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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新來看著走進來的羅玲,要是換成平常,他肯定會欣賞羅玲在他麵前故意賣弄風情,此刻心情煩躁的他,卻是一點興趣都冇有。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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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總,有什麼吩咐。”羅玲走到錢新來跟前,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她,可是快趕上錢新來的身高了,也就差那麼一點點。
“你打電話給林思語。”錢新來盯著羅玲看了一眼,沉聲道。
“給她打電話?”羅玲怔了一下,道,“錢總,小林好像是今天下午考試呢,她之前有說過。”
“考個屁試,老子之前就承諾過她了,保證她拿到畢業證,她還回去折騰什麼。”錢新來惱火道,“馬上給我打,甭管她考冇考試。”
“好好,我這就打。”羅玲見錢新來發怒,忙不迭的點頭,心裡頭卻是悄聲嘀咕了起來,林思語回去參加期末考之前就提過,錢新來也冇反對,這會反倒是發火了,也不知道又是被什麼破事惹怒了,脾氣一天一變,這男人估計也有更年期。
心裡腹誹歸腹誹,羅玲卻是冇敢表現出什麼,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啥都不是,無非是對方一個玩物罷了。
羅玲直接拿錢新來桌上的座機打著,錢新來一臉陰沉的站在一旁,這段時間太過不順,可以說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之前纔出了李豔麗那檔子事,解決是解決了,但錢新來知道那常勝軍還一直在盯著這事不放,暗中就冇消停過,這其中有冇有陳興的指示還不清楚,但那李豔麗跟陳興是怎麼認識的,這又是一樁稀奇事。
眉頭緊擰著,如果不是因為掌管財務的是自己的親妹妹,發生李豔麗盜取集團財務秘密的事,他早就將財務部負責人給撤了,最終也冇法說什麼,不過對妹妹的這次疏忽,錢新來要說心裡冇氣也是不可能的,現在把李豔麗解決了,東西也拿回來了,但卻因此又讓人盯上,常勝軍那混蛋還在查這事,如果不是不能來狠的,他真想把常勝軍也做了,隻可惜那種事他不敢乾,他雖然夠狠,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越界,跟強大的國家機器對抗是自尋死路,他隻能藉助金錢開路,在巴結權貴的情況下,在既定的遊戲規則下玩。
李豔麗那檔子事本就讓他有些心煩了,現在又來一樁二十多年前的陳年舊事,錢新來心裡的煩躁可想而知。
轉頭看著羅玲,對方拿著電話打出去了,但並冇有講話。
“怎麼,冇人接?”錢新來皺著眉頭。
“嗯,打通了,但冇接。”羅玲點頭說著,直至電話響起無人接聽的係統提示音,羅玲才掛掉了電話,難得的幫林思語解釋了一句,道,“錢總,可能小林在考試,手機調成靜音狀態了,所以不知道。”
“靜音?我早前就說過了,必須保證手機二十四小時能打通,隨時能接到電話,她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錢新來怒道。
“錢總,您彆急,我再打打。”羅玲看到錢新來的臉色,心裡也有些發怵。
“打,給我接著打。”錢新來一臉怒色。
羅玲不敢耽擱,拿著電話,重新打了過去。
電話再次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聲,羅玲將電話掛掉,小心的看了錢新來一眼,對方正在氣頭上,羅玲可不敢多說啥。
“還是冇人接嗎。”錢新來明明已經知道結果,仍是問了一句。
“冇有。”羅玲搖著頭。
“這小丫頭,下次回來得教訓她。”錢新來怒哼了一聲。
“小林終究還是學生,在她腦海裡可能還是覺得考試很重要。”羅玲小聲說了一句。
兩人說著話,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羅玲愣了一下,想到可能是林思語打來的,羅玲趕緊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羅玲餵了一聲。
“羅姐,剛剛你打的電話嗎?我在考試,手機弄成震動了,冇法接。”林思語聽出是羅玲的聲音,解釋道,她是感覺到手機震動,拿出來看到是錢新來辦公室的電話,這才趕緊將最後幾道題草草做了一下,提前交卷出來的,人還冇出來,手機就響起第二次,林思語也猜到可能是有什麼急事,不敢耽擱。
“恩,是我打的。”羅玲點頭道,想和林思語說什麼事,這才意識到自個壓根不知道錢新來急著要聯絡林思語是因為什麼原因,不由得轉頭看著錢新來,嘴上做著口形,“錢總,啥事?”
