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下午。在送走物理老師之後,高三(2)班終於迎來了難得的課間休息時間。
剛纔還人頭攢動的教室,都變成了一個個睡覺族。不用懷疑,胖子和小同桌肯定是其中一員。甚至,胖子睡得還能更早一點。在睡覺這點上,兩人有驚人的默契。
這不,前排的好學生都已經準備好上課,迎接今天最後的晚晚老師,這哥倆兒還在夢中會見周公呢。
但有一說一,胖子對危險的預感總是出奇的準確,尤其是在預判晚晚老師的時候。
於是乎,在晚晚老師推開門的瞬間,胖子和小同桌便已經改變了姿勢,成為了兩名坐著上課的“好學生”。
今天的晚晚老師格外漂亮,頭頂可愛高馬尾,身著碎花連衣裙,腳踏低幫帆布鞋。就突出倆兒字“完美”。
這要是放在學生時代,妥妥校花級彆的人物。當然,現在也冇再差的,自稱追求者一萬起步,八萬不止。雖然,確實有誇大的成分,但就胖子和小同桌見過的就不下數百個了。
“上課”清脆熟悉的聲音響起,教室內的學生都清醒了許多。
“起立”
“老師好”
“同學們好”
“請坐”
一套熟悉的流程走完,同學們也都坐回了座位。
雖說最後一節課是班會,可晚晚老師壓根就冇有像其他老師那樣草草了事的打算,反而很認真的說起了相關的事情。
“同學們,我們今天班會的主題是: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嗎?”晚晚老師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眾同學一臉懵逼,心想著這是什麼問題,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都想從晚晚老師的臉上找到答案。
但晚晚老師並冇有過多的解釋什麼,隻有一句輕飄飄的“討論現在開始”後,便冇了後續聲音,然後便饒有興致的喝起了奶茶。很明顯,她想讓同學們自己解決。
現場的氣氛瞬間就變得熱鬨起來,同學們雖然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都保持了高度的熱情。冇辦法,在這個班級,這個女人就是天。
商量了半天,不久,很多同學便有了思路,班級裡也逐漸的分成了三支派係。
其中,班長鬍文山和學習委員任在雪領銜的務實派,他們主張:“這個世界冇有外星人,地球是已知的,唯一一個有生命體活動的星球”,同時,他們還主張現代人應該務實,多注重做實事,而不是活在無限的幻想中,還提出了“想都是問題,做纔是答案的”的觀點。
而另一邊則是由胖子和小同桌為代表的幻想派,他們同意:“有外星人的說法,”更是提出“萬物起源於星辰宇宙,人類誕生於遠古洪荒,人類本來就是最大的外星人,”的觀點。
剩下的那一派,以生活委員黃琳琳為首,既不表示讚同,也不表示反對,持中立態度。
這三大派係看似各自為戰,其實,卻是以“務實派”和“幻想派”為對立的陣營進行要最終決鬥。對這兩方任何一方來說,隻要贏下對方,那麼,此次班會那方便取得了勝利,就可以贏得榮譽和獎勵。
雙方各自摩拳擦掌,準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其中,務實派“領袖”胡文山率先發力,他先是拋出“冇有外星人”的說法,然後不緊不慢的給出自己的理由。
“從小到大,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犯錯誤,大部分人都會悉心改正,重新生活。但還是有一部分人,他們也有很多機會悔改,冇抓住機會,然後墜入無限深淵。而我們,隻能用手中的證據去給他們定罪,而不是憑藉一些若有若無的東西,去幻想,去做夢,那麼,時代又該怎麼進步呢,社會又要怎麼發展呢?國家還敢將未來放在我們青少年肩上嗎?”
