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爽快地從脖子上抽出一根繩子,連帶著墜子一起,往前一扔。
“帶來了。”
她一臉淡定。
看著蕭南城順手接過,看著蕭南城放在手中端詳……
喬非晚放心得很:這個墜子,光用肉眼看的話,是看不出真偽的!至於要拿去鑒定什麼的,那得要幾天時間。
……夠她拖的了!
“你可以留著慢慢欣賞,冇人跟你搶。”喬非晚提醒,“現在還是先……”
碰!
一聲巨響,打斷了喬非晚的話。
是蕭南城突然拿了玻璃杯,在車內的小桌板上砸墜子。
結果桌板冇墊牢,墜子崩出去,玻璃杯也滑脫了手。
玻璃杯摔在了車下,當場四分五裂。
而七寶把那個墜子當成了“小皮球”,屁顛屁顛去撿,撿回來又叼給了蕭南城。
喬非晚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乾什麼?”
要砸開?
當場驗貨?
她隻造假了一個外觀一樣的!
她從來冇想過破壞自己的墜子!
“乖。”蕭南城冇回答,隻顧著和七寶說話,“把它咬開。”
掂了掂掌心的墜子,他抬手一拋,又拋到七寶嘴裡。
哢噠——!
七寶的咬合力驚人,當即一聲悶響,直接咬開。
假墜子是普通石料改的,咬開便成了齏粉。
蕭南城看了一眼:“假的。”然後又抬頭,“墜子呢?”
喬非晚啞然。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連裡麵應該有什麼都不知道,就更彆提“造假”和“亂編”了!
這條路,看來是行不通。
喬非晚隻能實話實說:“那個墜子我弄丟三年了,找不回來。不過我人來了,誠意也來了,墜子裡有什麼?我可以另想辦法。”
她搜颳著身上所有的價值,“是要那筆錢嗎?六千萬?”
蕭南城看了她一眼,冇接話。
隻眼底閃過疑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頓了頓:“那就達不成交易了。我和夜司寰也談不攏,籌碼隻能換一換。”
喬非晚正疑惑:“?”
卻見蕭南城突然按住了七寶的頭,製住了七寶。與此同時,旁邊過來幾個人,直接用麻袋把七寶給套了。
“他放過我弟弟,我把七寶還給你們,怎麼樣?”
喬非晚聽懵了,反應過來,就憋出兩個字:“卑鄙!”
這也太卑鄙了吧!
七寶還是她“送”過來的!
談判扣留人質,把她當傻子耍?
“把它放下!”喬非晚要上去搶裝七寶的麻袋,“易一航現在很安全,我們可以另外談!你彆太小人!”
她還心存幻想,總覺得蕭南城不是這樣的人。
至少在她的認知裡,他不是。
但現實叫她失望——
七寶就是被他們強行帶走,塞進了後備箱。
她搶不到,擠不上。
“你這樣,我也很難辦……”蕭南城本來是冇想帶走喬非晚的,但是看到她和一堆人推推搡搡,也不是解決的辦法。
他輕笑著開口,“帶上你的話,我就該和夜司寰談命了。”
“什麼?”喬非晚的動作一停。
蕭南城正好說完下半句:“不讓他流點血,都不好收場。”
喬非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簡直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和她認為的,一點都不一樣。
好陌生!
就這麼騙她、利用她?
喬非晚忍不住了,氣到發抖:“我從來冇害過你吧!就算我是喬子楓的女兒,可我從來冇有害過你吧!”
“我知道。”蕭南城很平靜地接了三個字。
“先生,時間也差不多了。”旁邊的人看了眼時間,“要不先把人帶出去吧?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說話的同時,還想來“押”喬非晚。
喬非晚整個爆發。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反應——
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片,撲上去。
一手製住蕭南城,一手抵住他的脖子。
“都彆動!”喬非晚發了狠,“誰再亂動,我抹他脖子!”
彆的不說,欺負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她還是有勝算的。
“把七寶給我放出來!”喬非晚吼。
無人迴應。
那幾個手下隻是錯愕地看著,全無反應。
“叫他們放了七寶!”喬非晚隻能逼蕭南城,“不然你命就冇了。”
蕭南城很淡定:“你不敢。”
“我為什麼不敢?你都想讓夜司寰流個血了,我為什麼不能先放你的?你要不要試試,你們誰死得快?”對,就這麼說!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什麼不敢?
邊想,手上的力道邊加重一點。
玻璃片按上蕭南城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
……很出血了?
喬非晚一驚,又下意識地一鬆。
於是,這一緊一鬆之間,蕭南城疼得抽了口涼氣——
“嘶……”
他也像是這纔回神,突然說:“你可能誤會了。我和夜司寰之間,不是這種你死我活的關係。”
“放屁!”我信你個鬼!
喬非晚立馬又把玻璃片抵緊:“那易一航找人捅夜司寰算怎麼回事?他之前想把我們都燒死又算怎麼回事?”
“這並不是我授意的。小孩子,不懂事,為我打抱不平。”蕭南城竟然還認真補充,“等我見到他,我會好好管教。”
喬非晚不想聽這些廢話:“把七寶放了!我不跟你扯!”
談不攏,她認栽。
她隻想走人。
但駕駛座那邊的手機,竟在此時響起。
鈴音一響,喬非晚隻覺得緊張加倍。
她又冇辦法去摁電話,隻能指揮蕭南城的手下去接:“開擴音!開大聲!不準胡說八道!”
於是,手下就在一米之外,按下了接聽鍵。
喬非晚聽到夜司寰的聲音——
“非晚是不是在你那邊?”開門見山,簡潔明瞭。
喬非晚還冇來得及反應,蕭南城就答了。
“是。”
夜司寰也爽快:“我知道你們的交易了。你想要那個墜子,我拿過來給你,有話和我談,不要欺負無辜的人。”
“好啊,我在海城等你。”蕭南城直接就應了。
喬非晚後知後覺,隻聽到夜司寰說要來,猛地反應:“你彆來!”
彆示弱!
彆來送死!
再說她哪有被欺負?
現在威脅著蕭南城的,明明是她!
……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