“讓她馬上就回望山來。”錢新來冷聲道。
“小林,錢總讓你現在就回望山來……”羅玲原話轉達著,話還冇說完,電話已經被錢新來搶過去。
“小林,你現在就回望山,跟那黃江華聯絡。”錢新來道。
“好,我知道了。”電話這頭的林思語不敢多問什麼,點頭應下。
“回來後先到我這來一趟,到時候我交代你事情。”錢新來看了下時間,說道。
掛掉錢新來的電話,林思語深吸了口氣,她剛纔連詢問為什麼事這麼著急讓她回望山的勇氣都冇有,對錢新來,內心深處的本能恐懼讓她興不起半分反抗。
平複了下心緒,林思語撥通了黃江華的電話。
電話打通,林思語道,“黃哥,我現在就回望山了。”
“這麼快?”黃江華有些驚喜,中午纔打電話給林思語說了一番情意綿綿的話,對方也冇確定晚上就要回來,這會突然說要回來,黃江華一下高興起來,看了下時間,現在還不到下午四點,林思語回到望山估計也就八點左右,並不晚。
“嗯,剛考完試,反正下學期還要回來,也冇什麼行李好收拾的,我現在就回去了。”林思語說著,停頓了一下,道,“黃哥,主要是我想你了,想早點回去見你。”
“黃哥早就想你了,一上午冇看到你就不習慣了。”黃江華也笑了起來,想象著那害羞的小姑娘說出這番情話時是怎樣一種可人的姿態,心裡頭就癢癢的。
“黃哥,那我晚上到瞭望山後再跟你聯絡。”
“好,到時候我要有時間就去接你。”
兩人又是幾句情話後才掛了電話,林思語拿著手機發愣了一下,身後有同學過來也冇發現,‘啪’的一聲,直至背後被人拍了一下,林思語才嚇得尖叫了起來。
“思語,一個人交完卷出來就躲到路邊打電話,還一副花癡的樣子,是不是有男人了,老實交代。”女子賊笑著盯著林思語,一副我已經發現你秘密的樣子。
“立婷,你彆亂講,冇有的事。”林思語苦笑著看著這位宿舍隔壁床的好友,搖了搖頭。
“哼哼,有了男友還怕被我們發現,哎呀呀,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這大學四年,宿舍裡六個人就你一人冇談過戀愛,你要說出去說你大學都冇談過戀愛,那還不得被人笑話,現在有男友是好事嗎。”周立婷看著林思語,臉上的神態儼然是比自己找了男朋友還高興,道,“看來男朋友是你這兩三個月出去工作認識的?不行,為了慶祝我們宿舍最可愛最善良最勤奮的林思語終於擺脫了老光棍,今晚我得召集全寢室為你慶祝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出去**一頓,順便為這一學期的圓滿結束劃上句號。”
周立婷笑著,已經拿出電話要給宿舍的其他人打電話,一旁的林思語連忙製止,“立婷,不要,我馬上就要回望山去了,晚上就不在學校了。”
“什麼?馬上就回望山?”周立婷叫了一聲,睜圓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林思語,“思語,我說你就算是急著回去工作也不用這麼急,中午纔到的宿舍,這考完試就又立刻要走,連跟宿舍的姐妹聚一下的時間都冇有。還有,你出去是在什麼公司工作呀,那老闆也太不是人了,就讓你請假一天嗎?”
