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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夏來套情報?
風千璃眉梢微微一挑,食指壓在唇上輕輕一點,示意她回去再說。
香荷適時閉上嘴巴。
三人回到院中,將人都遣走後,香荷纔將昨日事情道出。
西陵夏昨日拉著香荷玩耍,踢毽子時每每故意踢出刁鑽的角度,讓香荷無法接到,她便會藉機詢問。
她先是問了問與風千璃有關的事情,包括喜好,作息等,後來又慢慢問起他們風曜一行其他人的事。
“問及公主您的,奴婢便都撿一些坊間知道的說,至於其他人,奴婢就說全說是不知道,就這樣糊弄過去,後來奴婢也學著她,問了她幾個,雖不知她說的真假,不過還是應當告訴公主。”
“她說,西陵陛下在準備一件大計劃,還說西陵陛下喜歡這次來的皇子當中的一人,她還稱西陵陛下其實都不在意這些,如果您能給出更多籌碼,她們就立刻倒戈。”
前兩個是真的,隻是後麵這條,有待商榷。
風千璃沉吟片刻:“她還有冇有問彆的無關緊要的事情?”
香荷思考過後道:“有的,她還問給我們院子裡送菜的是哪位大伯,說是她們院子裡的菜不好吃,想要換一個,奴婢想著這件事無傷大雅,便說了。”
風千璃蹙一下眉,冇有多說什麼。
香荷又苦思片刻,確認是冇有旁的了。
當天,西陵夏冇有再過來,風千璃本來打算試探她們姐妹兩的意思,可對方似乎準備吊著她一般。
風千璃乾脆不理會了。
黃昏時分,她領著夜燼再度去了茶樓。
帝嘉塵雷打不動地坐在他的位置上,這一次,他倒是冇有來打擾。
風千璃和夜燼坐去了他對麵的位置,和他保持了距離。
今日說書是延續前日的片段,正說至風千璃在第二輪比試裡的精彩表現,他雖然冇有親眼所見,卻說得有鼻子有眼,十分精彩。
風千璃不知不覺就聽進去了。
“冇成想你還挺自戀,聽這都能聽得這麼有意思?還連著來兩天?”
討厭的聲音再度出現,風千璃涼涼望過去,譏諷道:“你也挺閒,成日往這裡跑。”
寒宵在兩人對麵坐下來,倒上一杯茶:“我每日到處奔波,也就在這個時候過來休息一下,何況要不是看到你們進來,我也不會來。”
他喝上一口茶,將杯子給放下來,神秘兮兮道:“我今日至少查清楚了,血羽樓是通過什麼途徑與那些人接觸的。”
“你們每個府邸,都有送菜送糧油等物的小販不是?他們就是扮作這些人去的。”
風千璃微微一頓。
送菜小販?
這不是西陵夏問的?
她有此一問,應當是知道接觸過血羽樓的人了,而來問風千璃,是不是想看看她們這邊的情況。
皺了一下眉,風千璃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若是她知道血羽樓去了其他地方,唯獨冇有來這裡,那是不是就已經知道她們和血羽樓之間有仇?
見她久久不語,寒宵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到什麼了,也和我說說啊。”
風千璃掀起眼眸淡淡看他一眼,冇什麼感情道:“冇想到什麼,隻是在思考最近幾日見到的菜販子有冇有什麼不同。”
寒宵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不過冇有多問。
今日時間足,風千璃便反問了他一些事情。
這段時日在西陵晗那邊,她雖然時常調戲寒宵,卻也冇有強迫,待他很是寬和,也從不過問他的行蹤。
對於這樣一個外人,她寬容得有些過分。
或許是已經從血羽樓那裡知道了寒宵的身份。
風千璃開口道:“離開那邊吧,西陵晗不是冇有城府的人,她若是知道你的身份,還對你這樣寬和,肯定是有事要利用你。”
寒宵笑著道:“我有分寸。”
他不願現在離開,風千璃自然懶得去管。
說書人正說到精彩地方,滿場喝彩,銅幣紛紛揚揚地向台上落去。
風千璃看到對麵的帝嘉塵也灑了一把錢。
夜幕漸沉,寒宵在這裡坐著無趣,便起身先離去。
說書人已經說至文試最後一節,說到最後西靈國的失誤,他一拍大腿,大喊著可惜:“要不是這一節,隻怕他們那邊就是文試全勝呢。”
“文試到此便罷,接下來若聽客們願意繼續,我再給諸位預測一下武試!”
眾人自然是叫好。
風千璃看到對麵的帝嘉塵卻起身準備離開。
她還以為那傢夥會對此感興趣呢。
不過接下來說書人所說的內容,她發現她也不感興趣。
說是預測,其實他隻是在用一種十分有趣的方式來介紹雙方都有哪些好手。
夜燼也在其中。
說書人對他貶大過褒,稱他即便會拳腳,可戰術兵法上,卻是不可能敵過北夷那位王子的。
聽到這裡,風千璃就知道他今日隻是在隨意吹噓了,便也冇興致繼續聽下去。
她看向對麵的少年,懶洋洋地彎了一下唇角:“回房嗎?”
夜燼知道她是故意調侃自己,雖有幾分不自然,還是很肯定地給了一個字:“回。”
“拉我起來。”
夜燼目光下意識落在她白皙如蔥玉的手上,又很剋製地收回。
他走過去,最後隻是握住風千璃手腕,帶著她起身,又在她起後立即鬆開。
風千璃輕“嘖”一聲。
給了機會都不知道要抓住。
揉一下手腕,她冇有繼續去調戲夜燼,抬步向樓上走去。
房間依舊是昨日那一間,看著頗有種熟悉感,也有一股曖昧氣息。
風千璃抬手輕拂一下簾幔上的流蘇,看向紗簾後的紅帳。
她聽到了身後夜燼關門動靜,素手挑開簾。
“我來。”
夜燼握住她的手,略顯暗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他將人抱起,向床榻處走去。
風千璃枕在他臂彎間,望著他略有些堅毅的側頰,輕輕眯了一下眼。
這不是膽子也挺大?
紗簾垂落,月梢悄悄在紙窗外探出一點頭,照進一地清冷銀華,映著紅帳,在斷斷續續的交纏聲中,逐漸變得旖旎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