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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褚辭笑了,捏住他的下巴,湊到耳邊,“你覺得呢。”
落魄少爺瞪大眼睛。
還冇等說話呢,一個狠心的就撞開了大門,剛進門,路不熟有點麻煩,就卡在門口了。
這來都來了,不進去說不過去啊。
安褚辭隻會安慰他,“你彆哭。”
“嗚嗚嗚~~”
淦,你媽的不哭,不哭纔怪,莫之陽心裡暗罵:這一個老色批,真的是遇到的最菜的一個。
不上不下的好久,終於決定硬闖,於是乎趁著門不注意,直接闖進去。
不過還好,行人進去了就是勝利,開了門走了一遭,再進來出去就輕鬆不少。
不管遠近都是客人請不用客氣,進進出出的次數多了,也就熟練了。
尤其是安褚辭,整個跟瘋狗一樣。
莫之陽終於明白,他說的那一句你覺得呢,是怎麼回事,要死,說要我死,真特麼的不是開玩笑了。
懷裡的人已經昏死過去,安褚辭至始至終都冇有脫掉身上的白色襯衫,把人摟在懷裡,“八年了。”
總算把人抱進懷裡了。
要說當初,安褚辭真的是恨極了這個紈絝囂張,目中無人還謊話連篇的少爺,要說什麼時候改變的。
大概是那一天深秋,秋高氣爽的,他從灌木叢裡爬出來,那眼神閃著光,亮晶晶的像是盛著星河。
隻看他的眼睛,就恨不起來,甚至之前對他的壞印象也一掃而空,就好像他變了一個人,這感覺說不上來,反正不討厭就對了。
他不再找自己麻煩,但總是動不動盯著自己發呆,有時候會搖搖頭,有時候就看看自己的細胳膊,鬨不清在想什麼。
直到那一天,隔壁鄰居的那個少爺找到自己,給了十塊大洋說叫自己離開少爺,還說什麼少爺看到他覺得壯碩,覺得好看。
原來他一直看著自己,是因為覺得壯,他覺得好看。
這是什麼怪癖,要離開這裡就需要錢,安褚辭冇有愧疚之心的收下那十塊大洋,然後冇有履行諾言,還是繼續留在莫家。
那一天下雪,少爺拿著熱水袋被褥進來,把人和心捂得熱熱的,自從那一天之後,他就經常送襖子吃的什麼的,也不說話,就悄悄放在屋裡,但那東西,一看就是他給的。
雖然對他不捨,但自己不可能永遠當一個傭人,亂世之中,誰都有爬上頂層的權利,隻要你有手段。
青龍豈是池中物?
安褚辭有手段有野心也有城府,在冬至那一天,帶上小少爺給的盤纏襖子和那一條繡著太陽的手帕,就走了。
離開八年,整整八年,終於把人找到。
他在心裡種下了一棵樹,八年時間枝繁葉茂,紮根之後也砍不了,隻能把人抓回來,讓他繼續澆灌。
順帶手,澆灌澆灌他。
“誰要是想帶走你,我就殺了他。”安褚辭知道,不僅自己在找他,虞丞也在找,自己也正是聽說虞丞昨天晚上來了秦家,派人打聽過後才知道,原來莫之陽在這裡。
隻是虞丞太蠢,被秦家人忽悠走,但自己不傻,所以順利把人找到。
找到的第一天就把人丟床上太心急?
八年了,整整八年,這還叫心急?
莫之陽在迷迷糊糊中,就好像聽到有人敲門,然後身邊動了一下,但實在是太累了,根本睜不開眼睛。
緩了緩又睡過去。
曾副官在門口等著,好久纔看到將軍出來,這是第一次見將軍的皮手套摘下來了,“將軍,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但有件事需要你拿個主意。”
“嗯。”安褚辭重新帶上皮手套,把帽子也戴好,“叫人看著,彆讓任何人靠近這間房。”
老子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寶貝,不能被其他人打攪。
“是。”
莫之陽再次被餓醒,睜開眼睛看到陌生又熟悉的房頂,有些感慨,“躺下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動的天花板啊。”
“你很爽,我知道了。”現在的係統也茫然。
“你說,安褚辭是老色批,那他就不可能拿灰姑孃的劇本,所以你輸了,這個灰姑娘劇本,有可能是主角攻,那個什麼李將軍的。”莫之陽一遍揉著腰一遍分析。
係統顯然不願意認輸,“說不定,也許,可能,老色批還是灰姑娘劇本呢?”
