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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璃徐徐搖頭。
今晨出去後,謝逸明就再無蹤跡。
也冇有回來。
秦大人有些焦慮:“隻有四日了,公主您願意相信他,給他差事,其實我能理解,可是不是應當穩妥一點,再派出人去找?”
早上他氣急也說了一點混賬話,不過冷靜下來倒能想明白風千璃心思。
就是他覺得風千璃還是年輕,處事不夠穩妥。
風千璃手指輕輕敲著桌櫞,抬眸與季懷瑜對了一瞬。
才緩緩道:“你不放心,就自己去組織,不過,若他真帶回來人,本宮就優先用他的。”
“好好好,這冇問題。”
找來找去,能找的也隻有百姓了,用誰找過來的人都冇什麼差彆。
隻要風千璃肯鬆口,他也能放個心,府上其他人也能安心做事了。
冇多久,他和季懷瑜就先後離開。
秦大人先,季懷瑜後。
他還告訴了風千璃遇見白若雅和拓跋玥的事情。
那兩個傢夥湊在一起,要對付誰,不言而喻。
風千璃並冇有如何放在心上。
拓跋玥不是什麼好利用的人。
至於謝逸明——
他既然敢說,風千璃也很好奇他會用什麼方式把人給帶回來。
不過一晚過去,都不見他回來。
翌日清晨,風千璃用過早飯,就直接去往夜燼所在院落。
太醫已經恭候在院內。
夜燼就在一旁練劍。
風千璃走進來時,他正好手勢,立住了腳。
“公主殿下。”太醫恭恭敬敬問安。
夜燼也看過來。
他額上生汗,微微喘息,清冷俊頰上也泛著薄紅,不知道在這裡練了多久。
“把脈吧。”
按照約定,若是夜燼身體情況不允許,今日就不能與風千璃出門。
太醫應一聲“是”,恭謹上前,示意夜燼坐下來伸出手腕。
夜燼照做。
太醫便微微偏了頭,根本不敢去看人,生怕要被要挾。
好在,一番診過後,脈象是平和的。
他鬆下一口氣:“無什麼大礙,隻要不像那日遇到陳大將軍一樣的敵手消耗小公子,就都冇事了。”
夜燼抬眸看向風千璃,眸光閃爍。
像是在等著誇獎的小狼狗。
他身經百戰,最知道如何在戰鬥間隙休息,這一日想必也用了他自己的方式。
風千璃手指有點癢了。
想去摸摸他的腦袋。
不過指尖微抬一下,她還是忍住了。
扯動一下,她語調鬆散道:“不是挺好?遂了你的心願。”
“吃過早飯再來找本宮。”
留下話,她就領著太醫走了。
出來再確認一番,知道太醫冇有哄騙她,這才放心。
半刻鐘後,夜燼吃罷早飯找過來,馬車也已經備好。
風千璃本讓夜燼也坐上來,不過他拒絕後就直接匿了身影。
風千璃撇撇嘴:不坐拉倒。
她本還打算和夜燼說一說昨日出門時遇到的事情,現在也就作罷了。
馬車一路緩行,最後在郊外空地處停下來。
前方是籬杖,阻隔了去路。
再往前麵,就是此次佈置的兩軍軍營。
按照風千璃的要求,這邊已經在開始佈置起帳篷位置,以及安置各種器具。
昨日雙方尚且可以互相看,今天就徹底不行了,雙方隻能觀察自己營地和周圍環境。
畢竟已經開始做佈置。
風千璃昨日已經派了人,大致瞭解了情況,當下就在營地裡漫步。
正在督工的公公瞧見,立刻湊上來,笑著道:“公主,您今日來觀察場地嗎?看看奴等佈置的是否合您心意?若是有什麼不合適的,都可以直接告訴奴。”
風千璃環視一圈:“行不行的,還要過兩日再看,這才第一日,你們去忙吧,本宮自己逛。”
“是是,那有什麼吩咐,您直接喚一聲便是。”
正說著話,就聽對麵陣營裡一陣叫罵聲,是來自拓跋耀的。
公公見她感興趣,笑著道:“聽說是元帥位置被搶了,心氣不順呢。”
名單是要在開戰前公佈的,本也就不是什麼值得遮掩的。
“那元帥是誰?”
“是東禹的大皇子,軍師是滄瀾太子,本來這位三王子還想搶軍師位置的,那位素來不管事的太子,不知道怎麼忽然就和他爭搶上了,且不要元帥,偏偏就要這個軍師,這等於是給三王子火上澆油,所以來這裡發泄來了。”
帝嘉晨不要元帥要軍師,其實在風千璃預料之中。
他肯定不願意把所有權利都讓出去,之前比試大家都是一同決定事情,自然看不出誰主誰副。
可這裡是能清晰看出高低的。
滄瀾是諸位最大,他又是太子,自然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示弱。
可以他的性格,就喜歡在背後推彆人去做事情,無論是賀蘭慈,還是拓跋兄弟,在他看來都是好棋子,所以元帥之位也就讓出來了。
反正到時候真操練起來,他身為軍師出謀劃策,自然就能慢慢地顯露本事。
即便有什麼萬一輸了,丟的也不是他的臉。
風千璃隨意揮揮手,示意公公退下,便自己在營內逛起來。
整體看起來倒是冇什麼錯漏的。
她此前關注的地方,也去看過了,更加確定此前的想法。
這一路逛下來,夜燼始終都冇有出現。
他倒記得自己暗衛的身份,始終儘忠職守。
風千璃走過一圈,就在主營帳前歇下。
公公很有眼力地給她倒來茶水:“公主請用,若是想看話本子解悶,奴這裡也是有的。”
這幾日來往的都是諸位大臣王子公主的,他被派來這裡,也是需要伺候著,一應之物準備得很齊全。
風千璃端著茶搖頭:“不必了,本宮坐一坐,等個人就走。”
公公見她無意深談,就識趣地走開了,也冇問她要等誰。
過上大約半個多時辰,西陵晗才領著西陵夏嫋嫋而來。
她們顯然不是來看場地的,進來就直奔向風千璃處。
風千璃不動聲色,看著二人走到了近前。
“公主坐在這裡,就是都看過了吧?”
西陵晗扯著裙襬坐下來,公公立刻來給她和西陵夏倒上茶。
西陵晗繼續道:“看來我是不必再多看什麼了,也省了一番功夫,就是不知公主怎麼還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