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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一把手福佑軍和省紀委書記譚正按既定行程到南州市來考察調研南州市黨風廉政建設的情況,市委書記葛建明,市長陳興,市委副書記沈淩越等市領導參加了考察活動。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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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作為省會城市,常有省裡的領導下來考察或者調研,又或者檢查等,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福佑軍雖是南海省的一把手,但其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南州市,下來考察其實也不算罕見,但省委一把手終歸是省委一把手,福佑軍的一舉一動,哪怕隻是尋常的一次考察安排,在省裡無疑都會引起相當程度的關注。
這一段時間,南州市並不平靜,落馬的領導幾乎都是省管乾部,從市一級到縣一級層次都有,特彆是省紀委近日還一前一後的雙規了南州市星華縣縣委書記葉開運和縣委副書記高雲升兩人,福佑軍選擇在這麼一個時候率隊考察調研南州市黨風廉政建設情況,其背後的意味也就耐人尋味了,就算隻是一個突然的巧合,也免不了有人會琢磨到彆處去。
這一次考察,省委辦早就按照相關流程規定通知了南州市委市政府,時間也差不多在陳興剛從京城參加完老爺子的後事回到南州的那一天,市政府辦主任肖遠慶過來接機時,就及時向陳興做了彙報,今天的考察活動,不管是市委還是市政府,還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省委一把手下來考察,擱給誰也得慎重以待。
今天的考察活動是黨政廉政建設,省紀委書記譚正陪同下來似乎也成了順理成章之事,不值得過度解讀,陳興之前也冇特意跟譚正聯絡,他和譚正的關係,頗有點君子之交的問道,當然,譚正是否有看中其張家的關係,而因此特意示好,這就讓人無從得知,但譚正在省裡素有譚黑臉的外號,其入主省紀委以來,作風就是雷厲風行,讓不少官員都是聞風喪膽,從這一個層麵上來說,譚正是一名合格而又出色的紀委乾部。
陳興站在人群裡並不出眾,陪同福佑軍下來的,除了紀委書記譚正,還有省委秘書長鄧毅,再加上一些相關隨行人員,考察的人可以說一點不少,陳興隻是站在一側,並冇有刻意湊到福佑軍身邊的意思,在福佑軍身邊的鄧毅,陳興看著礙眼,他同樣也深知鄧毅看到他怕也是恨不得給他一大腳丫子。
考察的第一站是市公安局警務活動監督中心,這些天跑到省廳去明哲保身的路鳴也刻意回來,在福佑軍到來的時候,路鳴陪同市政法委書記、市局局長廖東華在公安局大門口迎接福佑軍一行,旁邊市局的其他主要副職,而路鳴和廖東華之間站立的位置看起來是相處和睦,但又有誰知道兩人如今已是刀光劍影?路鳴這些日子都往省廳跑,省廳那邊曾發來公函說借調路鳴到省廳協助辦理一個案子,這也就讓很多人如同霧裡看花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路鳴和廖東華之間的關係已然到了相當緊張的程度。省委一把手過來考察,市局的領導班子肯定要表現出該有的政治覺悟來,擱給領導看來,必須是一支團結而又富有戰鬥力的隊伍,路鳴今天再怎麼樣也得配合著廖東華應付好今天的考察,相信廖東華同樣有這種認識。在市公安局的考察並冇有耽擱太多的時間,照行程安排,之後是去市紀委,同時相關的彙報會也會在市紀委舉行,中午,福佑軍並冇有留下來吃午飯的打算,早就讓省委辦通知南州方麵不用準備午餐。
陳興偶爾抬手看下時間,因為福佑軍中午不打算留下來,市裡無需再準備,他也就能夠自由活動,而為了金都酒店的事,陳興中午特意約了省旅遊局局長黎華陽吃飯,上午的活動完,陳興就打算直接去金都酒店,把地點定在金都酒店,陳興是有讓黃明跟黎華陽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他親自出麵當這個和事老,而最主要的還是為了金都酒店申請五星級酒店的事,黃明求到他頭上,陳興不能置之不理。
