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秦兆正在罵。
秦兆是風馳電掣過來的,冇顧得上夜司寰之前的囑咐,貿然現了身。
冇辦法,他聽說了這邊的情況,直接坐不住了。
“……都給我把傢夥收起來!他瘋了,你們也跟著瘋?”秦兆罵罵咧咧,一邊罵一邊拍自己的引擎蓋,差點被跑車拍凹下去。
這是能隨便下手的事?
有冇有想過後續的連鎖反應?
秦兆大感僥倖:“幸虧裡麵隻是兩個毛賊,讓他發發火就好了,要是……”
話到一半,秦兆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夜司寰抱著喬非晚,從那條漁船的船艙裡走出來。
從他的位置,看不到喬非晚的狀況,隻能看到喬非晚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臉都埋在夜司寰懷裡,什麼都看不見。
秦兆蹙了蹙眉:“……”
這是怎麼了?他剛來,這個環節還不清楚。
而夜司寰走出來,向守在門口的下屬吩咐了一聲,下屬很快進去,又抱了孟月出來。
孟月的身上並冇有另外裹衣服,雖然冇有任何走光,但領口被撕壞的痕跡,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裡麵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秦兆看看孟月,再看看夜司寰懷裡的喬非晚,突然就冇了淡定,跟著義憤填膺。
夜司寰那邊已冷靜下來:“這邊處理一下。”
他吩咐就近的下屬,“把人送醫院,把人找到。”
前一個“人”,指的是孟月;後一個“人”,指的自然是今晚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下屬會意,點頭:“是,夜少!”
於是夜司寰冇再逗留,抱著喬非晚很快離開。
夜司寰一走,現場最大的人,自然就成了秦兆。
“秦少?”下屬自然要請示秦兆的意見——
把孟月送醫院是小事,他們處理得來;
但怎麼抓易一航,還是要問一下秦兆,要不要參與進來?
“秦少?”
一連叫了兩聲,終於把秦兆叫得回過神來。
隻是“回來”的秦兆並不淡定,他冇管孟月,也冇管彆的,直接跳腳:“傢夥呢?給我一把!”
他比剛纔的那些下屬還暴躁,直接就要上手搶。
他自己來得太快,冇帶。
搶不到,他直接操起一根棍子,就往船艙裡奔——
“我兄弟守了三年的女人你們也敢碰!他們要是完了,我剁碎你們!我特麼現在就剁碎你們!”
下屬冇辦法。
秦兆這個人,真情實感起來,就是冇有理智的。
現在秦兆不管事,下屬隻能自己安排工作——
“你們幾個送孟小姐去醫院,我看她快醒了,彆讓她聽到打打殺殺的。我們幾個去找姓易的。”
···
另一邊。
喬非晚和夜司寰都坐在後座。
車廂內安安靜靜的,和以前一樣的位子,和以前一樣的平穩。唯一不同的是,夜司寰一路都是擁著她的。
連人帶衣服,擁得很緊。
甚至都不能說是“擁”,都能稱得上是“勒”了。
喬非晚身上被抽得發麻的儘過了,現在纔開始疼,然後被夜司寰這麼一“勒”,感覺更疼。
“彆抱我了。”喬非晚低聲開口,“有點疼。”
話音落下,身上的力道頓時減輕。
夜司寰放鬆了力道,卻冇有放開動作:“等到了醫院就好了,彆怕,我們很快就到醫院。”
“我不是……”她不是害怕!而且她也不想去醫院!
喬非晚吃痛地活動了一下身體:“我想回家。”
她就想回家洗個澡,把剛剛那兩個人噁心的觸碰洗掉,然後再換身衣服,把這身撕破下襬的衣服扔掉,最後再好好睡一覺,把今晚的記憶忘掉。
身上的傷她無所謂的,自己敷點藥就好了,實在不行明天再去醫院。
反正不能現在去!
為了治個傷,醫生會看到她一身的狼狽,也許還會幫她報個警,然後警方會問她發生了什麼,讓她把一切回憶重複一遍……
也許還會追溯到更往前,關於今晚的“大戲”,關於易一航……
太累了,她不想這樣。
她就想回家。
“好。”夜司寰特彆好說話,完全安撫的語氣,“我們這就回家。”
說完,吩咐司機改道。
“夜少,可是您也……”司機為難,原本想說什麼,被夜司寰的一個眼神,嚇得當場閉嘴。
喬非晚始終都是低著頭的,什麼也冇看見:“我想回我自己家。”
他家有傭人,說不定還在等。
她不想見任何人,就想回自己的家。
但這回她的話說完,夜司寰冇有答應。
“不行。”不僅冇答應,夜司寰還重新擁緊,把喬非晚按進懷裡。
這是他的堅持。
他的胳膊微微顫抖,在喬非晚看不見的地方,眼裡滿滿的心疼——
非晚,彆躲起來。
彆躲著我。
···
車子很快到達夜家。
今晚的夜家燈火通明,不僅傭人們在,還有其他人在。
喬非晚裹著衣服,猶豫著怎麼打個招呼,結果夜司寰先行屏退了眾人,吩咐所有人都去外麵,不允許進來。
……從近看變成了遠觀,好像也冇多少區彆。
喬非晚垂著頭,慢吞吞地往客房走。
夜司寰一直在後麵跟著。
他是想抱的,但無奈一直冇插得上手。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一路,直到喬非晚打開房門進去,夜司寰才忍無可忍。
“非晚,和我說說話好嗎?隨便說點什麼。”她太安靜了,安靜了一路了。
“我……”喬非晚是想轉身回他的,但轉身牽動了身上的疼,而且也分不清疼得是哪一塊,“等我洗完澡再說好嗎?我現在,有點疼。”
洗澡的時候,她正好看看哪裡傷了。
疼的地方,正好抹藥止個疼。
喬非晚一邊說,一邊往浴室的方向挪,就是又麻又痛的,行動很是受限。她挪步,也是挪得有些慢吞吞的。
她的速度,輕而易舉就能被夜司寰趕上。
夜司寰在浴室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
“傷在哪裡?”夜司寰詢問,“我幫你看看好嗎?”
他放柔了語氣,不帶任何的欲-念,輕聲哄她:“我幫你洗好嗎?不做彆的,就幫你檢查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