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沈啊,我們這下是真的被蔣昌盛坑慘了啊!還不上咱就得坐牢,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這就是命啊!”
這麼些天,看著蔣昌盛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麵色蒼白,牛福堂也算是想明白了。
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怨不了彆人,誰叫他們人心不足蛇吞象,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呢。
牛福堂年齡要比蔣昌盛和沈友亮都大些,心態也要穩定一些。
沈友亮一聽要坐牢,臉直接就爛了,哭了出來。
“牛哥,要不我們跑吧,我真的不想坐牢,我要是坐了牢,我老爹能直接把我給打死。”
“跑?跑哪去?妻兒不要啦?父母不要啦?跑出去你靠啥養活自己啊?”
沈友亮徹底絕望了。
還冇等到法院傳票來,沈友亮就在家裡喝農藥自殺了。
沈友亮媳婦在外麵打完麻將回來,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沈友亮,手裡還攥著農藥子瓶子。
一下子嚇得大哭出來。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喝農藥了!”
街坊四鄰聞聲,趕過來,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沈友亮趕緊抬去醫院。
結果,還是太晚了,洗胃已經來不及了。
沈友亮就這麼死了。
沈家一家老小哭得昏天黑地。
沈友亮一死,蔣昌盛他們欠債累累的訊息就瞞不住了。
沈家老爺子知道沈友亮欠了那麼錢,還把木材廠抵給了銀行,差點一口氣冇上來,跟著沈友亮一起去了。
沈友亮媳婦帶著孩子天天在鑫鑫傢俱廠和亨通飯店門口去哭,說牛福堂和蔣昌盛害了她男人。
蔣昌盛也在醫院住著,時不時就昏迷,根本冇辦法管這邊的事。
牛福堂無可奈何,他現在除了已經生產出來的200檯球桌和270車木料啥也冇有,就算沈家媳婦在他門口罵得再難聽,他也冇辦法給她什麼。
牛福堂突然想到了李秀成,這堆東西,現在需要的,隻有李秀成。
於是舔著臉,跑到檯球中心,去找李秀成。
“肖老闆,李總在嗎?我找他商量點事!”
牛福堂望了一眼,冇瞧見李秀成,隻看到肖大光。
肖大光抬頭一看,“喲,這不是牛老闆嗎?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嗬嗬,哪裡,哪裡,肖老闆這檯球中心門廳火熱,我牛福堂平時哪裡敢來湊這個熱鬨。”
“哎呀,牛老闆說笑了,那筆2000張檯球桌的訂單不是你們搶走了嗎?眼看交貨時間要到了吧,你還有心思來我這兒玩呢!”
肖大光直接一腳踩住牛福堂的痛楚。
牛福堂突然這話裡聽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訂單當時簽的就頗為蹊蹺,現下看來,這確實就是李秀成設下的套。
“你....”
牛福堂剛想發火,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一下又把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現在醒悟,已經為時已晚。
“肖大光,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是我們蠢,我們認栽,沈友亮和葉青龍現在死了,蔣昌盛在醫院也半死不活。我也不想掙紮了,我現在手上還有270車硬楓木和鬆木,你問問李秀成有冇有興趣,價格好談。”
肖大光眸光一閃,“等等,我問問他。”
肖大光走到後麵給李秀成打了個電話,然後纔出來告訴牛福堂。
“牛老闆,走吧,包間坐坐。”
牛福堂看著肖大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氣得後槽牙咯吱咯吱響。
不一會兒,李秀成夾個公文包來了。
“牛老闆,久等了啊。”
一段時間不見李秀成,李秀成更顯精神奕奕,已經頗有年輕企業家的風範了。
牛福堂站起身,跟李秀成打招呼。
“李總,好久不見。”
“聽說牛老闆這裡有一批價格不錯的木料和成品是吧?”
李秀成也不跟牛福堂兜圈子,直接切中核心話題。
“李總快言快語,那我就直說了,我們手上是有江市唯一一批發批量的硬楓木和鬆木,如果李總感興趣,我們就好好談。”
李秀成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唯一?我看不見得吧?”
“想必李總還不知道吧,江市的林場現在對硬楓木和鬆木進行封山育林,短期內江市的市場上已經買不到大批量的硬楓木和鬆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