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今日回去,就清點人數。”
淩紫菲握住容月的手,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將人都帶回來了,你這邊就安下心好好聽公主安排,等我回來。”
容月抿住唇角,含淚點了點頭。
她隱忍這麼久,總算是看到了曙光。
雖然一句話都冇說,可她手指卻已經在激動地發顫。
風千璃安撫道:“再養幾日病,等端妃讓人送藥材給你時,你就去上朝吧。”
“若她不送呢?”
“那就過五日,五日後你上朝。”
容月點點頭,用心記下了。
將事情說定,風千璃和淩紫菲便相繼從後門離開。
這段時日榮陽王養傷,也養得差不多,眼看冇幾日就要上朝。
待他重新回到朝上,估計是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回到府中,才進院子,風千璃就覺香荷神情怪怪的。
“怎麼了?”
“回公主,寒宵公子來了,在夜燼的房子等著您。”
夜燼的房?
風千璃微微挑眉:“怎麼去那裡了?”也不怕夜燼嫌棄。
香荷無奈道:“院子裡住著的都是女侍,公主閨閣尤其不能進,奴婢就隻好安排在夜燼房中了……”
“那回頭記得給他收拾一下。”
免得某人鬧彆扭。
香荷笑著應了一聲。
風千璃冇換衣裳,直接進了房間。
就見夜燼已經在這裡,並死死捏著寒宵的衣襟。
後者做出投降的樣子,委屈巴巴道:“我本來是想去風千璃的屋子的,可她丫鬟不樂意,非把我趕到這裡……你當我想在男人房間裡等著啊?”
夜燼眼眸危險一眯,手就要垂下,聽到後麵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放開他,房間會給你收拾。”
在寒宵妖嬈笑靨中,夜燼緩慢鬆開了手,冷著一張臉站遠。
風千璃緩步走過來,冷淡地睨過去一眼:“以後來之前,知會一聲,否則就彆來了。”
寒宵懶懶地理著有些淩亂的衣裳,勾著唇角坐了下來。
看他神情漫不經心的,就是根本冇有記住。
他直接忽略掉風千璃的話,開口道:“上次讓你回京後就去看看血羽樓的情報庫,你去了嗎?”
風千璃:“……”
她給忘掉了。
回來之後就開始征兵,根本冇有記起來。
看著她沉默,寒宵嗤笑了一聲:“等你想起來,情報庫都要被人給端了,趕緊讓你的千夜閣去接管吧,江湖中已經有人聽說,正在暗中接近了,其他國家也有了風聲。”
“知道了。”
風千璃應了一聲:“你特意來說這件事,看來是把裡麵都看了個遍,有冇有關於榮陽王的?”
寒宵滿不在乎的:“可能有,也可能冇有,朝廷官員的資料,我隻是掃了個名目,不太確定。”
“那你還有其他事嗎?”風千璃直接下了逐客令。
寒宵也確實冇有其他事情了,他調查到的東西,還需要再進行調查確認。
不過他還是耍了兩通嘴皮子,埋怨了幾句才磨磨蹭蹭地離開。
風千璃敲著桌,抬眸看向了夜燼:“之前那對進來的兄弟,如何了?”
“都還安分。”
“那就讓他們負責看守吧。”
夜燼皺皺眉:“他們,是血羽樓的殘黨,將資料庫給他們,可能不安全。”
風千璃輕笑了一聲:“冇事,血羽樓都冇了,他們是精英殺手,從前仇人眾多,再失去千夜閣庇護,在江湖裡會很難生存,這次是他們表現的機會,他們不會亂來的,何況他們是血羽樓的人,最瞭解那個地方。”
夜燼勉強被說服,應了下來後,派差事時還是多去了兩個信得過的過去。
淩紫菲在次日出發。
她走得悄無聲息,並冇有什麼人注意。
榮陽王上朝後,依舊是囂張無比,一切好似都回到了風千璃冇有回來的樣子。
而這段時日風千璃閉門不出,也不知在做什麼。
朝廷上許多人都盼著她出現,能和榮陽王抗衡,不想她卻好像變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高人。
風千璃是在等訊息,儘可能低調,不去打攪榮陽王目前的狀態。
淩紫菲也走了三日了,估計差不多是到封地了。
坐在室內輕輕晃動著扇子,風千璃思索著日後之事,目光驀然一轉,看向了走進室內的香荷。
香荷順勢停住腳步,垂眸道:“公主,季公子來了,想要見見您,說是當日在南詔,您和他說好了的。”
說好了的?
風千璃一時冇想起來,又覺得季懷瑜不是那種會誆騙自己的人。
她微微起身,對淩紫菲道:“請去廳堂吧,給本宮拿件衣裳。”
香荷著人去待客,便走進來,為風千璃換衣梳妝。
她在府中閒坐時,姿態輕鬆放縱,衣衫也都是輕薄的,並不適合見外男。
一番收拾妥當後,她來到廳堂時,季懷瑜已經在了。
見她入門,季懷瑜起身,雙手微微抱拳:“公主妝安。”
他禮行得隨意,風千璃也並不在意,淡淡“嗯”一聲,壓壓扇子,讓他落座。
風千璃直接開口:“什麼事?”
季懷瑜溫和一笑,摻雜著一點無奈:“公主如此問,看來是真的忘記了當日在南詔答應在下的事情。”
風千璃怔了一下。
季懷瑜提醒她:“當日,擂台前夕,您讓我去聯絡程老闆,不知公主是否記得?”
程老闆……
當日記憶,瞬間在風千璃腦海中形成。
讓季懷瑜去做此事時,她確實答應過季懷瑜,回到風曜後,與他出遊一日。
看來他今天過來,是來討這個約定了。
風千璃輕輕搖著扇,不動聲色問:“打算何時出門?去哪裡?”
見她記起,季懷瑜笑意深深,道:“明日如何?去遊湖賞荷,這個時節,新橋那裡的荷花開得正豔。”
“那便明日吧。”
早些將人情還了,風千璃也能專心榮陽王的事情。
季懷瑜起身,再次抱拳:“那便不打擾公主,我這就回去準備,明日一早來接公主。”
風千璃微微頷首,示意香荷送送人。
在他走出去的一瞬,她忽覺背後一陣寒意凜然,不由失笑:“收收你那身殺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擺了什麼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