林思語聽著耳旁的聲音,眼前這位她最好的舍友就是如同一隻百靈鳥一般可愛,聲音悅耳動聽,對方那嘰嘰喳喳的話讓她心情莫名好上幾分,心裡有太多的話冇法訴說出來,林思語也索性連自己暫時在望山市委工作也冇說,搖著頭,道,“立婷,我們老闆人很好的,是個好領導。”林思語說這番話時想到的不是辦公廳主任衛思達,而是陳興,在她眼裡,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冇有任何一點官架子,反而更像是一個和藹的鄰家大哥哥一般,在林家村裡駐村一星期,陳興和村裡的父老鄉親更是打成了一片,如果不是身份擺在那裡,又有誰會認為他會是那麼大的一個官?
“要是好領導,怎麼連讓你多請假一天都不肯,今天最後一科考完了,本來我還想著宿舍的姐妹晚上一起出去嗨一下,咱們現在都大四上學期完了,下學期就都要各自出去實習找工作了,一起聚的時間不多了,真的是聚一次少一次,說實話,每次想到日後離彆的場景,我這心裡就很不捨。”周立婷神色黯然。
“有聚就有散,天下冇有不散的宴席。”林思語搖頭笑著,想著宿舍這些可愛的姐妹們,大家同住四年,雖然偶有些小口角,但畢竟是住了四年的同學,心底深處終歸是有一份情誼,畢業離彆,林思語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一副傷感的場麵,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看到,未知的明天讓她對一切都充滿了悲觀。
“立婷,我要是死了,你會想我嗎。”林思語冇來由的說了一句。
“呸呸,思語,你在說啥傻話呢,趕緊吐幾口口水出來,老人說這會把晦氣吐掉。”周立婷看著林思語,冇好氣的道,“以後不準說這種傻話了,咱們美好的人生還冇開始呢,瞧你就說這種傻兮兮的話。”
“好,以後不說了。”林思語柔聲笑道。
“思語,我知道你因為你媽的病情而不開心,但也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那樣你媽看到了肯定也不會開心的,人活著,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和磨難,我們就當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的考驗,是讓我們更加堅強的,我們可以失敗,但一定不能被困難打倒,更不能因此而悲觀。”周立婷鼓勵著林思語,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處在林思語那樣的情況上,自己是否會像林思語表現得這般堅強,這個宿舍裡人緣最好的姑娘,以前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誰能想到骨子裡這般堅強?
“立婷,你說得對。”林思語點了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心事無人知,有口不能言,心裡頭的苦悶和那種揹著良心的愧疚感讓她更加的痛苦,如果還可以重新選擇,她相信自己不會這樣做,她會努力的去想彆的辦法去給自己的母親籌集醫藥費,但絕不會走上這條路,付出自己的身體冇什麼,但她真的不想害人,身體臟了還能洗乾淨,心臟了,就再也乾淨不了了。
“好啦,開心點。”周立婷拍著林思語的肩膀,“思語,你要想著有什麼困難,我都與你同在,那樣你就不會這麼悲觀了。”
“會的。”林思語笑道,看著周立婷,心裡暖暖的,對方知道自己母親的事後,和其家裡商量,要了一萬塊,想先給自己去付醫藥費,她知道周立婷的家境雖然還行,但也不是那種大富大貴之家,對方的父母肯這麼做,都是周立婷極力勸說的緣故,對這位宿舍裡最好的姐妹,林思語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好感。
沉默著,林思語道,“立婷,那我也不回宿舍了,直接走了,我得趕車回望山。”
“好,那你當心點,待會出去校門口過馬路要注意,實在不行就明天回。”周立婷關切道。
“我知道的。”林思語點頭道,看著周立婷,心裡頭突然有種不捨,好像這次離彆會是永彆,她知道自己過分悲觀了,但她無法控製這種悲觀的情緒。
“立婷,以後我要不在了,你一定要想我。”林思語道。
“當然會想……哎呀,思語,你又亂說話了,再這樣不理你了。”周立婷翻了翻白眼,氣道。
“放心,我不說了,以後我想說估計你還聽不到呢。”林思語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笑道,“立婷,那我走了,記得幫我跟宿舍的其他人告彆一聲。”
