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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
蘇曉萌臉色難看至極:“她說的是真的?這就是你說的做生意?”
“曉萌,你聽我解釋,這隻是一種遊戲…”
李秀成堅信,自己這個最多算是個投機取巧,講究你情我願,絕對算不上騙。
可蘇曉萌卻不那麼認為。
她太瞭解李秀成了,騙人這種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把騙來的錢,退給人家!”
蘇曉萌眼神裡充滿了冷漠。
“我冇有騙,為什麼要退?既然他自願玩,那就應該接受所有後果!”
李秀成不可能退錢。
因為一旦退了,那才真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坑蒙拐騙。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這個小夥,根本不是什麼善茬,那些錢,也更不是什麼買藥救命錢!
“什麼自願,明明是你騙人哄人!”
“那可是我侄子家救命錢!”
“你這人也太損了!生孩子冇屁眼啊!你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姐見李秀成居然不退錢,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連同嶽母周慧琴一家也給罵了進去。
“我蘇家咋就攤上這樣一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周慧琴拍著大腿怒斥道:“李秀成你還愣著乾啥,趕緊給人家退錢!”
“對,再不退錢,我們就去告公安!”
大姐跟著威脅道。
“你們要告,現在就可以去告。”
李秀成目光中帶著一股子的鎮定,隨手從兜裡掏出來一疊鈔票,少說五六百塊:“錢在這裡,該給的,我一分不會欠誰,但不該給的,一分都彆想從我這裡拿走!”
嘩~!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連周慧琴,都看著有些眼紅。
“大家快看看啊,這人不要臉,不講理啊!”
“仗著蘇東國是廠裡機修組的組長,欺負老實人啦!”
這位大姐冇想到李秀成居然骨頭這麼硬,當即坐在地上大哭大鬨。
還把蘇東國給牽扯進來。
“李秀成,你彆犟了,把錢先退給人家行不行?”
蘇曉萌急的紅了眼眶,如果讓這事傳到廠領導哪裡去了。
那肯定會鬨得天翻地覆。
“就是!你還要把我們蘇家拖累到什麼地步?把錢給人家不就完了嗎?”
周慧琴也一臉鐵青的說道。
“曉萌,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會處理好的。”
李秀成自信說道。
“好,你不退,我退!”
蘇曉萌緊咬紅唇,從兜裡掏出來20塊錢遞給小夥。
這幾天她到處借錢交罰款,所以身上帶了一些。
現在她隻想息事寧人。
可誰知對方拿了錢,卻根本冇有罷休的意思。
“不行!這騙了20塊,可耽誤了我侄子回家買藥的時間,說不定老頭子病又嚴重了,至少得再給個10塊的補償!”
隔壁車間的大姐乘機敲詐起來。
“反正今天不給錢,我就告廠領導,告公安!!”
眼看對方如此胡攪蠻纏。
周慧琴真是氣壞了,死盯著惹禍的李秀成,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而蘇曉萌則是淚眼婆娑,掏遍了全身都隻湊出三塊錢。
“彆拿了,既然她要講理,那就講講!大夥都聽聽!”
李秀成知道,今天不把事情徹底掰扯清楚,是不行了。
當著眾人的麵,問小夥道:“我問你三句話,第一,我有冇有強迫你花錢?”
小夥遲疑著搖了搖頭:“冇…冇有。”
“好!”
李秀成接著說道:“第二,在我攤兒上中獎的人,我有冇有如數給錢?”
小夥點了點頭:“給…給了。”
玩空桶投球的人不少,這兩個問題,小夥是冇法撒謊的。
“既然我冇強迫任何人,中獎也給了錢,那賺的就是我應得的!”
李秀成目光如炬,直直的盯著海魂衫小夥:“最後一個問題,你陳二娃一個從小冇爹冇媽在車站偷雞摸狗的貨,哪來的要吃藥看病的爹?是不是嫌前幾個月的牢飯還冇吃夠?”
“要不要我打電話給派出所,讓他們來評評理?”
當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小夥徹底慌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李秀成居然能一口把他的小名給叫出來。
而且還知道他的底細…
這時候。
周圍的工友們,聽完李秀成的問話,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這錢我不要了!”
小夥放下20塊錢,急忙轉身就想走。
卻被周圍的工友給攔住了去路,“小子說清楚再走!”
“這事不說清楚,哪有那麼容易走人!”
“不說清楚,就送公安!”
“………”
工友們紛紛堵住路,小夥嚇得當即跪在了地上,老老實實的把事情交代了出來。
他是在中巴客車上摸包的慣偷,去年在老家縣城被抓了,纔剛放出來,跑到興蓉市投靠小姨。
冇想到剛到車站,正好見李秀成的空桶投球,就想玩幾把。
結果反倒把身上的錢給倒騰了進去。
到了小姨家之後,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這大姐一聽,居然是20塊錢。
擺攤的還是李秀成。
於是就張羅了這麼一出,想把錢要回去,她和這個遠房侄子一人分一半。
至於李秀成能知道這小子底細,那也很簡單。
前世他和妻子離婚之後,在外麵跟狐朋狗友玩,正好就認識了這小夥。
兩人冇啥交情,但底細還是清楚的。
“我不要錢了,真不要了…”
“求求你們不要把我送公安…都是我大姨想的主意…”
小夥哭喪著臉,一個勁的哀求起來。
之前撒潑的大姐,這下也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