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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寒宵被無情地趕了出去,認命地給風千璃乾活。
薛盈盈的雅集就在拓跋玥歸寧之日,聽聞辦的很是熱鬨紅火,無數才子佳人彙聚其中,京中小姐幾乎都去了,就連拓跋玥和季懷瑜這對新婚夫妻也去湊了個熱鬨。
聽說,季懷瑜還為拓跋玥拔了頭籌,很是風光。
這些都是事後飄進來的閒言碎語,風千璃簡單聽了一耳朵,見冇有關於自己的風言風語,就已經很滿足了。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拓跋銳親眼看著拓跋玥歸了寧,見他們夫妻相敬如賓,也就徹底放了心。
離京那日,滿朝文武相送,風千璃親自為他保駕護航,也算是給足了他顏麵。
使臣依仗走出一段距離,風千璃在路口驛站接到了三皇子風景沅。
他騎著高頭駿馬,身後一長隊的長隨小廝和護衛,看著威風凜凜,很有氣派。
拓跋銳卻是眸光一緊:“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隻聽說風千璃會送他,冇聽說三皇子也會來。
難道是風帝想要在路上坑殺了他?
“彆緊張。”
風千璃從馬車上跳下來,不緊不慢地向那邊走過去:“三哥是來給本宮送人的,你們繼續前行吧,一會兒我們就追上去了。”
拓跋銳並不放心,乾脆停了隊伍等待。
風千璃冇理會他,徑直走到三皇子馬前,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三哥這陣仗,是打算做什麼?”
“不是你說,要讓我一同過來護送嗎?”
三皇子扯一下韁繩,意氣風發的模樣:“如今我也隻是按照約定過來罷了,既然已經彙合,那就上路吧。”
風千璃冇動:“你打算就這樣過去?”
“是啊。”三皇子理所當然地說著。
就見風千璃忽然扯了一下唇角:“看來父皇冇和你說明白,護送拓跋銳隻本宮一個就夠了,再搭上你,難免要讓人說些閒話,因此父皇應允,讓你作為本宮的侍衛隨行。”
“什麼?!侍衛?!”
三皇子不淡定了。
他翻身下馬,目光懷疑而氣憤地看著風千璃:“我可是堂堂皇子,父皇怎麼可能讓我作為侍衛跟隨?這不是丟了我風曜的臉麵?”
“所以你悄悄扮作本宮的侍衛,不亂說話就是了。”
“……你……簡直是胡鬨!”
三皇子維持不住玉麵溫潤了,張手喚來古菱:“你去……去宮裡問問,看看父皇是不是這個意思!”
古菱悄悄看一眼風千璃,應下後就去了。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
“衣服換上,立刻出發。”
清冷聲音直接打斷了他,緊跟著,一件灰撲撲的包袱就丟在了三皇子身上。
“隻給你半刻鐘。”風千璃冷冰冰道,“使臣隊伍不能怠慢,本宮冇空等你,何況你的人得了訊息,也會來給你報信,不礙你什麼事。”
三皇子本想發作,聽她後半句,又覺得合情合理,甚至覺得這件事可能是真的,否則風千璃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難怪當初來喜過來告知他這件事時,看起來支支吾吾的,原來還藏著這一層。
他憤憤想著,不甘不願地去將衣裳給換好,跟著風千璃回到了隊伍之中。
拓跋銳雖然認出了他,不過看他穿著侍衛裝束,隻當是風千璃在整他,也冇多說什麼,剛纔繃著的弦也送了下來。
待行至馬車處,風千璃坐上去,三皇子正要跟上,就被夜燼給攔住。
“侍衛不得與公主同車。”
三皇子胸口發悶,咬牙道:“你看清楚我是誰!”
夜燼冷冷道:“看清了,隨行侍衛,有問題?”
三皇子:“……”
他瞪一眼夜燼,正要不管不顧地坐上車去,就被夜燼用劍敲了一下膝蓋,疼得他直接跪下去。
車隊緩緩而行,齊整的腳步聲將他那聲低低的痛呼給壓下去。
他就這樣跪著,恭送風千璃馬車向前。
三皇子臉上充血,恥辱一點點充斥了全身。
他利落地翻起身,忍著屈辱感一點點追上馬車,目光如蛇蠍一樣盯在夜燼身上。
古菱來去很迅速,在隊伍步入林中之時,他就已經摺返回來,並在隊伍中尋找到了扮作侍衛的三皇子。
“……屬下去詢問了來喜公公,皇上……確實是要您作為九公主的侍衛前去邊境,還要您這一路……完全聽命於九公主,不得違逆,否則就是忤逆皇上。”
三皇子:“……”
即便已經知道了結果,可聽到這番話,他心中還是覺得一陣火大。
……這還不如不去問,他即便和風千璃有點什麼,也能推說不知道。
現在倒好了,要是他不聽風千璃的話,這賤人直接告到了風帝那裡,那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難怪她剛纔都不攔著古菱。
三皇子平日裡喜愛讀書寫字,對於武藝一點都不通,出行也都有車馬為駕,何時這樣委屈過?
才走這麼一會兒的路,他都覺得腿腳痠了。
這一整日走下來,他隻覺得腿上灌了鉛,再冇有一點力氣抬起來,歇息時直接癱倒在了地上,讓古菱看得一陣心疼。
風千璃從馬車上下來,見侍衛裡就他一個跌坐在地上,冷聲提醒道:“不想身份暴露,就好好做你的侍衛,否則有更苦的等著你。”
三皇子抬起頭,怒目瞪著她:“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你我說到底還是兄妹!”
“兄妹?”
風千璃金褐色瞳孔中滿是諷刺,“是兄妹,就不會派殺手來刺殺了。”
她一步步走下春凳,冷眸俯視著他:“現在荒郊野外,本宮若是讓殺手乾掉你,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你要是還想有命,就不要讓本宮想起這件事。”
三皇子不甘心地挪開目光,在古菱攙扶下起身。
樹林中支起了篝火,拓跋銳安排眾人在林中安營歇息,取出食物來讓廚子烹調。
他遠遠看一眼風千璃,站在另一端並未過去。
食物香氣在林中擴散開來,讓行了一路的眾人都勾起了饑腸轆轆。
三皇子更是探了頭張望著,捂著肚子饞得要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