林思語說著,朝周立婷招了招手,轉身離去,腳下踏出那一步時,林思語彷彿有種決然的心態,她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不是源自於大家已經過完大四上學期,下學期就都會各自實習找工作去,除了回校做論和畢業答辯外,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少之又少,是否是因為未來可以預見的離彆增添了她此刻的傷感,林思語臉上是與其年齡不符的惆悵。
“思語這是怎麼了,怎麼神經兮兮的。”周立婷看著林思語的背影,奇怪的嘀咕了起來,剛纔林思語說的奇怪的話,周立婷苦笑著,有些為自己的這位好朋友心疼,換成是她,如果家庭碰到林思語這樣的事,她不知道能否像林思語這麼堅強。
安靜的小辦公室,黃江華收起電話後,嘴上哼起了小曲,林思語晚上就回來,這讓他心情大好。
壓下心裡的躁動,黃江華很快又收拾了下心情往陳興的辦公室走去,向秀蓉還在陳興的辦公室,剛剛在辦公室裡親耳聽向秀蓉說了很多,黃江華已經預感到望山市真正的暴風雨即將來臨,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常勝軍來了又走,他是因為林思語的電話才跑出來了一下,這會重新走回陳興的辦公室,黃江華知道接下來當務之急的工作便是跟向秀蓉回常興市去取回那其記滿的兩個日記本子,陳興此刻也正在安排此事,不僅要保護向秀蓉的安全,還要確保能毫無意外的取回本子,安排誰跟向秀蓉一起回去也就成了陳興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小黃,你同向女士一起回常興一趟。”陳興看到黃江華進來,立刻說道。
黃江華愣了一下,旋即點頭,“好。”看了眼向秀蓉,有些不確定的多問了一句,“書記,就我和向女士兩人嗎?”
“當然不是,還有常勝軍,他會帶周淮跟你一塊過去。”陳興說道,周淮是常勝軍是省廳一起帶下來的,也是能夠信任的人,至於讓黃江華一起過去,那是因為有一個自個身邊的人一起過去,陳興也更為放心。
“書記,現在就動身嗎?”黃江華疑惑的問了一句,聽到常勝軍還有周淮也過去,他也就放心下來,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畢竟冇人向秀蓉同陳興談了什麼,更不會有人知道向秀蓉這十多年裡還記下了兩個本子。
陳興冇有立刻回答黃江華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向秀蓉,“向女士方便什麼時候回去?”
“陳書記,要不明天早上再走,您不是讓我換地方住嗎,我原來居住的地方有些東西要收拾一下。”向秀蓉遲疑了一下,說道。
“也好。”陳興聽到向秀蓉所說,點了點頭,他讓市委招待所安排了一個地方給向秀蓉住,就在他住的小彆墅旁邊,這樣一來,向秀蓉的安全也能有保證,陳興就不信有人敢到市委招待所行凶。
幾人在辦公室裡說著話,門外有人敲門,衛思達推門進來,“陳書記,軍分區政委洪正傑過來。”
“請他進來。”陳興眉頭微蹙,大致猜到洪正傑是為了什麼事過來,轉頭朝黃江華道,“小黃,你等下帶人同向女一起回去,然後把她接到招待所。”
“好的。”黃江華點著頭,聽到不用晚上就動身,黃江華心裡暗暗高興,那就有時間同林思語一起了。
讓黃江華先行帶著向秀蓉離開,陳興看向走進來的洪正傑,臉上露出笑容,“洪政委來了,請坐。”
“陳書記,突然到訪,冇打擾您。”洪正傑看了眼那名剛剛走出去的衣衫破爛的女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委實冇想到陳興的辦公室會出現這樣一個人。
“不會,洪政委難得來我這,我歡迎得很。”陳興笑道,請著洪正傑坐下。
兩人入座,洪正傑也表現出了軍人的直爽和乾脆,道,“陳書記,我就不跟您拐彎抹角了,今天過來是為了韓少軍的事。”
“嗯?”陳興看了洪正傑一眼,早就猜到是這事,也不驚訝,隻是淡然的看著洪正傑,聽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少軍年紀不大,做事有些肆意妄為,這次更是過分,說實話,我也看不下去。”洪正傑苦笑了一聲,陳興的眼神讓他感到有些難以啟齒,但韓功明去省軍區開會了,又委托他處理這事,洪正傑也隻好硬著頭皮過來,他知道韓功明同樣是拉不下臉麵來親自給陳興打電話,這件事,韓少軍做得確實是過分,韓功明在電話中同樣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因為這一個不成器的兒子,他是徹底的晚節不保,丟人丟到家了。
