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之主?嗬,當真是個好差事,陛下果真願把那位置交給臣女?”莫拾顏忽然湊近二人雙目對視,莫拾顏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份,頷首後退,走至汴河邊的一棵桃花樹下,說道:“稟陛下,臣女這一生都不願進宮,臣女位卑言輕,但有些道理還是懂的。臣女乃是清湖縣縣令之女,於陛下而言,我的身份不會給陛下帶來任何助益,同時,後宮關係錯綜複雜,陛下雖不想後宮與朝中利益有所瓜葛,但一切皆如紙上談兵,陛下自己心裡清楚,更不用臣女多說。其次,臣女家風如此,女子本該獨身立於天地間,不願依附他人而活,任何利用女子進行的利益交換都是一個家族無能的表現,這樣的女子最終隻能被人所擺佈,冠以他人之姓。臣女不願淪為此種下場,萬望陛下寬恕臣女口出狂言之罪,臣女不願進宮。”
“利益交換?冠他人之姓……”荀韌止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既然如此,十日後,還在此地,我等你的答案。”
還未等莫拾顏回覆,荀韌止轉身便走了,但在剛纔那一霎,她好像看見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眼眶中閃過一絲淚光。
宮牆內,被莫拾顏戳中心頭的荀韌止靜靜地坐在龍椅上,他問身邊的齊公公:“朕,無能嗎?”
“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看看宮牆外的子民,這是您的盛世啊。”
“我的盛世?!我看是他顏相的盛世!”此話一出,嚇得齊公公連忙跪地,不敢抬頭。又聽到:“不過快了,就快了……”齊公公抬頭,看著一瞬間恢複理智的陛下,又開始看起了奏摺,隻得轉身退出大殿,身上卻不寒而栗。
“織夕,阿爹今日該是最後一次留在上京的朝堂了吧,怎的今日這個時候了還不回來?”莫拾顏邊收拾回家的行囊邊高興的問織夕。
“可能是老爺要辭官回鄉,與同僚說話的時間長了,耽擱了也不一定,姑娘彆急,我們啊馬上就能回清湖了,見到夫人了,姑娘一定也想念阿孃了吧。”織夕笑著答道。
“莫兄可在,吾等來給莫兄賀喜來了!”隻聽見外麵吵吵嚷嚷的來了一群人,原來是那日桃花宴上的陳翰林和其他大小一眾官員。
“莫兄,大喜啊,恭賀您升任太常寺卿一職,聖上額外……”後麵的話莫拾顏還未等聽完,便急匆匆的迎了出去。“各位叔伯們安好,家父早朝後尚未回,小女恐招待不週,請各位大人改日再來,待拾顏備好酒菜,再恭請各位叔伯蒞臨。”莫拾顏正忙著送客,恰好碰見了退朝回來的莫聞。寒暄一番後,送走了來道賀的官員小廝。
“阿爹,這是怎麼回事啊,什麼道賀,什麼升職,您今日為何這麼晚才下朝?”莫拾顏緊張的問道。
“顏兒,是阿爹,阿爹對不起你和你阿孃。我們不能離開上京了,顏兒,你讓阿爹想想,讓阿爹想想該怎麼辦,讓阿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