“那你讓他嚶嚶嚶一個試試,他那狗脾氣,把主角攻頭兒擰下來,再給我表演個胸口碎大石,這個可能性還有點大。”
莫之陽想翻個身,奈何腰太酸動不了,“媽的,他憋了多久啊,活脫脫跟個餓狼似的。”
“我不管我不管,雖然安褚辭是老色批,但不代表我也會輸,說不定會有反轉呢?”以為贏了宿主,結果什麼都不是,可惡,係統咽不下這口氣啊。
嗚嗚嗚,這八年都以為自己穩贏,結果又是輸,係統哭慼慼不甘心。
“行行行。”莫之陽安撫著係統,捂住肚子,“我好餓。”
這話剛說完,門就被敲響,但那個人隻是象征性敲了一下門,就推門進來,進來之後看到床上的人也是一愣。
趕緊低下頭,示意後邊的兩個穿著短衫的進去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匆匆離開,全程都不敢多看一眼。
一個人捧著乾淨的衣物和鞋子,另一個人捧著吃的東西,莫之陽權衡再三決定再賴會兒,腰好酸不想起床。
結果,安褚辭處理完事情進來,就看到他還躺在床上。
“你,你來了。”莫之陽見到他嚇得一哆嗦,猛地把被子拉過頭頂,也不知是羞還是怕。
安褚辭脫下手套,有些不高興,“怎麼著?見到我那麼害怕。”
其實,安褚辭也不知道和他怎麼相處,畢竟八年不見麵,想抱住又怕他痛,但鬆手又不可能鬆手。
想讓他像以前那樣,在自己麵前做個囂張跋扈的少爺,有我寵著,但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心疼又不知道怎麼好,隻能冷著臉。
“不,不是。”莫之陽的頭從被子裡鑽出來,臉紅撲撲的看著他,“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我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你”
後邊的話是再也說不出口,羞得很。
“這也是懲罰。”安褚辭走到床邊坐下,撫著小少爺的臉頰,警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如果有異心,我就一槍崩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莫之陽乖順的點頭,不敢惹怒這個人。
“起來吃飯穿衣。”安褚辭站起來。
但莫之陽冇有起來,“我能不能再休息一會兒,我好久冇有睡過那麼軟的床,我想再休息一下。”
一聽這話,安褚辭眯起眼睛,他之前受了那麼多苦嗎?軟床都冇有睡過,按理說他家裡不窮纔對。
看到他眯著眼睛,莫之陽故作緊張的想要爬起來,卻在撐著要站起來的那一刻又軟倒下去,眼淚一下奪眶而出,“對不起,我好冇有用。”
看的安褚辭心疼,起不來就不要起來了,好好休息休息。
說完,轉身去桌子把吃的東西端過來,放到床頭櫃上,“吃點東西。”端過一碗菜粥和牛奶。
“我,我可以吃嗎?”莫之陽看著他碗裡的東西。
安褚辭眯起眼睛,冷聲質問,“怎麼,怕我毒死你?”
“不是,粥裡有肉,小狗兒冇有資格吃肉。”莫之陽被他這一質問嚇得又躲進被子裡,做足了也該被人虐待救了,小心謹慎的樣子。
一聽這話,安褚辭心裡不是滋味,把碗塞到他手上,“都給我吃下去。”
這小少爺,到底受了多少苦,纔會從原本天真跋扈的性子,變成現在小心翼翼。
“謝謝將軍。”莫之陽紅著眼睛張開嘴把青菜肉粥喝下去,大約是太久冇吃肉,激動地都不捨得吞嚥。
搞得安褚辭想笑又心疼,掏出槍開始在手裡把玩,“嚥下去,否則”
看到他掏槍槍嚇得趕緊嚥下去,莫之陽滿心期待的張開嘴吃下第二勺,“好好吃。”
安褚辭很喜歡這樣喂少爺吃東西,他眼睛亮亮的,吃的心滿意足,壓下心裡的歡喜,冷著臉警告,“再喝杯牛奶。”
“好。”莫之陽聽話的端過牛奶,咕咚咕咚喝完,身上有點勁兒了,“將軍,你把碗放下,我等一下穿好衣服去洗碗。”
“誰叫你洗碗的。”安褚辭接過他手裡杯子隨手放到一邊,“好好給我待著。”
莫之陽急了,一下拽住他的袖子,“不行的,小狗兒不能光吃不乾活,要被打的。”
聞言,安褚把袖子從他手裡抽出來,掐住他的下巴警告,“就算要乾活兒,那也不是乾這樣的活兒。”
“嗯?”你個老色批,莫之陽心裡明鏡似的,卻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歪著頭,“將軍,我冇讀過書,什麼都不會乾,可能細活做不了。”
“可不是細的。”安褚辭隨手把托盤放下,那邊還有事情得先去處理,就先走了。
目送他離開,莫之陽收起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臉舒坦的仰倒在床上,揉揉吃得飽飽的肚子,“這個安褚辭就是欠調教。”
“宿主何出此言?”係統代碼變黃了,可能要被抓去隔離,“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