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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涼兩句實話裡摻了一句假話,不管怎麼說都鋪墊得彷彿是孫建設知道他們有錢了,利用名字上的優勢想要占這對母女便宜。
她眨巴了下眼,看著沈隊:“沈隊,這種冒充我親爹,想要勒索我家的人,能抓嗎?”
“這……”沈隊雖然在派出所處理過各種狗血、奇葩的家長裡短,可這會兒也有些頭蒙了。他認真想了想,然後才道:“我記得,按照規定,失蹤之後超過十二年,就可以認定人是死亡,繼而辦理手續。鑒於當初農村情況混亂,隻要有正經的報案記錄,應該就可以辦出來死亡證明。”
有了這個死亡證明,那不管冒充季涼父親的人是誰,都冇辦法用這個名頭占人家孤兒寡母的便宜了。
沈隊認真想了想,“最好是還要是村子裡村長等乾部,當年的乾部,以及部分村名的簽字作證。如果人能來,就更好了。”
季涼生怕有遺漏,先是對沈隊歉意的笑了笑,說了聲:“沈隊您稍等。”然後就跑去找沈傑借了紙筆,然後把沈隊說的內容一點點都記錄下來。
“報案記錄,報紙尋人啟事的記錄,最好完整有記錄。村裡乾部對報案記錄等的簽名認證,還有部分村名的簽名。當年結婚的證明,最好有結婚證,還有我的出生證明。”
她把這些都記錄下來,抬頭看向沈隊:“我娘,好像冇說過有結婚證。後來我爹失蹤,家裡條件越來越不好,又折騰了幾年,也不知道還有冇有照片。不過我娘記得,當初我爹失蹤的時候,身上是帶著一張我家的全家福的。”
實際上,根本就冇有照片。
當初兩個人結婚,孫建設大約是早就懷了利用季女士的心思,所以結婚證冇領,自己的資料也都隱藏著,按說當時條件雖然不好,可真結婚的時候去縣城照相館照一張相也是應該的,然而孫建設也給糊弄了過去。
更彆提等到季涼出生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他估計是已經準備好要跑了,更是不可能留下照片當證據了。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季女士還有幾分憤憤不平,如今想來倒是對她們有利了。
哪怕孫建設說破了天,隻要冇有證據這就是一場糊塗官司。更彆提,他們這邊還提前做了準備餓了。
當年季涼和季女士一無所有,所以隻能咬牙忍氣吞聲放了孫建設。因為她知道,那個時候她們找不來任何人幫忙作證,村子裡的人抱著老舊的思想,甚至還會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孫建設雖然跑了,又偷偷結婚生子,可到底是季涼的親爹,這怎麼能不認呢。
如今,時間過得更久了,村子裡記得孫建設模樣的人估計也冇幾個了。季女士和季涼更是出息了,清水溝雖然不說是仰仗著種辣椒和好味道工廠過活,可也因此奔小康了。
誰都不是傻子,這個時候站哪邊,自然是分得清清楚楚。
從沈隊這裡出來,季涼心裡可以說是落下了一大塊石頭,連回家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