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美人計 第2章 初見

今兒是乞巧節，沈韞慣是個愛湊熱鬨的，聽聞上京城中不久前搭建了鵲橋，便歡喜地出了宮。

走到八仙居前，訂了桌可賞景的，飲著果酒看橋上一對對夫婦過橋。在顯朝有個古老的習俗，說是在乞巧節這日，夫妻二人攜手過了這鵲橋，並在橋中央對著月老像參拜後接吻，就代表著會一生一世不分離。沈韞看著橋上一對又一對的夫妻拜過月老像後接吻，不禁嘲笑道：“世人皆目光短淺，執著於愛情，殊不知這愛情到頭來啊就是一場空。”

“姑娘此言差矣，若真遇到了心愛之人，二人攜手共進難關，何不為一快哉事。”旁的桌上出現一老者，他並不讚同沈韞方纔所說的話。

“老者莫要渾說了，世上男子多是薄情寡義，不是今日花言巧語，就是明日假言勸說，有何快哉。”

“姑娘可是經曆過什麼？”

老者問到這，就聽見沈韞一聲輕笑：“經曆？這般愚蠢之事我如何會經曆。我有一位老友，愛上了一位偽君子，在危難之時那偽君子拋棄了她，為了自保離開顯境，去往他地娶權貴之女，過上了快活日子。”沈韞話中的老友便指李妙瑜，她的夫君本是個上進的人，二人互相扶持著，不曾想康釗卻在李妙瑜出事之際冇了蹤影。沈韞事後派人去查後才知這康釗怕連累到自己，早早就離開了顯境，來到燕朝境內做了一戶權貴的上門女婿。

老者聽罷不再多說些什麼，拿起柺杖離開了八仙居。

沈韞見狀就繼續欣賞著她的美景。

偏在此時，一道男聲響起，破壞了沈韞所欣賞的美景：“姑姑，姑姑，你果然在這。”

此話一出，沈韞當即便看向身後的少年，此少年穿著華麗，儘顯少年風範。此人便是衛國公府的嫡長孫沈淮，因著比沈韞早出生三個月卻要喚其姑姑，這使沈淮十分不爽，但礙於沈韞是家中唯一的女眷，從小受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也得忍了下來。

沈韞強忍著被打攪的怒火，緩緩開口道：“宮中尚且在辦宴會，你卻先出來，回頭被大哥哥發現，又要訓你了不是。”

沈淮滿不在乎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貴為郡主，皇上還冇說散宴，郡主帶頭跑路，這算怎麼回事。”

沈韞當即將頭轉了過去，她自認為長輩不同小輩計較，便不再理會沈淮。

“話說這靖安王可真是夠狂妄的，直接就走了，”沈淮望著皇宮，“這薛如煙可是上京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皇上明顯有意將其許配給靖安王，可卻不知高座幾人說了些什麼，竟使皇上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話中的高座自是指皇後和靖安王。

沈韞雖明白緣由，卻不得說出，沈淮尚且是個少年，朝政之事不懂，便道：“你方纔也說是靖安王狂妄，自然是他不滿意。”說罷沈韞卻是暗暗歎了口氣，如今朝堂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景帝和鄭太後爭權，衛國公府不會一直保持下去，沈淮也會成長。而沈韞的長兄身為天子近臣，難保不會成為犧牲的一顆棋子。到了那時，沈淮就要獨自撐起大房，被迫成長。

此時八仙居一陣吵鬨，往下一看，竟是官兵來搜查，說是八仙居混入了刺客。

“官爺，小的這八仙居也是要做生意的，且這麼多貴人呢，若是衝撞了誰，您讓小的怎麼纔好呢。”店小二對著為首的人問道。

為首之人擺了擺手，示意官兵進去搜查，沈淮見狀正要往樓下走去，卻被沈韞攔住：“不可，此為首的是從三品雲麾將軍馮止，他親自來搜想來刺客是條大魚，我們隻管配合。”

官兵得了示意，隻道奉上頭旨意，可不管什麼得不得罪人，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弟不可一世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打擾到我了懂嗎，這是什麼地方！”

其中一人正是工部侍郎嫡次子，平日囂張慣了，正要揮手打人，手卻停在了半空中，抬頭一看，蕭川一雙眼睛冷漠地看著他，隨後拿出一塊令牌：“官府辦案，閒雜人等速速閃開。”說罷往二樓雅間走去。

當蕭川走到沈韞那間時，剛要推手，門卻打開了，沈韞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王爺。”身旁的沈淮跟著附和道。

蕭川打量了沈韞一會，隨後笑道：“郡主有禮了。”說罷便往彆間走去。不過臨走時，他卻道：“郡主此時不在宮內，跑到這來，著實心大。”

“這靖安王雖說是王爺，可也實在無禮了些，這麼盯著你看。”沈淮不滿地吐槽。

沈韞冇說話，隨即往窗外看，心裡隻道這蕭川極為聰明，一雙桃花眼長得十分好看，可方纔打量她的眼神卻讓她屬實有些懼意，此人彷彿透過自己看內心。更從他方纔的一番話中，讓沈韞覺出了不對勁。

因著官兵的搜捕，讓不少富家子弟皆掃了興，紛紛離開。沈淮也因算著宮宴快要結束而離開了。

亥時，沈韞從八仙居走出，正要朝衛國公府走去，後方突然傳來一聲：“郡主。”她往後看，當即笑道：“王爺真是好雅興，這麼晚了還來八仙居吃酒。”

“郡主說笑，本王想請郡主到府中一敘。”蕭川不緊不慢地對沈韞擺了道禮。

“王爺莫不是有大半夜請旁人到府中一敘的習慣。”沈韞邊說卻跟著蕭川走，倒也非她情願，隻是這四周皆是靖安王府的暗衛，怕是若她不願意，綁也要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