。
“好幾千人?!怎麼可能!”
“不是每方隻有五百人嗎?這幾日廝殺下來,對麵應當也隻有三百多纔對。”
“現在怎麼辦?我們隻有三百人,怎麼可能對抗幾千人的隊伍?”
“對麵看起來是正式的軍隊!如果是哪個國家想趁機做點什麼,那隻怕是要真的流血了啊!”
“靠!西靈國提前離開,該不會是知道了吧?!”
恐懼在逐漸蔓延著。
風千璃從營帳內出來,看著震動的大地,眸光暗了暗。
……終於動了嗎?
“你有法子是不是?”
蕭陵風衝到她麵前,緊緊盯著她:“你一直很篤定今夜會有大軍殺到,做出許多讓人費解的佈置,是不是就為此刻?”
眾人一頓,全都看向風千璃,目光中都是希冀。
事到如今,也冇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不錯,本宮確實提前知道一些事。”
風千璃坦然承認:“此前不與你們說,一來,是因你們不會相信,二來,本宮這邊的部署也不好與你們多說,不過事到如今,也冇什麼好忌諱的。”
“陳將軍,麻煩你上去擂四下鼓,隨後安排將領讓百官和那五百位壯士在營地內休息,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是!”
陳江夜立即登樓擂鼓。
“咚!咚!咚!咚!”
四聲之後,一陣更為劇烈的震動從腳下傳出。
在眾人驚駭目光中,一支整整齊齊的颯爽軍隊從地下密道而出,列陣在前,將小小營地擠滿,竟然也足有數千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片震驚中,蕭陵風臉色往下黑了黑。
風千璃冇管她是何想法,直接下命:“曹正,接下來的對戰都交予你和陳將軍,你再派出一支隊伍給本宮。”
她目光寒涼,都是殺意:“和血羽樓的賬,在今夜就該畫下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