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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來?
端妃惴惴不安地在地下室踱步,心情焦躁無比。
自打兩日前她燃起了犀角香,就始終不見黑鬥篷那邊有迴應。
從前他即便不方便出現,也會想辦法給她一個迴應,可這次卻是一點訊息都冇有。
難不成真出什麼意外了?
端妃不知風初蘭那邊的事,想不通這其中哪裡出了錯,忐忑之下,乾脆斷了和那邊的所有聯絡,打算先看看情況。
翌日,大殿之上。
風帝落座後垂目一掃,清一色的墨炮,不見那道醒目的紅。
“九公主還不曾來嗎?她可曾向你說過什麼?”
來喜知曉這是對他說的,因此恭敬道:“回皇上,公主不曾來找奴才。”
那就是單純遲到了?
風帝暫且壓下心頭之事,揮袖讓眾臣有事啟奏。
薛老抬步走出,語氣沉沉道:“皇上,您在兩日前曾說,今日公主會為三皇子一事給個交代,不知現在,是怎樣的情況。”
風帝揉一揉額角道:“九兒緩些時候會來,她既已答應朕,就不會違約,閣老請稍安勿躁。”
有大臣站出來不滿道:“九公主也太不守時了,如此大事,她竟然也能遲到,可見心中一點都不將三皇子放在心上,皇上您將如此大事托付給九公主,是不是有點不妥?”
二皇子聽到這話差點笑了。
他正想要攛掇著誰出麵告風千璃一狀,冇想到這就已經開始了。
容月斂住衣袍,有些不悅地輕輕抿住了嘴唇。
與無法上朝的雲錦不同,她已經上朝數日,雖然多受排擠和刁難,甚至要麵對一些猥瑣目光,可好在冇什麼錯處,甚至前兩日發言得了風帝讚揚。
此刻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幫風千璃開口說話。
不過不等她開口,風帝就已經不悅道:“九兒是心中藏大事的人,朕更願意相信,她是出了什麼狀況纔來遲,可既然她並未與朕告假,那朕相信她一定會來。”
“皇上,請恕微臣不敬,難道九公主不來,我們就不審此案了嗎?難道這天下,是她風千璃的不成?!”
“放肆!”
天子一怒,龍氣震動,讓底下官員都是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九兒是怎樣的人,朕最清楚,你們若是在朝上實在無話可說,可以罷官回去,少在大殿之上搬弄是非,學那市井潑婦的做派。”
殿上落針可聞,那些蠢蠢欲動想要趁機詆譭風千璃的,這會兒都刹住了心。
一片寂靜之中,還是薛老沉住氣,往前站出一步道:“眾臣關注此事,此事若是不決,隻怕也無心議他事了,好在此前九公主已經將三皇子一案遞交了刑部,不如我們先來議一議此事吧。”
風帝皺眉:“此事已經甚為明朗,九兒帶回來的那幾個認證,還有物證,朕都已經見過了,沅兒雖然慘遭殺害,可他確實做了錯事,此事再分明不過。”
薛老點點頭:“確實如此,那麼,這樣分明的案件,三皇子回京也隻待問罪了,為何還有人要殺他呢?”
“怕是要堵他的嘴吧。”有老臣接話道,“或許此事還有旁人的參與。”
“不像。”刑部尚書站出來,“我已經細細看過此案,吉祥村和顧窈娘一事,幕後之人隻三皇子一個,在這件事上,誰都冇有滅口的可能,若是想滅口,在當時三皇子在京時,就該動手了。”
二皇子喉結微微滾動,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站出來道:“兒臣有一個大膽猜測,會不會是風千璃她自己在辦案途中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甚至是誣陷了三弟,這才急著要滅口?”
“畢竟這證據都已經齊了,三弟活不活著,其實也不重要了。”
大殿上陡然一靜,眾人竟覺得風千璃真的能乾出這件事,唯有風帝沉沉地看他一眼,有些無語地閉上眼眸。
容月有些急,纔剛想開口,一道清朗正氣的聲音就在大殿之中響起:“二皇子,微臣覺得你說得不對!”
眾人看過去,就見新科狀元謝逸明從隊列中走出。
“若真是九公主所為,她走這一遭未免也太蠢了,微臣雖與公主同朝為官時日短暫,可她所作所為還是看在眼中,至少知道她不是個蠢人,何況她答應了皇上兩日破案,若是失言,這可是欺君大罪,隻怕九公主更加擔待不起。”
風帝眯起眼眸看過去,略有些欣慰地點點頭。
二皇子不服氣:“她風千璃為所欲為,又不是第一回了,之前她做得那些荒唐事,還少嗎?”
謝逸明目光如炬地看著他:“這麼說,二皇子那番話全憑臆測,根本就冇有證據,是嗎?”
“你不也是臆測?”二皇子伸長脖子道,“她這才扮巧賣乖多久啊,就把你們都唬住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望你悉知。”
“好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道清冷聲音從大殿之外傳來,殿上一肅,目光不由自主望過去。
風千璃一身紅裙瀲灩而來,說不出的颯爽利落,步履之間流瀉出的氣場,讓方纔說她壞話的幾人不敢與之對視。
風帝眼眸一亮,唇角掛上了笑意:“九兒,你回來了?”
“是,兒臣一早去追捕證人,故而來遲了,還請父皇見諒。”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正好我們也說到了此處。”
二皇子臉色黑沉,掐緊掌心將目光生硬地轉回去。
若不是方纔謝逸明多嘴,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煽動了群臣。
他不欲再開口,風千璃那雙冰冷的金褐色雙眸,卻輕輕一轉,落向了他這邊。
“二哥,方纔你說我本性難移,那不如你先來交代交代,在嶺西都乾了什麼。”
二皇子眼眸僵直,臉色“唰”地變白。
“嶺西?”
薛老疑惑地望過來:“此事怎麼又牽扯上了此處?”
風千璃目光緩慢轉動,掃過他一眼後,不疾不徐地開口:“這就要從本宮與三皇兄一同護送使臣說起了。”
“當日本宮擔憂顧窈娘案件會因這段日子發生什麼變故,便求了父皇將三哥帶上,路上,三哥告訴本宮,他曾收下過二哥送給他的一處地,就是嶺西一帶。”
“三哥當時是想要禍水東引,可他既然說了,本宮自然要查一查,結果這一查,就查出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