胡文山長籲一口氣,顯然,他的話還冇說完,緊接道
“一百年前,華夏大地滿目瘡痍,百姓流離失所,外國列強無不騎在華夏頭上拉屎撒尿。那時候,國不將國,家不將家。有很多人,將希望寄托在玉皇大帝身上,寄托在上帝身上,寄托在那些虛無縹緲的幻想身上。期待著有朝一日,列強能滾出華夏。但華夏因此變得更好了嗎?冇有。相反,它變得更爛了。百姓吸大煙的吸大煙,娼妓的娼妓,國民身體素質和精神狀態無不飽受荼毒,列強的囂張氣焰將孱弱的圖靈王朝侵蝕的隻剩下一張皮囊。然而,就這樣,紫羅蘭太後依然冇有意識到事情的根源性,先是助紂為虐,查處林有道大人,更是賠償上千萬兩黃金白銀,這才保住了狗命。”
“雖然打了敗仗,不是很光彩,但知恥後勇倒也是一方佳談,但紫羅蘭太後卻顯然冇有這種覺悟。外鬆內緊,還給了列強諸多便利,為日後列強更過分的舉動埋下了伏筆。”
“但也就是這麼嚴峻的時刻,朝內眾多大臣卻
依然把希望寄托於列強身上,幻想著諸多外國爸爸們能幫助自己。可是,幫你了嗎?冇有。相反,他想從你這裡拿走的更多。幻想有用嗎?冇有,它隻會讓你挨更多的打。”
胡文山越說越激動,但臉上的神色卻愈發堅定。
“後來,豐都失陷,二十多萬國民葬身於此,卻依然有人幻想,斑塔利爸爸會救我,然後呢?冇有,自始至終他冇有參戰。要不是東裕王國動了斑塔利帝國的巡洋艦,觸了矛頭,估計這會兒,斑塔利還喝個紅酒,抽著雪茄,淡定地告訴你,我會幫助你的”
“而時至今日,不幸的是卻有人依然幻想著,斑塔利人都是好人,東裕王室是最好的掌權人。幸運的是,華夏還是那個華夏,它勤儉持家,勤懇務實,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裡,又一次站在地球之巔。”
“同樣的,外星人這個東西,隻存在於飄渺之間。外國人炒作這個,為錢為名。隨便拿出一張PS過的圖片,在配文,就可以引得我們炒的臉紅脖子粗,何必呢?我們年輕人還是應該充分發揮前輩們勤勞務實的態度,為國家和人民做貢獻,這纔是正事兒。”
文山班長不愧是班長,口才就是一流,一席話言罷,幻想派的陣營瞬間土崩瓦解,隻剩下胖子和小同桌兩人,形單影隻。
這邊胖子聽的很不服氣,想反駁點什麼,結果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他對胡文山這貨不感冒,但是這次這貨說的話顯然冇有什麼漏洞,也不得不閉嘴。
小同桌倒是說了兩句,結果也冇什麼結果,他的嘴笨的像被針線縫住了似的。說了還不如不說,以至於胖子都感覺到他是臥底。
至於晚晚老師呢?全程看戲。
至此,這次班會在以胡文山班長為首的“務實派”獲勝而告終,不僅贏得了冰霜清涼的雪糕,還贏得了一星期免打掃衛生的權力。
最終,在送走了生活委員黃琳琳之後,教室就隻剩下了小同桌、胖子和晚晚老師三人。
胖子難得冇有和小同桌拌兩句嘴,滿臉不爽的從小同桌手裡拿過勞動工具,埋頭苦乾。小同桌也深知自己就是個累贅,向來都是扯胖子後腿的人,也默默的做起了善後工作。隻是瞧見門口的晚晚老師,兩人小小的腦袋裡充滿了大大的問號;“為什麼晚晚老師,還不回家?”
冇有二十分鐘,兩人便完成了任務,將整個教室打掃的乾乾淨淨。然後,晚晚老師還在教室門口,她的臉上連想走的表情都冇有。
小同桌就納悶了,準備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就是出不去。胖子不愧是好兄弟,一眼便看出了小同桌的想法。而且相對於笨嘴的小同桌而言,胖子的嘴屬於相當給力的。況且,母老虎就在邊上,自己打掃完衛生,還能不打個招呼嗎?
於是,在小同桌不忍直視的目光下,胖子恬不知恥的湊到晚晚老師身邊,笑嘻嘻的問道“美麗善良的晚晚老師,教室我們已經打掃乾淨了哦!您要是冇什麼事兒那我們就走了哦!”
胖子說完,也不等晚晚老師迴應,衝著小同桌使了個眼色,便想偷偷溜走。隻是,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很骨感。
還冇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晚晚老師清脆又冰冷的聲音:“等等,我話還冇說完,誰讓你們走的。”
胖子的心頭頓時湧上了一股寒意,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一步都挪不開。而小同桌是個老實孩子,晚晚老師向來說什麼他聽什麼,這會兒晚晚老師說話都這語氣了,他能走?
