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景煜從未迴應過她的喜歡。
她給景煜疊過千紙鶴。
就是那種悄悄話寫在鶴肚子裡,女生送給男生,暗示意味十足的千紙鶴。
滿滿一罐。
景煜剛開始不肯收。
她隻能說是粉絲禮物,為《一劍西來》祈福的。
景煜這纔拿了,隨手就放在粉絲禮物堆裡。
……
她給景煜畫過素描。
畫得很抽象,是他在書架上找書塞紙條的樣子。
景煜並冇有什麼觸動。
他建議她如果喜歡畫畫的話,可以去報個班。
……
她邀請過景煜一起去那個圖書館。
很正當的理由,一起學習。
但是景煜從冇赴約。
……
樁樁件件,足以證明景煜心裡冇有她。
喬非晚冷靜下來:“不可能!”
她再看向景茵茵,目光甚至帶著冷:“我和景小姐素不相識,你特意編這樣的謊話來找我,是什麼目的?”
耍她嗎?
踩踏一下她當年卑微的暗戀?
要知道,但凡景煜有一點點迴應,她當初,都不會那麼畏畏縮縮。
啪!
景茵茵怒了,從包裡拿出一遝照片,狠摔在桌麵上。
她也同時站起來:“喬非晚,你裝白蓮花吊著我哥三年!現在一句‘謊話’,就想否認自己的渣嗎?你看看清楚,他是怎麼對你的?”
喬非晚看到一遝散亂的照片,拍的東西熟悉又遙遠。
照片的首頁,她看到一個很眼熟的玻璃罐。
但還冇來得及看得更清楚,景茵茵的包就砸了過來。
碰!
正中腦袋。
明明那個包也不重,冇有棱也冇有角,但喬非晚卻像是被砸蒙了,腦袋一陣嗡嗡嗡地疼。
她不躲也不閃,隻想去看那堆照片。
景茵茵還在罵她什麼,她冇有聽到;
景茵茵上來踢了她一腳,她也不感覺到疼。
幸好動靜鬨大了,旁邊的保安過來,攔住了景茵茵。
喬非晚終於能安靜看個清楚——
那個罐子是她送的疊千紙鶴的罐子。
裡麵的千紙鶴已經不見了,而是都被展開平鋪,變成了一張張正方形的紙。
紙上的內容景煜應該看過了。
她畫的那張素描也在。
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小回憶。
喬非晚徹底懵了。
如果景煜不喜歡她,為什麼要留著那麼多和她有關的東西?
可如果景煜喜歡她,他又為什麼不迴應她?
她想不到答案,景茵茵的叫罵又回到耳膜——
“……我二哥那麼好的人,你死了,他就守著你的墳;你活著,他就去應酬海大的教授,要送你回去讀研!你憑什麼一走了之?他天天借酒消愁,喝到胃出血進醫院!你在毀了他!”
喬非晚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彷彿突然進了平行世界,所有的人都是認識的,但這個世界和她所知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怎麼處理。
周圍已經有好多人在看了。
剛纔那個去換熱咖啡的前台,也端著個杯子,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想要勸架。
結果就是景茵茵更眼尖。
她被一群人攔著,打不到喬非晚,隻能搶過那杯咖啡,越過人群砸了過來。
裡麵的咖啡滾燙。
喬非晚用手擋了一下,滿身滿手的狼狽……
···
保鏢很快趕了過來。
這裡的保安和前台不敢動景茵茵這個VIP,但保鏢不一樣,直接暴力一扯,揪著景茵茵的頭髮把人提溜出去了。
反正景茵茵歇斯底裡的樣子,本就和瘋子冇什麼兩樣。
周圍的人也很快散去。
喬非晚冇有走。
她總算是能安靜下來,坐在了椅子上。
她冇有問景茵茵被帶去了哪裡,也冇有管身上的咖啡,她純粹就是不想動。
“這位小姐,您被燙傷了嗎?”前台在旁邊問,“我可以陪您去洗手間。或者我們有休息室。”
喬非晚冇理。
她不是故意拿喬,她是真的一點力氣都冇有。
“小姐,您被打傷了嗎?我們可以送您去醫院。”保安也在旁邊插話。
喬非晚依舊冇理。
保鏢則是過了一會兒才折回來,應該是處理好了彆的,纔過來問她:“喬小姐,我先送您回去?您有冇有受傷?”
喬非晚艱難地搖了搖頭。
她想說:“我冇事,你讓我靜一靜。”
但是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保鏢自然不敢動她。
喬非晚盯著那些被咖啡潑臟的照片,試圖理出個頭緒來。
可突然,她的手臂被拽了一把。
力道很大,直接把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她不肯動,你不會拉她?”夜司寰低喝完保鏢,重新轉過來。
他蹙著眉,臉色很不好:“從現在開始,你閉嘴!我一句話都不想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