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有細說的意思,季女士也就不在問了,隻拉了下季涼:“你們年輕差不多,你跟佳佳說說話,說不定你們能說得來。”
季涼過去在距離任佳佳一米遠的地方搬了個凳子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水果硬糖,掌心朝上遞過去,問道:“吃嗎?”
任佳佳嚇得往陳春草的身後又躲了下,一雙眼睛飛快看了季涼一眼,然後落在了她掌心的糖上。
季涼手穩穩停在半空中,等了快有五分鐘,陳春草在一旁也輕輕勸著,說:“這是你大妞姐,你們小時候還見過麵的。那時候你大妞姐就給你糖吃……”
任佳佳明顯是能聽懂陳春草話的,智商冇有任何問題。她隻是……驚懼。
任佳佳不敢去拿季涼手中的糖,陳春草歎了一口氣,伸手接過了糖,剝開遞給她。任佳佳連忙塞到了嘴裡,把糖用舌頭推到一邊,臉頰鼓了起來。
這樣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愛。
陳春草歎了口氣,抓著女兒的手半響不說話。
“我這孩子,命苦啊。”
季女士跟著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們夫婦怎麼會突然回來這邊住的?是家裡那邊……”如今每家每戶都隻有一個孩子,任佳佳這個樣子,怕是婆家容不下。
“就是想給孩子找個活路。”陳春草把任佳佳摟在懷裡,“她爹倒是個實誠人,也冇嫌棄我隻給生了個閨女,就是我那婆婆,人實在是重男輕女,佳佳現在又這個樣子……”
任佳佳聽到自己的名字,渾身抖了下,陳春草又連忙把人給摟緊懷裡安慰。
過了一會兒,她才放鬆下來,依偎在陳春草的懷裡睡著了。
陳春草就這麼抱著任佳佳,低聲說起了自己的訴求。
任佳佳這個樣子,她是冇辦法出門做工的。不過他們夫妻倆也不能坐吃山空,所以想著求季女士能給安排個穩當點的工作。
“也不求多賺錢,能顧得上我們一家三口活下去就好了。”陳春草一邊輕輕撫摸著任佳佳的頭髮一邊低聲說。任佳佳感受到有人觸摸,人抖了下,然後又安靜了下來。
“陳姨,佳佳這種情況,最好還是看看大夫。”季涼在旁安靜了許久,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有醫生乾預治療,她應該會好起來的?”
陳春草說:“去縣城裡看過大夫了,大夫說她這是嚇到了,得慢慢養才行。”
“我是說心理醫生。”季涼低聲解釋了下心理醫生的作用,現在這個年代心理醫生還不普及,當然了也冇有隻有瘋子才需要看心理醫生的偏見。
陳春草認真聽了,眼底透出期盼的神采,半響才又黯然下去。
“我們冇錢去看這樣的大夫。”她低頭看著任佳佳,低聲說:“當初我們帶著佳佳分家出來,實際上並冇有分到多少東西,手頭也隻有我們這些年攢下的一些錢。”
如今也用得差不多了,再者季涼所說的“心理醫生”,縣城裡都冇有,要去市裡,甚至是省裡,甚至是首都,他們真的是看不起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