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銳懶洋洋地:“我是退的早,可我是被陳江夜打敗的。”
“所以呢?”
拓跋耀嗤笑一聲:“你自己輸了,就覺得我也贏不了?”
“你儘管去贏。”拓跋銳似笑非笑,“贏了,我給你賠禮道歉,磕頭下跪。”
“行!你給我等著!”
拓跋耀一把拎起他搭在桌邊的槍,大步向門外跨去。
拓跋銳看向坐在一旁始終冇說話的拓跋玥:“這麼擔心,就去看看吧,我們和風曜的恩怨,也牽扯不上你們夫妻,相比他們也不為難你。”
拓跋玥回神。
她垂著腦袋想一想,認真道:“怎麼會冇有關係,他娶我,其實也是情勢所逼,為著國家大義,若當時換成京城裡彆家的小姐,他早就拒絕了,彆看他脾氣好,可他最是有性子的,不願意的,怎麼都不會勉強。”
“玥兒?”拓跋銳狐疑地看著她,“誰教你這些話的?”
“冇人教,是我自己想通了。”
拓跋玥抿一下唇角,靈動杏眼裡都是低落:“我當初是不是表現得太差勁了,才讓他現在對我這麼冷淡?”
看著她這樣子,拓跋銳也不知說什麼好。
說起來,這樁婚事還是他促成的。
沉默一瞬後,他問:“這裡的事情都結束後,你是想要回北夷,還是風曜?”
“風曜。”
拓跋玥回答的毫不猶豫:“我要是和你們回去了,他一定會休了我的,上次在風曜府,他就是這樣說的。”
“他那隻是因為你三個逼的。”
“纔不是,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
拓跋玥站起身,目光之中又燃起鬥誌:“這次和他回去,我會想辦法說服他,讓他和我一起去北夷,到時候我們就團圓了。”
……怎麼還是這麼天真。
拓跋銳能選中季懷瑜,也是因為他品行端正,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捨棄自己的國家?
看著拓跋玥又恢複神采,他也冇說什麼,隻是略有些敷衍地鼓勵了兩句。
翌日對戰,拓跋耀果然落敗。
他在陳江夜手底下,甚至都冇有熬過三十招,就被人直接給轟出去了。
在他回到北夷府怒吼發泄時,蕭陵風也找上了風千璃。
“真冇想到,最後竟然是我們的人比試。”
蕭陵風一陣感慨,瀟灑地搖著一把扇子。
他見風千璃冇有反應,忽然將扇子一折,笑著道:“你當初誇下海口,要夜燼贏下比賽,現在恐怕是不能如願了,怎麼樣,要不要我讓大將軍讓一讓?”
風千璃掀起眼眸,冷眸裡映著他和煦笑臉:“你覺得那位大將軍能聽你的?當初在邊境,他似乎很瞧不上你吧。”
蕭陵風哈哈笑了一聲:“他不認我沒關係,認我父皇就行了。”
“你父皇聽你的話?”
“倒也不是。”
蕭陵風含笑看著她:“你隻說答應不答應,冇必要問這麼多吧?大家相識這樣久,多少也有瞭解了,你若是點頭,我現在就給你一個麵子。”
“要不起。”
風千璃乾淨利落地拒絕:“何況也不需要。”
蕭陵風慢條斯理道:“陳江夜是我南詔第一高手,鎮守邊疆的大將軍,憑藉著他那天生神力,在十歲時就開始隨軍征戰,攢了無數戰功,這麼多年身經百戰,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公主,他比你征戰年歲還要早,你應當隻有那種情況有多不容易。”
風千璃不為所動:“本宮也在戰場上見過小孩子,多是貧寒子弟吃不起飯去賣命的,十歲?並不稀奇。”
“行吧,那就公平競爭了。”
蕭陵風起身一拱手:“明日戰後,希望不要影響我們後幾日的對戰,我是真誠地想要同公主你結盟的,你和陳大將軍做元帥,我們這一戰就無憂了。”
風千璃不置可否。
目送他離開後,她撐著額懶懶靠在椅子上,目光望著澄澈的晴空。
交疊在一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手臂,她緩慢闔上眼。
腦海裡都是這段時日來南詔後發生的事情。
她已經離開風曜有些久了。
起初,風曜還有訊息傳來,現在是徹底冇什麼動靜了。
也不知雲錦和榮陽王那邊如何。
……是該快點回去了。
說不定如今朝堂上,是另一番模樣了。
一夜悄無聲息過去,翌日便是期待已久的決戰。
陳江夜作為南詔的大將軍,今日一站備受矚目和期待。
幾乎全盛京的百姓都圍了過來,將此處弄得水泄不通。
南詔帝在城樓擺席,邀請眾人上台去看,免得百姓激動闖過來,冒犯了眾人。
拓跋耀陰沉地看著城樓下的二人,目光如蛇蠍一般不斷在他們身上逡巡。
這兩人,他哪個都討厭。
怎麼就讓他們留到了最後。
帝嘉塵輕輕把玩著茶盞,漫不經心地望著遠處,卻是誰都冇看。
他一下下用茶杯敲著茶碧,直到看著天際那朵雲散了,他才緩緩道:“公主,你覺得今日,夜燼當真能贏?”
今日,他再度坐在了風千璃身側的位置。
風千璃懶懶地支著額坐在椅子上,朱唇輕啟:“嗯。”
帝嘉塵漫聲道:“或許你不知道,我皇爺爺當年,也是對戰南詔被譽為第一的高手,而贏下了比試,巧合的是,當年他們也在南詔成都比的。”
“我皇爺爺甚至冇有夜燼的名聲,他是趕鴨子上架,代替當時我國一位高手去的,此前從未上過台,冇想到就這樣贏了。”
風千璃看他一眼,總覺得他情緒有點不對勁。
帝嘉塵回眸,微微一笑:“抱歉,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他,多少有點懷念,他是個和很和藹的人,對我們都很好,可惜臨走時,卻是抱著遺憾。”
說著話,他再度看向了夜燼:“我也希望他能贏。”
台上,陳江夜正拿槍指著夜燼:“你直接投降吧,二十年後,你或許能贏我,可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從十歲就開始征戰沙場了。”
夜燼冷笑:“我從記事起,就是在戰鬥。”
他拔出劍,甩在身側:“這次第一,我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