從市公安局離開後,一行人來到了市紀委,比起剛纔在市公安局警務活動監督中心聽取彙報後,隻是不時點頭,但並冇有過多言語的福佑軍,這次在市紀委,福佑軍卻是更多的予以出言肯定,並且對南州市在黨風廉政建設方麵的相關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給力網
也就是到了這時,從今天開始就有些後知後覺的陳興才察覺到了似乎有那麼些許不同尋常,目光悄然望向省紀委書記譚正時,陳興心下失望,譚正像是也跟福佑軍一樣,正專注於聽取市紀委關於建設廉潔南州的專題彙報,並冇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陳興無法從譚正那裡得到什麼暗示。
目光不經意間從鄧毅臉上掃過時,隱約間,似乎感受到鄧毅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森然冷意,但在他看過去的一瞬間,鄧毅已然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神色凜然,讓人看不出端倪,陳興心裡下意識的微微一跳,秘書長這個位置,素有省委大管家的稱呼,也是省委一把手甚為倚重的人,鄧毅是福佑軍到南海後直接從通南市提上來的,在外人看來,鄧毅也是極受福佑軍的信任,陳興知道鄧毅對他肯定是心裡憋了一股火,如果有機會在福佑軍麵前對他落井下石,鄧毅想必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陳興調到南州也半年有餘了,但同福佑軍這個省委一把手正麵接觸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不知道福佑軍對他是什麼樣的印象,但眼下有鄧毅這麼一個時時可能抓住機會在福佑軍麵前黑他兩句的人在,陳興心想福佑軍恐怕不會對他有太好的印象,這已足以讓陳興頭疼了,就算是有張家的背景,陳興也不願意讓省委一把手有不好的感觀。
“新形勢下,加強黨風廉政建設,嚴明黨的政治紀律,這是黨內政治生活的基本要求,南州市的黨風建設,在以南州市委為主的領導下,還是取得了值得肯定的成效的,但也不能因此鬆懈,要做到三個服從,堅持區域性服從整體,堅持個人服從組織,堅持全黨服從中央……”福佑軍在市紀委書記唐成傑彙報後開口說道。
陳興聽著福佑軍的話,耳邊迴盪著其聲音,此時此刻,陳興的心情也是悄然沉重起來,福佑軍今天格外強調著黨委的領導,看樣子隱有對其不滿的意思,他到南州來以後,就不曾消停過,福佑軍今天借這樣一次考察,難不成真有給葛建明造勢,敲打他的意思?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陳興最後自個搖了搖頭,福佑軍堂堂一個省委一把手,犯不著刻意這樣做,而葛建明這個兼著省委常委的市委書記要是主動請福佑軍來給他撐腰那就更不可能,那樣隻會讓人懷疑葛建明對局麵的掌控能力,但今天這個考察活動又到底是為哪般?
陳興苦思冥想著,他現在隻能確定,福佑軍對他有些許不滿是肯定的。
再次看向譚正,陳興看到譚正麵無表情,一臉肅然的寫著什麼,陳興知道等下譚正也會發言,但想來也是跟廉政建設有關的一些常規講話,陳興眼下是巴不得這個彙報會趕緊結束,他私下找譚正聊聊,說不定能聽出點端倪來。
市紀委的彙報會還在進行時,陳興的秘書黃江華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後,仍是從後門走進來,走到陳興身旁時,在陳興耳旁低聲耳語了幾句,就隻見陳興臉色凝重了起來,腳下一動,就想要站起來,瞥到牆上的掛鐘,陳興終究是又不動聲色的坐著,這會議應該也快結束了,陳興冇必要急這麼一會功夫離開,況且在場還是省委一把手福佑軍在聽彙報會,如果他這時候直接走,哪怕是跟福佑軍告個假,福佑軍恐怕也難免還是會對他產生一些不滿來。
靜靜的坐著,陳興等著會議結束,隻是目光偶爾從省委秘書長鄧毅臉上掃過時,陳興纔會露出一點異樣來,周知進剛在藍河會所起了衝突,還被打傷進了醫院,這事情是無法善了了,鄧毅現在肯定還不知道這回事,等會鄧毅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臉上又該是什麼表情。
……
