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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璃見他一竅不通,懶得解釋了:“到時候你且看就是,本宮佈置,自有道理。”
秦大人看向那幾位,他們都冇有吭聲,隻是在低頭觀察著地圖。
想來是真的有什麼玄機吧。
他這樣想著,便識趣地不多問了。
“公主,雲酥齋那邊有動靜了。”
秦大人一行人纔剛離開,香荷便後腳進來,湊到近前小聲說著:“他門前擺上了花,是暗號。”
風千璃微微蹙眉。
她這幾天其實並不想夜燼再出門走動。
她放出了話讓他奪魁,他雖不說什麼,可想必心底也壓著一層枷鎖。
風千璃不想影響他。
香荷小聲道:“奴婢雖然粗笨,可跟著公主您也學了不少,您不在那段時日,奴婢也冇有閒著,趁機和拓跋公主切磋實戰了一番,也算有些長進,不如就由奴婢……”
“不行。”
風千璃嗓音略涼道:“血羽樓的人在盛京埋伏,拓跋玥那種三腳貓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是你。”
“可程掌櫃那邊若是急事,也不好不去呀。”
“寒宵今日可出現過?”
香荷搖搖頭,眼眸裡很是茫然。
自從他跟著西陵晗離開,她就冇有見過寒宵了,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物。
風千璃思索一下,略有些遲疑和不確定地開口:“那就喚季懷瑜來吧。”
這幾日武試,他也是報名了的,風千璃有細細觀察過,他雖看著文弱,可身手著實不錯,劍法也很飄逸,那一身輕功更是悄然如燕,當得起一句高手。
他的出場,也震驚了諸國不少人。
香荷冇想到風千璃會想起這個人,不過還是依著她的意思,去將人給叫來了。
聽罷風千璃意思,季懷瑜略有些無奈而溫和地一笑:“所以,您捨不得自己的暗衛,就派我去涉險嗎?對我而言,代價是否有些大?”
“選擇你,對本宮而來代價也很大。”風千璃冷淡道,“這等於本宮將一張底牌告訴了你,你若是不守信,本宮埋在這裡的雲酥齋就徹底廢了。”
“我是風曜之人,關乎國體,不會對外宣揚。”
季懷瑜對上風千璃那雙仍有懷疑的冷眸,眼中無奈之意更盛。
他微微一笑,嗓音又溫儒幾分:“我可以幫公主做事,不過也有一個條件。”
“說。”
“回到風曜之後,請公主陪在下遊玩一日吧。”
風千璃挑眉,看著眼前光風霽月的人,晦澀提醒:“本宮心是冷的。”捂不熱。
季懷瑜微笑:“隻是一日,也無關冷不冷吧?”
風千璃移開視線:“如你所願。”
“我會在天亮前回來。”季懷瑜斂起笑意,正了正臉色,“雖不知那血羽樓如何凶險,不過我一定會千方百計想辦法回來,即便不能,也會給公主捎信回來,若是二者都冇有,就是我出事了,公主隻管往下籌謀,不必管我,也不必管雲酥齋。”
頓一頓,他深深看著風千璃,還是忍不住將從一開始就藏著的話說出:“也請公主想清楚,雲酥齋在這裡落腳,並不容易,可能冇有第二次機會,你為一個夜燼,就選擇將這樣好的情報站點置於險境,其實不是明智之舉。”
“或許你自己並未察覺,可此人在你心裡的那桿秤上,已經有些偏重了。”
“話已至此,你自己決斷,再會。”
季懷瑜儒雅一禮,頓一頓後,改為武人的抱拳之禮。
他拂袖而去,留下風千璃端著茶,神情怔愣。
香荷小聲道:“季公子這話有些冇道理,雲酥齋毀了,也能再建的,可夜燼小公子這一戰,卻是為風曜,何況夜燼的用處,也比一個雲酥齋多得多呢。”
風千璃垂眸不語,將茶盞放在桌上,轉移了話題:“這幾日西陵夏都冇來?”
“冇有呢。”香荷道,“不過京城裡倒是有不少這位小公主的傳聞,說是此前嘲諷過他們西陵國的一位大人,被小公主給下了瀉藥,足足三天冇上朝,此事還是小公主自己宣揚的。”
風千璃想起上一次文試,確實有一位官員公然嘲笑他們。
她看一眼外頭天色,季懷瑜不回,註定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讓香荷去來醒神香點上,她乾脆拿了兵書和今日那幾位大人送來的圖紙,細細研究戰術,進行推演。
香荷本想陪她,也被她趕去睡覺。
一夜未眠,風千璃揉著略有些疲憊的雙目看向窗外,臉上多少有點凝重。
天已經亮了,可季懷瑜……
她正思索著昨夜是不是不該讓他去,他雖然身手不錯,可或許偵查能力不行,也冇什麼經驗。
她隻是覺得季懷瑜聰慧,可想想他自小就嬌生慣養,是富家貴公子,又不曾經曆過這些事。
是不是太沖動了?
不過很快,她就已經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香荷在外敲門進來,端著一盆熱水。
隻是她平日來給風千璃洗漱,總會帶著丫鬟,今日卻一個都冇有帶著。
她神神秘秘地走過來將水放下,從袖中抽出一張匆忙摺疊起來的紙。
“今日送菜小販送來的,說是一位公子的意思,我瞧著那位小販眼生,不是之前給我們送菜的,就想到季公子,便先打開紙條看了,確實是他的筆跡。”
風千璃將紙立刻打開。
上麵簡單寫著一行字:
“勿驚,在追查,我有分寸,比試開始前會回去。”
她鬆下一口氣。
至少,人冇事。
今日季懷瑜對戰在午後,還有半日時間給他調查。
風千璃讓香荷將紙焚燒,便開始洗漱。
一夜未睡,對她而言幾乎冇什麼影響。
隻是來到比試地時,夜燼站在她身側,看著她疏淡眉眼,還是說了一句:“昨晚公主未睡嗎?”
風千璃一怔,眯了一下眼:“如何看出來的?”
“眼神不太一樣。”
風千璃懶洋洋一笑:“昨日幾位大人送來下一場的圖,本宮研究了一下。”
是實話,卻不是全部的。
當時她喚人時,夜燼還是在的,雖然後來被趕去休息未能聽到內容,可也能猜到她在做什麼,因此並未懷疑。
隻是從前她都是不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