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本宮大逆不道的人多了,你知道他們最後,是什麼下場嗎?”
風千璃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沈采薇,從她細白脖頸,打量到柔弱四肢,眼眸裡時不時透出詭異冷光。
讓沈采薇一陣脊背發涼。
她吞嚥一下口水,聲音弱了下去:“你……你想做什麼?”
風千璃扯動一下唇角:“你猜?”
她抬一抬手,懶洋洋吩咐道:“丟出去,以後這種阿貓阿狗,不許出現在本宮府上。”
“哦對,還有。”
風千璃指一指那兩個守衛:“去風家軍報到吧,從小兵開始重新磨練,在府內當差久了,竟然都不知道怎麼守門了,本宮要你們有何用?”
“公主……”
兩人惶恐下跪,磕頭求饒:“請您饒我們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敢了。”
“一併拖出去。”
風千璃冷冷吩咐,冇有任何迴轉餘地。
她看著走進來的另外兩名守衛,微微提高音量道:“以後遇到這種不長眼敢闖本宮院子的,就地斬殺,若有人敢問罪,本宮自會為你們擔著。”
“是。”
沈采薇渾身一抖,本欲辯解的話到了嘴邊,活生生地嚥了下去。
人都被清了出去,院內纔再度恢複寂靜。
風千璃垂眼望著草藥,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心裡思索起沈鳴軒的處置方式。
本以為借寒宵的手,可以將沈鳴軒和風景麟都除掉的,結果他竟大難不死活了下來。
現在朝中多少雙眼睛盯著,她也不能再貿然行動。
從前的風千璃或許不愛惜名聲,不過她想要做大事,表麵功夫總要說得過去。
……一個月。
風千璃想到與沈章的那個約定,索性不去多想。
若是這一個月內沈鳴軒安分,休了了事倒也清淨,若是他實在不識趣,她也不介意再給他來一刀。
三日後,風千璃帶著配好的藥方,前往了心蘭宮。
風初蘭早早便等候,宮內除香菱,便再無他人,室內也十分潔淨空闊,留出足夠風千璃施展的空間。
她將一幅畫雙手捧上:“這是我尋到的畫像,是林川先生所作,與從前的我幾乎冇有兩樣。”
風千璃將畫接過,細腕一甩,便將畫卷展開掛在了牆壁上。
畫中少女如蘭如玉,氣質溫良,掛著一抹淺笑,溫柔似水,美得十分舒心合意。
風千璃摸著下頜細細欣賞一番,揚一下下頜,示意風初蘭將麵紗摘下。
在遲疑一瞬後,風初蘭還是將那張千瘡百孔的臉給露了出來。
她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怯意,那張恐怖陰森的臉上,哪怕是隨意有一點細微表情,都駭人至極。
……真夠狠的。
即便是風千璃,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原身的心狠手辣。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兩眼,走近捏住風初蘭的下頜,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皮膚。
風初蘭微微一顫,不過在注意到風千璃眼眸中的認真時,還是強忍著冇有動。
許久之後,風千璃鬆開手,站開幾步擰眉沉思。
“……治不好?”風初蘭緊張詢問。
“那倒不是。”風千璃抬眸看她一眼,“隻是眼角神經敏銳,隻怕不好操作,需要多調整幾次。”
風初蘭並未發覺她話裡的不妥:“那……能治好嗎?”
“能。”
風千璃給了一個肯定回答後,風初蘭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讓人都退下吧。”風千璃取出一小瓶藥,“這是我的獨門秘法,我不想讓第三個看到。”
風初蘭猶豫一下,對香菱頷首示意。丫鬟雖然擔憂她,可在她眼神命令中,還是乖乖退出了大殿。
寂靜大殿內,隻剩下風千璃將藥水滴入茶水中的輕響。
“喝掉它。”
風初蘭望著那一盞茶,久久不動。
她還是不信任風千璃,甚至懷疑那是一盞毒茶。
可當她踱步過去,看到茶水中映出的那張醜臉時,還是咬咬牙,端起茶盞一飲而儘。
如今真是一杯毒茶,那今日當作是解脫,也總好過繼續頂著這張臉,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風千璃微微動一下手指,一絲玄氣向試探著向風初蘭探去,在察覺到藥效逐漸發作時,她抽出袖中藏著的小紙人,毫不猶豫地貼向風初蘭的頸後,完成了傀儡術。
看著倒地昏迷的風初蘭,風千璃也懶得再將她抬到床上,乾脆蹲下身,取出另一瓶藥水一飲而儘,感受著體內充盈起來的玄氣,著手對她的臉進行重塑。
香菱緊緊貼在門口,想聽聽看裡麵有什麼動靜,結果從她出來到現在,始終都是靜悄悄的,連對話聲都冇有。
……風千璃該不會直接下殺手,然後跑掉了吧?
她心中急切,左等右等等不到裡頭的人傳喚,咬咬牙想要推門走進去。
忽然,一點冰涼貼在了她的頸側。
含著殺意的冷酷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站著彆動。”
香菱顫顫巍巍地縮回手,回眸看過去一眼。
……夜燼?!
“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們公主可是養在太後膝下的,若是九公主真做了什麼,太後定然不會饒過她的。”
冷劍穩穩地貼在她頸邊,夜燼並未回話,可意思卻很明確。
香菱心中焦急,卻無可奈何。
不知過多久,久到她想要以命相搏之時,房內終於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
“香菱。”
是屬於五公主的。
頸上冷劍在這一瞬間就撤去,香菱立即推門入內,焦急地闖到內室。
她看向坐在榻上的人,正欲詢問她是否安好,入目就望見了一張溫柔絕美的臉龐。
香菱頓在原地,震驚地望著自家主子恢複的容貌,激動得眼眶紅起來:“公主,您的臉……”
風初蘭也正舉著鏡子發愣,難以置信地撫摸著臉龐,淚水不知不覺地蓄滿了眼眶。
“先彆急著哭,我說過,你的眼睛還冇好。”
風千璃懶洋洋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讓風初蘭硬生生將淚水給嚥下了。
她剋製地放下鏡子,目光看向了風千璃。
她也正靠在榻上,一張臉有些蒼白虛弱,無力地斜倚在軟墊上,目光疲憊低垂。
“你……”
風初蘭張了張口,略有些哽咽道:“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