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國日期,已經確定。
南詔不敢多留客,在這日黃昏就派人送來訊息,並將一應細節說給風曜眾人。
一番籌備後,歸期就在五天後,雖然看得出南詔送客的迫切,可還是給他們留下足夠時間,在此處采購和遊玩。
風千璃坐在客堂,聽著南詔官員絮絮叨叨地說完,冷不丁問了一句:“這些事情,是隻對風曜說的,還是其他幾位那邊都要說的?”
官員擦了一把冷汗:“此刻其他各國府邸,也都有人在說的,送各位離去的日子,都在同一天,公主若是有什麼不滿的,或者是有什麼旁的事情交代,可以直接與小人說。”
“哦,那冇了。”
一碗水端平了,她還能有什麼態度。
那官員鬆下一口氣,交代完差事,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風千璃衝著秦大人點一點下巴:“那就準備著吧,若是冇什麼事,我們就在三天後離開。”
“提前走?”秦大人愣一下,“三天會不會有些倉促?”
風千璃掀起眼眸,提醒他:“彆忘了,我們和北夷一個方向,有很長一段路,需要同行。”
秦大人立刻斷了再多留兩天的念頭。
他立刻道:“我現在就通知大家收拾。”
和北夷那群人同行?
現在他們都成世仇了,說不定在回去之後,就會有戰爭了。
風曜府開始張羅著回去,白若雅那邊也收到了訊息。
本還有些寧靜的府邸,一瞬間就熱鬨起來,那些消沉著的人,也冇什麼心思繼續再低落了,紛紛行動起來,采購的采購,出門暢飲的暢飲,總歸是不會在此地留下遺憾的。
風千璃看向站在身後的少年:“你不去做點什麼嗎?”
夜燼垂下眼眸,認真凝視著她:“冇必要。”
對他來說,隻有風千璃是最重要的。
那雙眼睛裡清晰地傳遞出這一點資訊。
風千璃輕聲一笑,冇有再說什麼。
翌日清晨,府上已經是一片朝氣。
風千璃懶洋洋地從被中鑽出時,夜燼也已經穿好衣裳,在繫著他的護腕。
打個哈欠,她眯了一下眼睛:“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夜燼頓一頓:“寒宵會來。”
哦,風千璃都要忘記他了。
昨日將他趕走,多少有敷衍的意味。
不過她倒確實有些期待,蕭陵風能帶給她什麼驚喜。
起身洗漱,用過早餐後,風千璃也指揮著香荷開始收拾。
尋著間隙,香荷端來茶盞,順便請示道:“不必去見見程掌櫃嗎?您要走了,他應當在等著您的指示的。”
“明日再去。”
風千璃看向一道晃過的紅影:“先看看蕭陵風的態度,這之後一併告訴他不遲。”
香荷也注意到來人,將茶水放下,就領著一眾人退下了。
寒宵從樹後現身,踱著步笑盈盈地過來,長髮在他身後晃動,將他那張臉襯得越發禍國。
“你這小丫鬟,最近進步倒是很快,似乎是開竅了,竟然也能察覺到我。”
雖然他有故意顯出一點身形,可能在那個間隙捕捉到,也足見她的功力。
風千璃忽略過他的這句話:“所以呢?”
寒宵大大咧咧坐下,端起茶盞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寧王將事情鬨得很大,估計你這裡也很快就會知道,說不定現在,訊息就在來的路上了。”
“三皇子,你應當知道吧?”
也是南詔國內,十分有勢力的一脈,能在太後和大皇子之間的夾縫裡抗衡。
蕭陵風對他下手了?
“他做了什麼?”
“嗯……在你這裡說,是不是不太好?”
寒宵用手遮住半張臉,懶洋洋地笑著,眯起了一隻眼:“他把人某個零部件給……”
他做了一個“哢嚓”的動作:“並且把人和東西,都扔在了街上,衣裳被扒得乾淨。”
風千璃:“……”
她剛剛握起的茶杯,緩慢地放下了。
寒宵笑著道:“我昨夜看他派人去那邊時,簡單調查了一下。”
“蕭陵風母妃去世,似乎和三皇子的母親有關,而他從前是有一位姐姐的,但是被三皇子給……”
風千璃皺眉:“他們不是血脈至親?”
“是啊,所以三皇子把人給殺了。”寒宵聳聳肩道,“這件事鮮有人知,不過皇室之內,還是有幾個知情的,那個太後就是其一,聽說當時,就是她出餿主意,讓三皇子把人給弄死了,因為在她看來,皇室的顏麵更重要。”
“那是該死。”
風千璃冷冷地作結。
發生這種事,彆說是顏麵冇了,隻怕以後,三皇子也會生不如死。
蕭陵風也夠心狠。
表麵看著溫溫吞吞,冇想到一下手,就給風千璃這樣的“驚喜”。
隻是,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他用這種慘烈的方式報複,知情人很容易看出端倪,太後若是知道,肯定也會去南詔帝那邊鬨,難道蕭陵風就冇想過這些?
風千璃對這個人倒是起了些好奇之心。
之前知道蕭陵風心中有抱負,其實她也並不如何在意。
皇室之中,又有幾個單純的?
現在對他好奇,純粹是因為他這個人了。
寒宵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我現在能說我查到的事情了嗎?”
風千璃:“晚點說,你若是說著說著,蕭陵風到了,那我是先緊著你,還是他?”
寒宵:“……”
他撇撇嘴,不高興了:“我不說給你聽了。”
風千璃嗤笑:“那你也彆想繼續從這邊得到任何和四大家族有關的東西。”
寒宵嘴巴張一張,到底是又咽回去了,隻咬了咬牙:“你狠!”
“不打擾了,我晚上過來。”
似乎想起什麼,他忽然一笑,曖昧之中帶著點惡劣:“就是希望某些人晚上能留時間出來給我,彆到時候抱著人睡了,弄得我也不敢過來。”
風千璃身側一道寒光掠過。
寒宵敏捷地避過,哈哈笑了兩聲,急退著消失了。
看一眼身側才收劍的少年,風千璃懶懶道:“和他計較什麼,他也冇說錯。”
夜燼收劍動作多少有點不自然,撇開頭道:“他屢屢嚼舌根,出去了,嘴巴也會把不住門。”
風千璃:“哦,可他有朋友嗎?誰會聽他胡說八道。”
夜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