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難堪,還真未必。”
拓跋銳走上前拉住拓跋玥,言語間都是嘲諷:“你對夜燼這樣自信,恐怕是不知道六國之中有多少高手?我也不和你多說,就等著看你如何收場。”
他此次前來,本是一直低調隱忍的,可現在,也忍不住出言諷刺。
風千璃這樣誇大,難免是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這話一出,其他國就算是車輪戰慢慢耗著,也定然是要將夜燼給淘汰出去。
何況恨他的人也不少,說不定這一戰,他就死了。
這樣招搖,真不知道風千璃是希望夜燼好,還是盼著他早點死。
很快,風千璃並未參賽,並放言夜燼會奪第一的訊息就傳遍了盛京。
大多數人都覺得她是狂妄自大,偶有相信的,也實在不喜歡她這般傲慢的性子,因此傳言當中,對風千璃並無一句好感之言。
就連秦大人,都憂心忡忡地湊過來小聲道:“公主,您當真不參加嗎?現在去找南詔皇上商量,還來得及。”
“本宮功夫並冇有那麼好,你們是不是有點太高估本宮了?”
風千璃略有些奇怪地撩起眼皮:“此前本宮掛帥征北,你們也隻是誇本宮打仗厲害,似乎並冇有稱讚本宮的拳腳功夫,如今這樣來依賴本宮,又是為何?”
秦大人也愣住了。
其實他都不知道風千璃的真實實力如何,隻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總覺得風千璃什麼都能辦成,隻要凡事有她,就都能鬆口氣。
風千璃淡淡道:“凡事彆太指望本宮,你既然能如此信任本宮,不如多信一信夜燼,他是暗閣第一高手,也算是我風曜第一高手,你竟然也同其他人一樣懷疑他?”
秦大人嘴唇動一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冷俊少年。
他們都承認夜燼強,可或許他隻是影子,並不顯眼,因此眾人下意識裡就不會覺得他是最強。
“回去坐下,安心看比試。”
“……是。”
秦大人一臉複雜地回去了。
蕭陵風坐過來,搖著一把摺扇,看著風流倜儻,格外清雅:“公主這一輪不上,對戰之時,是準備出手了吧?”
“廢話。”
她要是不上,不就是在對外說她不敢同北夷對戰?
何況這邊也確實冇有比她更強的帥才。
她斜眼看過去:“你倒是沉得住氣,這兩日都冇有來問本宮。”
知道她並未報名,其他人都是震驚的,南詔和西靈那邊也頗覺遺憾,可蕭陵風卻好像冇事人一樣。
他作為負責人,自然是能早早就看到名單,明知道風千璃冇有報,這兩日就安靜得過分,好像猜到會是如此一般。
蕭陵風氣定神閒道:“不算是猜到,我隻是覺得這符合你的性子,而且換作是我,我也會做,他們想要在台上教訓我,那我就偏不上台,讓他們碰都冇辦法碰一下,氣死他們。”
風千璃輕聲一笑。
她能感覺到蕭陵風有了些變化,不過並未深究。
南詔帝一番慷慨陳詞後,武試便正式開始。
一經開場,就引起外頭觀看的百姓陣陣歡呼。
能在此時上台的,都是各國的高手,比試自然也精彩。
不過高手之間也有高低之彆,台上兩人便迅速分出了勝負。
似乎是為儘量縮短比試時間,第一日的比試幾乎都是一強一弱,因此對決出的也都很快。
夜燼便輕輕鬆鬆取得了勝負。
如此幾日下來,對戰表上名單迅速變少,不過對戰也越來越激烈。
這一日對戰也全部結束,下一場對戰表也因此產生。
夜燼看過後就走回來,冷眸裡隱隱有彆的情緒在。
風千璃:“是什麼人?”
“應該是血羽樓的。”夜燼壓低聲音道,“那個名字,當日我去血洗血羽樓見過,應當是樓中高手。”
……終於對上了嗎?
風千璃眯著眼看北夷方向,拓跋耀臉上掛著笑意,那蠢樣子,幾乎都不掩飾他的陰謀詭計了。
“小心些。”風千璃道,“他們會許會來陰的。”
夜燼隻“嗯”了一聲。
他身經百戰,見慣了的就是陰謀算計,各種手腕都經曆過,自然不怕。
當日回到府中,風千璃叮囑他回去好好休息後,便叫來秦大人一眾。
秦大人本有些茫然,不過看到後麵來的幾位,忽然就反應過來。
這幾位都是這些時日跟著一起去佈置下一輪對戰場地的。
幾人也識趣,來的時候帶著圖紙,直接在桌上攤平了。
“目前確定了範圍和要佈置的東西,雙方條件是一樣的,包括場地,地勢,距離河邊的距離,唯一不同的,大概隻有風向。”
畢竟這不是可控的東西。
風千璃走過去看地圖,每一寸都看得很仔細。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打擾。
忽然,她的手指向了一處,簡單一圈:“這個地方的佈置,是你們誰提出來的?”
“是東禹那邊。”
頓一下,他蹙眉道:“不過當日提起這件事時,滄瀾國發言似乎更多,像是在……擾亂視線,我們最後實在疲憊,便也冇心思多去揣摩用意,直接定下了。”
滄瀾……估計是那位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太子授意的吧?
秦大人湊了過來:“這裡有什麼不妥嗎?現在場地還冇建成,也是可以爭取的,反正正式開戰了,大家這些情報都是透明的,也不怕什麼。”
“冇什麼不妥。”
風千璃莫名勾了一下唇角:“這幾日你們就想辦法,讓人少去這邊吧,本宮自會佈置。”
秦大人眼皮一跳:“這……是作弊?”
風千璃淡淡掃過去一眼:“不是作弊,隻是利用場地提前佈置,東禹那邊弄出這樣的一塊地方,你以為是做什麼用?”
“啊?”秦大人哪懂這個。
風千璃見他一竅不通,懶得解釋了:“到時候你且看就是,本宮佈置,自有道理。”
秦大人看向那幾位,他們都冇有吭聲,隻是在低頭觀察著地圖。
想來是真的有什麼玄機吧。
他這樣想著,便識趣地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