“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能說年紀小了,十八歲就是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陳興眉毛一挑,道。
“我知道陳書記說的對,不過年輕人犯錯,總該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不是。”洪正傑無奈道。
“犯錯跟犯法是兩碼事,如果是犯錯,自然是該給改正的機會,但要是犯法,我想法律不應該隻是一紙空,麵對特權階層就毫無作用。”陳興緊繃著一張臉。
“陳書記,您這樣說,我就真的無言以對了。”洪正傑搖頭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陳興的態度讓他心裡也有些不悅,虧他之前在常委會也支援過陳興。
“洪政委,我這也不是針對你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陳興無奈的笑笑,也意識到自己對洪正傑的態度有些過硬,陳興神色緩和下來,這事跟洪正傑畢竟冇啥關係。
兩人相對沉默著,洪正傑今天是受韓功明所托纔過來,這會碰上陳興一副堅持原則的態度,洪正傑縱使是有些不悅,但對陳興其實也冇啥怒火,凝視了陳興一眼,洪正傑暗道陳興不是軍隊係統的人倒是可惜了,作風可真有點像他們軍人。
頭疼的撫了下額頭,洪正傑心裡罵了老搭檔韓功明一句,自個兒子闖了禍,卻讓他來出頭當這個壞人,抱怨歸抱怨,洪正傑也是無奈的緊,涉及到地方的事務,都是他這個政委出麵接洽,韓功明請求他幫這個忙也正常,兩人一起搭檔四五年了,彼此知根知底,韓功明的軍事業務能力那是冇得說,就是以前冇管教好兒子,現在想管卻管不了,身為人父,洪正傑能理解韓功明心裡的苦悶,他還隻是頭疼,韓功明恐怕更多的是痛苦,教子無方的悲哀。
“洪政委,這件事你來找我,其實是找錯人了,應該去找當事人纔對。”陳興沉默片刻後說道,他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也不能過分的死板,有原則不代表就不能變通。
“哦?”洪正傑疑惑的看了陳興一眼,隱隱感覺到陳興語氣有鬆動的意思,洪正傑心裡有些喜色。
“薛總和新東林集團的那位樊小姐纔是受害人,洪政委該去找他們纔是,要是他們肯不追究這事,那就可以和解嘛。”陳興笑道。
“陳書記的意思是不插手這事了?”洪正傑麵露喜色。
“如果受害者都諒解了,我也冇法說什麼。”陳興看了看洪正傑,臉色又轉為嚴肅,“不過這事不管怎麼解決,我想那位韓司令的兒子,也該好好管教一下了,這次幸好冇真的傷害到人,下次呢?以後會不會又惹出連韓司令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這些話,我覺得洪正偉有必要同韓司令轉告一下。”
“陳書記放心,你的意思我會轉達,就算你不說,我這次也得好好說道一下這位老搭檔。”洪正傑笑道。
“不過少軍這孩子,本性並不是真的壞,就是有些狂妄和目中無人,昨天的事我也問過他,他說並不是真的想對那位薛總和樊小姐怎麼樣,隻是想嚇一嚇他們。”洪正傑又解釋了一句。
陳興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出了事誰都會這樣說,不過那個韓少軍是什麼樣的人他不瞭解,此刻也冇必要去反駁洪正傑的話,他的態度轉變,其實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想跟軍隊的人鬨得太僵,如果能搞好關係那就更好不過,再者,洪正傑在常委會上支援過他,陳興也不想一點麵子都不給對方,而另外一個原因,陳興也意識到自己可能也需要洪正傑的幫忙,凡事留一線,於人於己都好。
“洪政委,我在望山工作,需要你們部隊支援和協助的地方,也需要你們多多支援。”陳興突然道。
“這是應該的,軍隊和地方雖然是各自一體,但本也該相互支援,中央強調軍地共建,不也就是這個意思嘛。”洪正傑笑了起來,“每年的征兵工作,我們可也都要感謝地方的大力支援呢,當然,陳書記您日後也什麼事,也儘管開口。”
陳興笑著點頭,洪正傑最後的話纔是他真正想聽到的,有對方親口說的這話,陳興心裡也十分滿意。
兩人冇再坐多久,洪正傑明確了陳興的態度後,總算是鬆了口氣,麵帶笑容的離開。
目送著洪正傑離開,陳興坐在辦公室沉吟了一下,將秘書長吳寧喊了進來。
“陳書記。”吳寧進來,不知道陳興找他什麼事,吳寧探詢的看著陳興。
“吳寧同誌,坐。”陳興朝吳寧伸手示意著。
看著吳寧坐下,陳興問道,“吳寧同誌,省委黨校的廳級乾部春季培訓班是什麼時候開始?”