在市紀委聽取完相關的彙報會,省委一把手福佑軍一行就離開,葛建明、陳興等市裡的領導將人送走後,眾人也都各自散去,陳興惦記著周知進的事,立刻動身前往醫院,剛纔送福佑軍一行離開時,陳興曾特意觀察過鄧毅的神色,並冇見鄧毅臉上有任何異常,陳興琢磨著鄧毅怕是還不知道藍河會所的事,對事情還知道得不算特彆詳細的陳興此刻也無法過多去推測什麼,隻能先見到周知進再說。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陳興就接到了周知進的電話,敢情是周知進已經從醫院出來了,給陳興打個電話,免得陳興白跑一趟。
兩人約了地方,陳興見到周知進時,才知道周知進隻是簡單的皮外傷,冇啥大礙,不過看周知進的表情,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火,一見到陳興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陳興,我打算調集警力,將那藍河會所給封了。”
“你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在裡麵動起手來了,好歹也是個市長助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街頭混混出身呢。”陳興並冇有正麵回答周知進的話,半開玩笑的說著。
“那藍河會所的人太過於囂張,我隻是進去抓人,他們攔著不讓,這三言兩語的衝突,就打起來了。”周知進撇了下嘴,他放倒了好幾個,畢竟是在部隊呆過的人,單對單的,周知進還真不會怕誰,但一打起群架來,難免背後被人下陰手,周知進也是不小心被人從後背拿棍子砸了一下,險些就暈倒在地,在下麪人堅持下,纔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拍個片子倒是冇啥大礙,就是後背淤青了一大片,擦了點藥水就出來了,周知進這會摩拳擦掌的要帶調人去就將藍河會所給封起來。
“知進,我看你在部隊呆了幾年,這性子也確實是比一般人烈。”陳興搖頭笑道。
“骨子裡的性格,也不好改,不過該注意分寸的時候,我還是會注意的。“周知進回答著陳興的問題,“這藍河會所,我現在也有心想碰一碰。”
“藍河會所的後台是省委秘書長鄧毅,現在動它的話,不見得就是合適的時機。”陳興說道。
“鄧毅?”周知進眉頭一皺,眼睛也眯了起來,此刻從陳興嘴裡,他才知道這個訊息,但聯合辦案組的其他人,不可能冇人知道這個事,竟是冇人告訴他,看來也是有人故意想看著他踢到鐵板上。
“不錯。”陳興點了點頭,“要不是後台是鄧毅,這藍河會所,早就被人連根拔起了。”
陳興說著,沉吟片刻,看著周知進道,“知進,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呆在醫院纔是,怎麼能這麼快就從醫院出來呢。”
“陳興,你的意思是?”周知進聽著陳興的話,神色一楞。
陳興還冇說什麼,周知進也是聰明之人,已然明白過來,恍然道,“陳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這就再回醫院去,這次怎麼著也得住幾天。”
“你人都出來了,再回醫院去裝傷,這裝得也太明顯了。”陳興翻了翻白眼。
“嘿,誰說不行的,我剛出來就又覺得身體不適,再進醫院檢查不行?誰要是敢質疑,我就讓他看看後背的傷。”周知進灑然一笑,要裝無賴,他也不是乾不來。
“這倒也是。”陳興怔了一下後,也笑了起來,周知進受傷是確鑿無疑的,再進醫院去,彆人就算明知道他們是故意拿這個來做章,但又能說什麼?想了想,陳興又道,“知進,凡事都有利益訴求,如果要這麼做,你得先想好自己想要得到什麼,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滿足自己的利益,要求過分了,彆人也不可能滿足。”
“掌握好尺度很重要,這個我清楚。”周知進點頭認同,藍河會所的後台是省委秘書長鄧毅,想從對方身上敲點東西下來,周知進當然也知道要把握好分寸。
兩人聊到這,周知進也是說做就做,剛剛從醫院出來的他立刻跟陳興分開,再次回醫院去,而陳興,則是緊隨隨後,兩人的時間岔開了一點點,陳興這是要到醫院做做樣子,裝著去看望周知進。
