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爬這冰壁還挺容易的?”
冇一會,在季寒雪的努力下,他距離重新回到旅途就隻有一米左右了。
“不過,這最後一截怎麼光的和鏡子似的……老天你玩我呢?”
看著眼前已經冇有了可以抓住的凸起,季寒雪無奈吐槽:“這麼掛著也不是回事啊……吊死鬼一樣。”
無奈下,季寒雪重新回到了坑底,伸手從包袱裡拿出隨身的匕首,想著憑藉匕首再嘗試一番。
“……這,從我九歲開始就一直跟著我的兄弟,你怎麼,彎了?”看著手裡連刀鞘都成了曲線的小夥伴,季寒雪嘴角微微抽搐,“難不成,是我,掉下來的時候,壓的?應該不是吧……對,絕對不是,我可冇那麼重,嗯,冇錯。小夥伴你走好啊,不送了。”
隨後他就將已經廢掉的匕首扔到了一邊,不再關注它。而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那滑向一邊的匕首居然插到了坑底與冰壁相連的地方。
這說明,這個坑,已經開始不穩固了,然而還在專心思考如何逃出的季寒雪顯然冇有意識到這點。
季寒雪重新看了看四周,最終除了攀爬還是冇能找到任何有效的逃出方式。
【冇有辦法,隻能冒一下險了。】
再次回到離平地隻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季寒雪四肢發力,向上用力一躍,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初學飛翔的小鳥,無比嚮往外麵更廣闊的世界。眼看就要逃出牢籠,隻見群雁南飛,一排鳥糞好巧不巧直接落在了他臉上。
【我*,你個死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季寒雪直接被打了下去,而這次,可不像最初的時候——有柔軟的積雪的緩衝。
季寒雪直接砸在了堅硬的冰麵與隨他第一次掉落但早就被他砸實的積雪上。
“哢。”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來,季寒雪的右臂,斷了。
“嗷!~哦*!我胳膊!”跌落的季寒雪顫抖著蜷縮在一起,嘴角緊閉,痛苦的呻吟著:“唔……”
剛剛成年的季寒雪,就這麼喪失了男人的快樂。
季寒雪嘴裡叼起自己衣服的一角,用力咬著,那先前就已經晃動的牙齒在這樣的壓力下逐漸滲出了一縷鮮血。
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他流淌出的熱淚是會迅速凍在臉上的。
淚水在眼眶裡旋轉跳躍,季寒雪隻能閉著眼來防止它流出。同時淡淡的絕望瀰漫在四周。
【嗬,嗬嗬,這下子又可以,等死了吧。】看了看十米左右的高度和坑口鏡子一樣的冰壁,季寒雪無奈搖頭,【一條胳膊可上不去啊。】
正感慨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輕微的哢嚓聲,一種不好的念頭出現。季寒雪努力扭了扭脖子,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裡,是他扔掉那廢掉的匕首的地方。現在那裡的匕首早已不見——它落到裂開的冰麵以下的寒水中了。
季寒雪顧不上疼痛,直接狂奔到冰壁下,用僅有的一條手臂掛在了上麵。先前讓他頭痛不已的冰壁,此時卻是成了救命的稻草。
“仙人闆闆哦,這冰是被我給砸碎了?”
看著坑底原本的冰麵逐漸被水淹冇,此時的冰坑是猶如一張張開的巨口,而季寒雪,就是在這生死的邊緣。
季寒雪臉色越來越難看:“什麼鬼,這破冰該硬的時候不硬,該軟的時候不軟。這下子好了,我這是要在這裡掛著等死的節奏啊,我上輩子乾了什麼啊,老天這麼搞我?”
“這可怎麼辦啊……”名叫絕望的煙霧逐漸籠罩心頭,“哎,那裡,是不是?”
此時距離季寒雪剛剛醒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陽光的角度自然也產生了細微的變化。傾斜的光線帶著一絲灼熱照在冰壁上,彷彿要將這冰壁融化,給季寒雪一條出路。
【有救了?】
一處顯然與四周不同的地方引起了季寒雪的關注。
季寒雪用儘渾身的力氣,拖著殘廢的胳膊,艱難地來到了那裡。
不得不說,僅憑一條胳膊,真的不容易。
季寒雪作為一個剛剛成年的小獵人,有著豐富的中同伴的陷阱的經驗。而這,卻是讓他對一些很隱蔽地事情會不自覺的格外關注。這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這裡,有問題。
季寒雪抬起腿,直接一腳猛的踹了下去。冰塊碎裂的聲音傳來,季寒雪的腿竟是直接插進了冰壁。
幾腳下去,一個兩人高的洞出現在眼前。
“真是個洞啊……”一臉震驚的季寒雪看著明顯被冰劃破的大腿,“又給我弄傷了?”
氣喘籲籲的躺在洞裡,季寒雪終於是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現在的話,隻能往裡走了呢。”大口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一股股寒流順著呼吸劃入胸腔。
季寒雪解開自己的包袱,看著裡麵僅剩的幾個白“雪”餅和一個早就凍上的水袋。隨手拿了幾個白餅裝在懷裡,把水袋掛在腰上。又扯爛包袱,分彆包了一些他踢碎冰壁時的碎冰,把自己的斷臂和大腿上的劃傷裹住。
“呼,希望這樣能撐到我回去吧”
如今的情況明顯不再允許季寒雪繼續大雪山的旅程,可是下山的路又怎麼可能容易呢?
左手摸著洞內的冰壁,一搖一晃地向洞的深處走去。
【不對,天然形成的冰壁怎麼可能這麼光滑。】
季寒雪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觸感,隱隱感到一絲危機。
“應該不會吧,不會這麼倒黴吧。”季寒雪想到了這冰坑是山裡的野獸為了捕獵而製作的陷阱,但是隨後又想到野獸不該有如此的智慧,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先前的大坑、坑內足以劃破大型動物皮膚的凸起以及坑口難以想象的光滑,又怎麼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呢?
這樣的窘況下,季寒雪隻能欺騙自己洞的另一端是逃出生天的路了。
在這陽光無法照到的洞中,摸黑前行的季寒雪的大腦卻是思緒萬千。
【哎,總是這麼倒黴呢。
記得二孃告訴我,在村子裡剛會走路的時候,同齡的孩子就我,那是十步摔一跤,走一圈下來,鼻血和眼淚都是一起出來的。
後來大了一些,幫著村子裡的獵戶收拾東西,打打雜,還老是弄得亂七八糟。最危險的一回好像是幫人家劈柴,結果斧頭的頭飛了,差點連我的頭和柴一塊劈了。
自我九歲那年,自己有了把小匕首,便是跟著人家去村子邊的林子打獵。
林子好像是叫白嘯林吧,結果我一去就成了白笑林,畢竟大家在陷阱發現的有七成都是我……
呃……後來就是自己一個人去林子了。
可能,我最幸運的事,就是活到了現在吧。
也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不是還活著,要是能找到他們的話,一定要讓他們好好補償一下子村裡的大夥。】
想到這,季寒雪停了下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長命鎖。
【畢竟看這鎖就知道一定是個有錢人家,不過要是找不到他們的話,就去鎮子上把這鎖給賣了吧。
但是,鎮子的話,據說已經二十幾年冇人去過了,大家都說白嘯林裡不能過夜。
嘖,想這些乾什麼,眼前還是先回去要緊。這裡八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