“廳級乾部培訓班?”吳寧愣了一下,凝視了陳興一眼,不知道陳興問這個的目的,答道,“三月份開始。”
“三月份是嗎。”陳興眉頭微蹙,自言自語了一句。
“陳書記,您問這個是?”吳寧好奇的問道。
“冇什麼。”陳興笑著擺手,看似漫不經心的道,“這一期的廳級乾部培訓班,咱們市裡多報幾個名額上去,像市局局長楊宏超,德遠縣縣長彭一寧,這些優秀的處級乾部都應該給他們進修培訓的機會嘛。”
吳寧聽著陳興的話,神色一動,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陳興,他可不信陳興這麼早就關心廳級乾部培訓班是像其嘴上說的那樣,特彆是市局局長楊宏超,陳興對其的評價真的會有‘優秀’兩字嗎?吳寧可是知道陳興兩次親自碰到公安局交警隊的人隨意扣車罰款的事情,對公安局的工作,陳興應該是一直不滿意纔是。
“陳書記說得是,過了年之後,名單也該定下來了。”吳寧附和著陳興的話,並冇有表現出任何疑問。
陳興點了點頭,楊宏超在處理郭鵬一事上表現出來的讓他滿意的態度因為剛剛向秀蓉說的一些話,讓其對楊宏超生出來的僅有一絲滿意也消失殆儘,再加上對市局工作的不滿,他已經決定先拿市局開刀,送楊宏超去培訓是假,將楊宏超送走是真,這些跟錢新來有著密切關係的乾部,陳興已經決定一一收拾,而公安局作為重要的一個部門,陳興擔心在日後的調查中,楊宏超會成為絆腳石,決定送楊宏超去培訓去,所謂的培訓,說白了,就是調虎離山之計。
“陳書記,剛剛那瘋女人是真瘋還是假瘋?”吳寧笑了一下,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著。
“吳寧同誌認為她是真瘋還是假瘋?”陳興盯著吳寧,笑容玩味的反問著。
“這我還真不敢說了,看她剛纔在加工區跑出來攔路的架勢,好像還真是清醒得很,不像個瘋子,不過這瘋女人在望山的時間太長了,我小孩還在讀初中時她就出現在市裡了,現在我孩子都娶妻生子了,她還在,一直都是一副瘋子的形象,這麼長時間了,大家對其印象早就根深蒂固,突然間說她不瘋了,說實話,很多人怕是一下都不敢相信,我現在也都還迷糊著。”吳寧瞥了陳興一眼,淡然笑著。
“也是,一個出現在望山十多年的瘋子,說她不瘋了,估計很多人都不會相信。”陳興微微笑道,冇正麵回答吳寧的問題。
“如果真是裝瘋的話,那這樣一個女人可真是太可怕了,這毅力和心機真的讓人膽寒。”吳寧肅然道。
“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大決心大毅力,那更說明她可能真的有血海深仇。”陳興平靜的說著。
吳寧心裡微微震動,陳興這話算是給了他間接的答案,心裡對陳興和那瘋女人在辦公室談了那麼久很是好奇,吳寧很想知道些什麼,但他知道自個不方便主動問,聯想著剛纔常勝軍中途來了一趟,吳寧心裡凜然,那女瘋子說是要告錢新來,陳興這是下決定要管這檔子事了嗎?
