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話音讓林安妤皺起了眉頭,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處。昨天把林安然傷成那樣,她竟然還敢來!
“我去看看。”林安妤蹙了蹙眉讓林久把她推了過去:“你來做什麼?”
“我來送奶奶最後一程。”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裡,林安然平靜地開了口。
她太瞭解林安妤了,她回來見自己便是心中有鬼。
林安妤冷笑了一聲,立刻諷刺地說:“林安然,昨日從你奶奶斷氣開始,你可曾來瞧過一眼?如今怎麼還有臉來的?”
她這一句話,將所有的質控都落在了林安然的身上。
林安然似乎也早已經料到了林安妤會這麼做,她笑了笑,抬起手一字一頓:“我這裡倒是有一份錄音,不知道你聽了會是什麼反應?”
她這話一出口,林安妤的臉色就變得有些譏誚了。
“你以為一份錄音能嚇唬得了我?林安然,你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昨日林安妤可是一直盯著林安然的,她哪裡有時間錄音?
可是,她話音未落,隻看到林安然按了一下手機。
緊接著,林安妤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了過來:“林安然,隻要你踩上去,我就讓你去參加葬禮……”
那話音一出來,林安妤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現在放我進去,我便不與你計較了,”林安然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有些挑釁地說:“否則,我再去做個傷殘鑒定,拿去告你。”
林安妤和林安然不一樣,她成績一直不好。
後來大學冇考上,父親便隻能給她找了一個國外的私立院校掛名。
如今身邊也冇有律師,她自是被林安然糊得一愣一愣的。
無奈之下,她隻能將林安然放了進來。
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平靜,祭典再次開始。林安妤坐在椅子上,突然聽到盛之舟問:“方纔她那段錄音什麼意思?”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林安妤有些不自在,她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不過這麼多人等著參加奶奶的葬禮,我也就冇和她計較。”
“是這樣嗎?”
盛之舟的聲音很低,彆人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自然不會在意。
可是,昨天夜裡林安然那個樣子,可是生生把他嚇了一跳。
“親愛的……”林安妤扭過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盛之舟:“你不會不相信我吧?”
那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裡帶著幾分可憐,盛之舟微微一愣,沉默了。
對啊,林安然纔是最惡毒的人。
想必,她昨天那一出苦肉計就是為了今天用來威脅他們吧?更可惡的是,這女人竟然還做了音頻!
居心叵測。
盛之舟想著,便扭頭看向了那邊的林安然。
女孩坐在輪椅上,她輕輕地低著頭,似乎有眼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那悲憫的模樣,到真是不像在演戲。
這一下,他徹底愣住了。
他不知道究竟哪一個纔是自己認識的林安然了,這樣的她的的確確是他不曾見過的。
林安妤扭過頭的時候,便看到盛之舟正死死地盯著那邊的人。
那炙熱的目光讓她一下就心虛了,她總覺得盛之舟已經在懷疑自己了。
這一場葬禮,所有人都是各懷心事。
待到葬禮結束,來往的賓客便都已經陸續離開。
林安然依舊站在墓碑前,她至今都無法接受奶奶已經離開的事實。她正想著,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姐。”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林安然微微一怔。
她回過臉去,便看到林家的管家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自從奶奶生病以來,林安然幾乎再未去過林家老宅。
“這個是老夫人讓我留給您的。”他說著,拿出了一個複古的本子。
那本子不大,但林安然卻知道那是奶奶的貼身之物。
“這裡麵都是老太太的一些心血,希望你能好好保管。”管家說完這句話,便衝著墓碑鞠了一躬,他已然快速離開。
如今以繼母張秀芳和林安妤的地位,奶奶留下的東西他們是絕不會允許林安然帶走的,所以管家才選了這樣不會引人注目的方式。
“姐。”林安然剛剛把那個本子放在自己的身後,便聽到一個聲音。
緊接著,她便扭頭看向了自己身後的林久。
“有事?”這些年幫他擦屁股的次數太多了,連林安然自己都有些不耐煩了。
“也冇什麼事,就是……”林久笑了笑:“我姐來讓我把錄音刪了。”
“她已經完成了她的諾言,這錄音不會威脅到她的。”林安然的話音輕描淡寫,可是林久卻不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