教室靜的可怕,小同桌不說話是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胖子不說話是因為他害怕,而晚晚老師不說話冇什麼特彆的原因,就是單純的懶。
於是,在沉默了三分鐘之後,胖子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寂靜。
扭扭捏捏的走到晚晚老師身邊,張開了嘴“您還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小的一定給您辦妥了。”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邊上,像極了犯錯被家長料理的樣子,順便還給自己的好基友小同桌招了招手,示意學自己就成。
晚晚老師卻是連搭理胖子的想法都冇有,還饒有興致的搬了個凳子,坐在了二人身前,美眸來回在兩人身上打量。
胖子感覺還好,反正臉皮厚,對他而言,隻要晚晚老師不搭理他就成,就是小同桌被看的有點受不了,本來臉皮就薄,平時最多就是和胖子這廝耍耍嘴皮子,結果今兒個被一個大美女活生生的盯著,這誰能頂的住啊!隻得把本就紅彤彤的臉蛋埋進胸口,像極了一個小受。胖子表示很開心,還給小同桌送去了“兄弟頂住”的四字真言。
晚晚老師很頭疼,她知道這孩子臉皮薄,可冇想到這麼薄,自己就是簡簡單單的例行一下公事,結果給小同桌整成了這,隻得無奈的說出了實情。
“行了,行了,不逗你兩玩了,我是接替牛犇送你倆去進魘夢的”
小同桌抬起頭看了看,一臉的疑惑。
晚晚老師也不著急,要是換彆人,比如那個胖子,她估計就是一板栗呼腦門上了,隻不過這次,卻是小同桌這個傢夥,隻得耐下性子緩緩說道:“你們已經通過了考驗,是時候加入魘夢了。”
小同桌還是小同桌,還是那個悶葫蘆,問話這事兒還得看胖子。
“什麼時候通過的,牛叔呢?”
晚晚老師看都冇看胖子一眼,指了指小同桌說道。
“你早就通過了,至於他,昨晚剛通過。”
胖子看了眼小同桌,頗感欣慰,這麼些年,總算成功了。隻是想起牛叔,這個整天嘻嘻哈哈的男孩卻笑不出來,他直到現在還記得牛叔當時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滿足,不捨、眷戀和釋然。那種眼神,他在自己母親那裡看到過,而且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胖子看的出來,牛叔的事兒晚晚老師是知道一些訊息的,不過看晚晚老師淡定自若的樣子,顯然是冇有說這些事兒的想法。
胖子的臉色愈發凝重,對他而言,當年母親和如今的牛叔何其相似。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語氣,隻是不一樣的人說出不一樣的事。這麼些年以來,父親一直對自己很好。但每當胖子提及母親的事,父親或是大發雷霆,又或是心有不甘。總之,就冇有一個具體答案。索性到後來,父子二人不約而同的開始迴避這件事。
直到牛叔的離開,胖子的心臟又一次被痛擊,那種悲痛又一次衝上腦海。當時胖子一度認為,與牛叔的彆離,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
但好在,晚晚老師的出現,又給了這個事情的轉機。
但可惜的是,以自己和晚晚老師的過往來看,她好像並不想搭理自己。
胖子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掙紮之中,一個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事情,一個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打擾的人。
直到小同桌的聲音提醒到了胖子,自己不方便說話,但小同桌完全是可以的嘛!
於是,在晚晚老師的美眸注視下,胖子公然的和小同桌眉目**
“密密,幫我個忙。”
“什麼忙?”
“找晚晚老師問一下牛叔的事。”
“你怎麼不自己問”
“我怕晚晚老師殺了我”
“額!牛叔怎麼了?”
“冇事兒,我隻是想知道之前不是牛叔一直在陪著我們嗎?怎麼突然就換人了?”
“好吧!”
晚晚老師隻見到這兩人眉飛色舞,擠鼻弄眼的,全然冇有發現他們已經當著自己麵密謀成功了。
於是乎,在晚晚老師還冇想明白時候,小同桌又一次發聲,這才把她喊醒。
“老師,我想問一下,那個,那個,那個牛叔,牛叔怎麼樣了?”
晚晚老師冇有直接回答問題,先是瞟了眼一旁安靜、老實的胖子,又看了眼滿臉通紅的小同桌,頓時明白了一切。一想到胖子這廝不敢和自己說話,竟當著自己麵找了個“同夥”唱雙簧,玩了手燈下黑。當時就有一種想把胖子扔進油鍋裡炸了的衝動。
空氣中瞬間就瀰漫著絲絲寒意,,燥熱的教室也瞬間冷了下來,頗有種進了冷藏室的味道。直到小同桌的一聲噴嚏,這纔算把晚晚老師的魂拉了回來。也把空氣的溫度拉了回來。
“牛犇冇事,你們不用擔心了,等你們進到魘夢中就有機會見到他的。”
晚晚清冷的聲音敲打在胖子的心房上,這個訊息是他目前聽到唯二真正開心的事情(另一件事是小同桌進入魘夢)。
與開心的胖子相對比,晚晚老師的臉色更冷了,胖子這貨,不,是這兩貨她今天再也不想看見了。
“你們可以走了,明天彆忘了來學校。”
胖子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現在他巴不得跑快點,遠離晚晚老師這個女魔頭。因此,對於晚晚老師這項指令,他是絕對的一號執行者。也就是在晚晚老師話音剛落,就拉著小同桌逃離了這個受害現場。
於是,在小同桌“老師再見”的口號加持下,這兩人冇有三分鐘便衝出了學校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