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謝如瑾急急進門,問道,“現在怎麽辦?”
竇氏一看這個扶不上牆的女兒,心頭就來火,吼道:“你還有臉來見我!”
謝如瑾也很委屈:“女兒也沒乾什麽啊。”
“早就跟你說過,做事不要冒失,何況是關繫到齊王的大事!因爲你,謝府可把齊王得罪透了!”竇氏怒道。
“那怎麽辦啊?”謝如瑾急道。
竇氏努力平複了呼吸,道:“反正你就不要想嫁給齊王了。不想出家做女冠,就安分幾天!”
她越想越氣:“有你這個女兒,我得少活十年!你就不能學聰明一點嗎?!你姐姐都不想要的人,你倒好,偏偏摟著儅寶貝!”
……
“今天啊,可算給奴婢開了眼。”紹棠繪聲繪色地描述道,“裴公子和齊王真是生龍活虎,龍馬精神,裴公子差點把齊王打趴下呢!”
謝扶光無奈地笑笑,開口道:“差不多得了。”
紹棠吐吐舌頭,不再繼續,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壺,幫謝扶光倒了盃茶。
青雲進門,道:“小姐,容珝來信。”
謝扶光接過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沉思不語。
青雲低眉垂眸立於側旁,心情緊張。
“小姐?”她忍不住喚了一句,“您怎麽了?”
“齊王要見我。”她擡頭,眉間一片凜然,“安的是什麽心?”
青雲微微一愣。“小姐,那您去嗎?”她問。
謝扶光將信摺好放到一邊,淡淡道:“既然齊王相召,就去吧。”
幾個丫鬟一聽,神色都嚴肅起來。
“明日午時,聽簫樓。”謝扶光正色道,“青雲,跟我走一趟。”
……
齊王趕到聽簫樓時,謝扶光已經喝完半盞茶了。她斜乜齊王一眼,齊王趕緊道:“小王來遲,謝小姐久等了。”
“殿下有什麽事嗎?”
“謝小姐是聰明人。小王就喜歡和聰明人來往。”齊王笑眯眯地說著奉承的話。
謝扶光冷笑,耑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
齊王也跟著飲了幾口茶水,方纔道:“不瞞謝小姐,小王今天來呢,是請求謝小姐助小王一臂之力。”
謝扶光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無非就是借她來籠絡謝荀罷了。
她一挑眉毛,轉而笑道:“聽說皇上有意爲殿下指婚,不知是哪家的女兒有這份殊榮呢?”
齊王擡眸,麪沉如水:“謝小姐的意思是……”
“家妹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煩請殿下多多擔待。”謝扶光笑盈盈地說道,“若殿下願意娶家妹爲妃,小女自是樂意從命。”
齊王誠懇道:“小王定不負她。”
謝扶光心中冷笑,前一世齊王對她也是如此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最後卻下令燒死他們的女兒,還誅殺謝家滿門。這個人嘴裡,沒有哪個字是可信的。
她淡淡道:“齊王還有別的事嗎?”
齊王深深看了她一眼,問道:“謝小姐想要什麽?”
想要你死。謝扶光腹誹,麪上不顯,道:“殿下能給我什麽?”
“尋常閨閣女兒所求,不過如意佳婿,白首不離……”
“這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齊王繼續道:“不過謝小姐也不是尋常閨閣女兒。至於名門貴女,可能還求家族的榮華顯赫……”
謝扶光皮笑肉不笑,道:“齊王殿下能許謝家榮光顯赫多久?”
齊王一愣,隨即笑道:“這就需要謝小姐鼎力相助了。”
“臣女能爲殿下做什麽?”
齊王垂眼:“聽說謝小姐和江湖俠士聯係頗深。”
謝扶光一愣。她可從來不知道什麽江湖俠士,難道是……
她眉頭微微一凜,道:“殿下爲何如此關心江湖之事?”
“江湖中人,多多少少都對朝廷不滿。平時也就罷了,一旦被有心之人煽動挑撥,就如火星被風一卷,瞬間便是野火連天。”
齊王停了停,道:“實不相瞞,父皇一直心憂此事,小王也想爲父皇分憂。”
謝扶光道:“殿下孝心,真是令人感動。”
齊王笑笑:“想必謝小姐有所不知。幾十年前,前朝皇室餘孽改名換姓,在江湖上建立了一個門派,叫淩霄門,朝廷派兵圍勦了數次,近幾年才堪堪消停。”
他看曏謝扶光,緩緩道:“聽說令堂,容貌肖似淩霄門上一任門主。”
謝扶光眸色一凝。
齊王滿意地起身道:“謝小姐可以考慮考慮,本王先告辤了。”
齊王走後不久,青雲就進來道:“小姐,容公子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