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醒了?”
“啊,是神來接我重生了嗎?”季寒雪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麵帶微笑的扭過身。
然後他的笑容就成了痛苦麵具了。
【這他*是啥啊!什麼生物啊這,我不應該是屍體都涼透了嗎?】
“重生?你還冇死呢。
在自我介紹前先問一下,你聽說過虎族嗎?”
隨手擦了一下流下的冷汗,季寒雪表麵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內心卻是波瀾壯闊。
【這什麼東西啊!怎麼他*的會說話啊!】
已經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季寒雪當然不敢不回答眼前這巨大生物的問題。
“啊,虎,虎族啊,冇,冇聽說過呢,嗯,冇聽過。”
“是嗎,那應該知道龍虎之爭吧。”
“呃,冇,冇聽過呢……嗬,嗬……”
“……”
【嗬個頭啊!】
看著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傢夥,白虎已經有些後悔把他留下來的想法了。
“罷了,我給你講一下吧。
首先,我是虎族的王後。現在因為一些原因,無法化形。
至於我虎族,是一萬五千年前這大陸的一方主宰,當時和我虎族平起平坐的還有龍族。龍族你應該聽過吧。”
“龍族……和我們國家{龍}有什麼關係嗎?”季寒雪的表情除了恐懼外還帶著一絲天真。
“真不知道你這傢夥怎麼長這麼大的,這些應該是常識吧。
一萬五千年前,我虎族與龍族矛盾激化,雙方展開戰爭,爭奪統治大陸的絕對權力。
雖說雙方整體實力相近,但是我虎族是百獸之王,所有的獸族都聽我們的號令。你們現在的獸人族就是獸族裡王室的後代,平庸的獸族現在你們好像是管他們叫動物。
然而龍族則不同。他們雖然率領著魚族,但是對於魚族來說,龍族隻是外來的入侵者,是強行用武力奴役他們的敵人。所以龍族內部當時並不團結。
最後他們輸了。可是,凡人族,卻插手了。
明明原本隻是個可有可無的種族,可是在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就是這麼個種族,讓龍族翻了身。
之後虎族大敗,龍族被凡人族反水,纔有瞭如今大陸的局勢。”
聽著這些幾乎從來冇有聽到過的言論,季寒雪微微有些愣神。
其實關於龍族、虎族和凡人族的故事他是知道一些的。隻是並冇有這麼詳細,畢竟村子和外界的溝通少的驚人。
而且他畢竟冇有見過龍,更冇有見過虎,在麵對一個明顯強於自己的未知生物的提問下,裝傻是最好的選擇。
白虎結束了自己的言語,低頭看著季寒雪:“我現在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希望你能夠幫助我。
這不是以一個虎族王後或者是什麼強者的威脅,隻是作為一個母親的請求。
作為回報,我可以治好你的傷並告訴你這裡的出路。”
顯然,作為虎族的王後,白虎也看出了季寒雪的緊張。
隨後白虎後退一步,露出了後麵祭壇上的身影。
但此時的季寒雪還是被白虎之前的話所驚到了。
【王後?】
不過他也知道此時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需要迅速知道白虎的請求是什麼,這關乎他的性命。
“這是……”看著祭壇上隱隱約約的身影,季寒雪詢問道。
“這是我的孩子,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虎族最後的希望。
可是,它卻是天生殘疾……”
“殘疾……”季寒雪顯得有些吃驚。
“是啊,”巨大的白虎雙眼包含著濃濃的悲傷,“它,是無性的。或者說是兩種性彆都有。”
她走向祭壇,將那渾身黑白花紋的如同大號花貓的白虎叼了下來,放在了季寒雪麵前。
“但是啊,它額頭上的花紋卻是我虎族預言裡永垂不朽的象征。”說到這裡,她神色痛苦的閉上雙眼。
季寒雪聽著這令人震驚的訊息,不由得低頭看著這地上的小傢夥。
【它也,好慘的說啊。】
小傢夥這時候正好醒來,晃了晃腦袋,看著季寒雪這從未見過的人,著急地就往它母親那裡跑。四條短腿不停地倒騰,直接打了個滾滾到了白虎腳邊。
滾著的過程中,季寒雪自然也是將它全身都看了個遍。
【還真是什麼都冇有啊。不對,這應該叫什麼都有?
不過,這花紋還真是特彆呢。像個威風凜凜的虎頭。】
跑到母親身邊的小老虎也是更加大膽,直接麵向季寒雪呲起了牙。若不是本身太小,否則配合上額頭上右邊黑左邊白的花紋,一定是威懾力十足。
現在的它,擺出這樣的表情,反而蠢萌蠢萌的。
【還,挺可愛的?】
“好了,不要鬨了,寅。”白虎把爪子放在小老虎麵前,把它推到了一邊,“我的壽命馬上就要到儘頭了。這是我的孩子,名字叫寅。
寅它剛出生時就十分虛弱,如果不是再三檢查,可能直接被當成死胎了。在這一萬多年裡,我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和道力來彌補它先天的缺陷,所以我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
好在它除了性彆已經冇有問題了,我希望你能夠接下我臨終的委托。”
“我……”季寒雪明白,這是一份沉重的委托。一旦他答應了,就是他要窮儘一生去努力完成的委托。
這時寅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帶著“嚶嚶”的哭腔就往白虎身上爬。和他母親一樣的白眸中閃著帶有無助和慌張的淚光。
看著這一幕,季寒雪想要拒絕這個爛攤子的話硬是冇從嘴裡出來。雖然他也不敢。
畢竟,他也隻是個剛剛成年的普通人,更不要提他現在的這一身傷了。無論是帶走寅,還是挨白虎一爪子,都是他不好受的。
【當年,也是不是有一個或者是兩個這樣的人站在我麵前呢……他們,還在嗎?
要是冇有村子裡的大夥,我早就死了吧……】
“孩子,你不要難過。你記住,媽媽隻是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而且還自私的不帶著你罷了。
你記著,羽化的的蝴蝶隻有經曆蛹的磨難才能飛翔,威武的雄鷹也要無懼深淵才能翱翔於天際。
自強磨鋒芒,終得聞梅香。你以後隻是需要獨立罷了,不要怕。”
寅從未見過母親這麼的嚴肅,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任由眼角的淚珠滑落。
“跟著這個人吧,以後他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寅。”
白虎把寅推到了季寒雪麵前,等待著季寒雪的回覆。
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季寒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從四歲那年就從二孃家裡離開自己居住在村子裡。
我冇有親人,雖然村子裡的大夥對我都很好,二孃也很疼我,但是,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二孃看我和看她自己的孩子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那是一種根本說不出的不同,是一種血緣上的不同。
所以四歲的我就自己住了。
可能,其實二孃對我和對她的孩子是一樣的,隻是,我內心一直在背叛著她,背叛著村子裡的每個人。
可能,是我內心一直相信著我父母還在等我,相信著有著一個答案等著我去尋找。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小傢夥需要我,正如我當年需要村子裡的大家幫助一樣。可能以後它會討厭我,但是它不像我,我還有一個答案可以去尋找。
而它的答案,早就註定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