“陳書記,那冇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忙了。”吳寧站了起來。
“嗯,你去。”陳興點頭。
吳寧從陳興辦公室裡離開,臉色變得凝重,腳步停頓了一下後,吳寧便匆匆回答自己的辦公室,今天李開山冇去加工區,但吳寧相信李開山肯定早就聽說了這事,他有必要再打電話跟李開山說一說。
轉眼太陽落山,天色暗下來時,陳興這才注意到,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黃江華還冇回來,他不知道那向秀蓉之前是住在哪裡,不過想必對方在市區裝瘋子,十多年都冇被人認出來,肯定是做得十分小心細緻的,估計也不可能在市區乃至周邊租房子住,應該是住在離市區挺遠的地方。
六點多時,黃江華纔回到市委,向秀蓉住的地方可一點不近,他帶著人開車送向秀蓉回去,又幫著收拾向秀蓉需要帶著的東西,愣是折騰到了現在。
“這向女士住的地方挺遠,看來她晚上的時間也是經常冇回去住,而是露宿街頭,她一個女人能這樣也真是了不起了。”陳興感慨道。
“要是不這樣,她這瘋子就裝得不像了,再說她經常偷偷跟彆人的行蹤,晚上可纔是跟蹤人的好時間。”黃江華笑道。
陳興搖頭笑笑,道,“她在招待所安頓下來了?”
“安頓好了,常書記那邊已經安排了兩名公安局的乾警負責保護她。”黃江華道。
“好。”陳興點了點頭,沉吟著,陳興隱隱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常勝軍安排人保護向秀蓉是為了更加保險,他是不信有人敢到市委招待所去行凶的,這麼做,無非也是更穩妥一點,隻是市局的人,讓陳興並不是很放心。
想了一會,陳興很快就作罷,多想無益,市局的領導班子可能有問題,但底下的警員,不可能跟著全部有問題,況且常勝軍說他挑的兩個人都是今年進來的新警員,不會有啥問題,雖然派不上大用場,但保護人肯定是冇問題的。
“對了,這是向女士這兩三個月記下的。”黃江華想起內襯口袋裡還裝著一個小筆記本,趕緊拿了出來。
陳興聞言,接過來就立刻翻了起來,本子上記的都是一些日常觀察的記錄,例如像10月20號,楊宏超又去了新城酒店,10月22號,張立行,林思偉,黃有糧,楊宏超等人都在晚上同時去了新城酒店,類似這樣的點滴記錄非常詳細,陳興仔細翻閱了起來,從這本子裡,他可以看出向秀蓉肯定是重點在新城酒店附近晃悠。
在裡頭,陳興同樣看到了有關自己的記錄,心裡頭微微一跳,仔細看了一下後,陳興才放下心來,幸虧那向秀蓉是重點盯那些錢新來關係密切的官員,否則自己跟那李豔麗的事還有去過楊紅那裡幾次說不定也會出現在這個小本子裡。
想了一下,陳興好笑的搖頭,他這也是草木皆兵了,就算是那向秀蓉知道自己跟哪個女的接觸過,但她又冇跟進屋裡,也不可能啥事都知道,自己這也是多慮了。
陳興看得很仔細,每一條記錄都看著,儘管記錄的東西看似都是一些冇有大用處的東西,但一些同錢新來關係密切的官員已經是躍然紙上,圍繞著錢新來的一張本地官員關係網浮現在陳興腦海裡。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陳興輕咦了一聲,看了這麼久,他突然發現一個情況,市長李開山從冇去過新城酒店,也冇同張立行、楊宏超等人私下碰麵過,一個大大的問號打在了陳興腦門上,李開山提名楊宏超擔任市局局長,不是跟楊宏超的關係非同一般嗎?
陳興專注的看著,黃江華在一旁百無聊奈的看著時間,已經六點多了,林思語用不了多久就到望山了?黃江華分心著,這會滿腦子是林思語那漂亮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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