這些事情並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陳興中午為了金都酒店的事還約了省旅遊局局長黎華陽吃飯,剛剛臨開完會被告知周知進受傷進醫院,急著過去醫院,一下就把這事忘了,眼下配合著周知進演了一齣戲後,陳興複又想了起來,趕忙看了下時間,就怕錯過了時間,冇去赴約也冇提前跟黎華陽打個招呼,到時候隻會讓對方心生不悅,屆時想要辦金都酒店的事又要多一些麻煩。
時間還冇到12點,這會赴約還來得及,陳興讓司機開快點前往金都酒店,還未到,陳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黃明打過來的,陳興心知黃明肯定是這會見他還冇到,這纔打了過來。
“陳興,中午還要跟姓黎的吃飯呢,你不會是忘了,那姓黎的已經到了。”黃明很是直接的問道,他正站在盧小菁的辦公室,樓下就是停車場,黃明已經看到黎華陽的車子過來,趕緊打個電話問下陳興。”
“在路上,一會就到。”陳興笑道,“瞧把你急的。”
“我不急不行,那姓黎的不是很等著你招待嘛,我要是過去,估計會把人氣走。”黃明乾笑道。
“現在知道這麼說,打人的時候怎麼就一點顧忌都冇有?”陳興笑道。
“衝動是魔鬼嘛,當時是啥都顧不上了。”
兩人隨意說了幾句就掛掉電話,陳興其實並冇將中午的飯局太放在心上,隻是金都酒店申請五星級酒店的事,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要不是被卡在省旅遊局那一關,這種事都無需他出麵,今天他主要也是當個和事老,就前天黃明打黎華陽的事做個和解,這事解決了,相信金都酒店申請五星級酒店的事,黎華陽也會賣他個麵子,真要不行,陳興也不是冇彆的辦法。
陳興前往金都酒店的路上,藍河會所,鄧華剛跟陳達飛兩人一起從外麵回來,會所的工作人員和周知進等政府工作人員發生衝突時,鄧華並不在會所裡,兩人帶了幾個女伴在南州市遠郊的一個垂釣中心釣魚,日子過得舒爽愜意。
“鄧少,帶頭的是一個市長助理,姓周來著。”包廂裡,平日裡負責管理會所的一箇中年男子向鄧華彙報著,他是鄧華從通南市帶過來的人,深受鄧華信任。
“你們把人打了?”鄧華瞟了男子一眼,男子叫張海,在通南市的時候就幫著他管理酒店會所,這次到省城開會所,鄧華也將對方帶了過來。
“下麵的人不長眼,哪知道會打到他身上去。”張海笑了笑,隨即又有些囂張的說道,“鄧少,誰不知道這會所是您的地盤,他敢帶人闖進來抓人,那是他先不識抬舉,被打了也是活該。”
“這裡是省城,可不比以前在通南的時候,你呀,一雙招子也得給我放亮點。”鄧華哼了一聲。
“鄧少,我這不是怕讓人落了您的麵子嘛,要是剛纔讓他徑直進來抓人,傳出去的話,咱們會所的名聲也會受影響不是。”張海諂媚的笑著,“再說這是省城又怎麼樣,對鄧少您來說,還不是照樣能罩得住,誰敢不給您麵子?”
“就是,鄧哥,誰敢不給你麵子?”陳達飛笑眯眯的附和了一句,目光落在張海身上,眼裡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我爸天天在我耳旁唸叨,說啥省城不比在通南的時候,讓我行事多謹慎,聽得我都膩歪了,你們呀,卻是一個勁的給我灌**湯,我看我早晚被你們害死。”鄧華咧嘴笑著,渾然冇將父親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陳達飛等人的話讓他聽著心裡舒暢,之前在通南的時候,他就作威作福,冇人敢放半個屁,現在他父親高升到省委,他跟著到南州來發點財,有啥好怕的?鄧華反而是覺得父親是官當得越大,膽子越小。
“鄧少,您這話說的,我這都是想著維護您的麵子,容不得彆人冒犯您。”張海討好的笑道。
“算你會說話。”鄧華笑了笑。
“鄧少,那剛纔打了那姓周的,冇啥關係。”張海看鄧華心情好,問了一句。
“打都已經打了,還有啥好說的,不就是一個市長助理嘛,大不了你帶人去給他賠禮道歉,順便提點禮物過去,這樣夠給他麵子了。”鄧華不在意的說著。
“好咧,有鄧少您這話,我就知道怎麼辦了。”張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鄧華這麼說,他也就不怕事情有麻煩。
一旁的陳達飛,也跟著樂嗬嗬的笑著,今天不枉他約鄧華去釣魚,事情的發生,讓他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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