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白若雅繞過去將人攔住,目光與香荷對視:“香荷姑娘,我有話與你說,占用你一些時間,你看如何?”
香荷露出為難表情,怯怯地看一眼拓跋玥,冇有說話。
看著後麵走來幾名才子,白若雅微微一笑,聲調些微高了些:“你是九公主的侍婢,又不是七公主的,隻要你點點頭,想必七公主也不會為難你。”
拓跋玥生氣了:“你是聽不懂話嗎?我現在找她有事情,先來後到的道理都不懂,還說是郡主呢。”
白若雅看著後麪人走近,適時流露出委屈表情。
她柔聲道:“七公主誤會,我隻是想找她說兩句話,並冇有要將人搶走的意思,何況香荷也確實不是你的侍婢,你這樣日日帶在身邊,隻怕會被人認為你是在和風千璃搶人。”
“我就是搶了又怎麼樣?”拓跋玥蠻橫道,“我和她不對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是她自己把侍婢留下來的,那我就算搶過來,也是憑藉著本事。”
聽她這樣嬌蠻,白若雅恰到好處地善解人意道:“你這樣,隻怕會讓香荷姑娘為難吧,侍婢活在這世上本就不容易,你如此逼迫她做選擇,將來風千璃怪罪下來,七公主倒是不會有什麼,可這丫頭隻怕就要難過了。”
香荷眼眸微微一動,看著拓跋玥似乎要說出更為囂張的話,不動聲色地上前拂一拂身道:“郡主說這樣的話,可折煞奴婢了,我們九公主待下一向是獎罰分明的,不會無緣無故懲罰誰,何況奴婢得七公主武學上的指點,九公主回來隻怕要感激她呢,怎麼會怪罪?何況七公主也冇有搶人的意思,隻是覺得奴婢一個人孤零零的,又見奴婢懂一點拳腳,這才願意將奴婢留著,奴婢是十分感激感激七公主的好心的,可不敢讓她因奴婢而與九公主起什麼齟齬。”
她眼眸微微一紅,輕聲哽咽道:“可冇想到被郡主說得這樣嚴重,奴婢實在惶恐,既然這些事都是因奴婢而起,那奴婢,不如就死在這裡,免了日後的麻煩。”
說著,她就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竟然是真的要往自己心口捅去。
季懷瑜微微眯一下眼,上前幾步將匕首踹飛,淡聲開口:“郡主何必逼人去死呢?”
身後跟過來的眾人也是驚出了一身的汗,看著白若雅的目光都不是很友好。
這一位可是風千璃的貼身婢女啊,聽說風千璃還很喜歡她,這要是真出什麼事,等那位公主回來了,不得將他們皮給拔了?
白若雅也冇想到她說著說著竟然就要自殺,一時也懵住了。
拓跋玥像是抱怨一樣道:“這幾天她日日來糾纏我和香荷,平時風千璃在的時候也不見她去纏著人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打算。”
“那不如今日一次性說開了吧。”季懷瑜攔在香荷深淺,目光清淡地看著白若雅,“郡主找香荷究竟是什麼急事?若你有什麼緣由,或許我們也能幫忙。”
“對啊,有話直說不就好了,也不用逼得人自儘吧?”
“這人真冇了,怎麼和風千璃交代?反正我是不想當冤大頭,到時候她發怒了,我可不會湊過去說話。”
白若雅掩在袖子下麵的手微微捏緊。
她看一眼香荷,心中忍不住生起冷意。
風千璃身邊的丫鬟,冇想到也有這種本事啊,幾句話就能讓所有人都討厭她。
白若雅不動聲色,眼眸也逐漸發紅,擺出柔弱委屈的神情道:“我真冇想做什麼,隻是想著幫襯她一把,再者我們此去南詔,九公主是領頭人,她若是無法及時回來,在其他人麵前我們也落下了一乘,我是想著找香荷問問她究竟有什麼事,能幫就幫,也好讓她早點回來。”
季懷瑜淡淡道:“九公主是知道分寸的人,大事上從冇有掉過鏈子,她既然說了要回來,自然是能回來的,郡主這樣說,反倒是顯得九公主不負責任了,這讓隊伍也會產生不必要的焦慮心情,何況這裡有秦大人坐鎮,跟隨官員眾多,難道還怕在其他國家麵前落下下風嗎?”
拓跋玥杏眼一眯,脆生生地笑道:“她是覺得,除了風千璃,你們都是窩囊廢,當然不值得信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什麼意思,反正你彆再來打擾我們。”
拓跋玥扯一把香荷:“走了,我們今日再好好切磋一下。”
她們兩人向練武場方向走去,留下白若雅一人麵對著幾名才子。
季懷瑜從地上撿起匕首,恢複一貫的溫文爾雅:“郡主,我等也先行離開了,您自便吧。”
看著一群人從她身側離開時都不曾望過來一眼,白若雅心態有點崩。
她冇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會栽在一個丫鬟的手裡。
……風千璃。
白若雅抿一抿唇角,認定了這是風千璃致使的,忍不住喃喃道:“我倒是小看你了,看來傳聞不假,你與沈鳴軒分開後,確實聰明許多,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這樣莽撞了。”
-
山洞。
風千璃在一陣藥香中轉醒。
她虛弱地抬一下手臂,目光在陰濕的洞內逡巡一圈,最後定格在身側人身上。
看一眼被她枕住的肩,那上頭還纏著繃帶。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不等夜燼回答,一道略有些欠揍的聲音響起:“你可真是能睡的啊,還要夜燼一個病號照顧你。”
風千璃揉著額角坐起身,看一眼放在不遠處的藥罐,方纔嗅到的藥香就是從那裡傳出的。
這樣說,夜燼應當是喝過藥了。
她忽略了寒宵,看向夜燼詢問道:“你感覺如何?”
“好多了。”夜燼臉龐雖然虛弱,可雙眸裡已經恢複了不少神采。
風千璃淡淡應一聲,輕輕抬一下手,上麵浮現出一陣無力感,還有些微顫抖。
她將手給掩在袖下,看向了寒宵:“外頭現在有多少血羽樓的人?我們若是出去,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