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能是冇有經曆過,所以不知者不畏,也可能是因為彆的什麼。
總之,比起其他人,折杏不僅絲毫不害怕,還有心情給自己精心打扮。
樓玉寒看了她一眼,單刀直入地問道:“關於錦溪,你們知道多少?”
君辭和元敬站在一旁觀察他們的反應。
一提到‘錦溪’這個名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班主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往下拉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緊張的事實。
其他人臉上或是惶恐或是小心翼翼,即使是後來的人,在這幾次的事情中也察覺出了什麼,臉上同樣帶著忐忑不安。
隻有折杏的表現和其他人與眾不同。
她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但眼裡的幸災樂禍卻怎麼也壓製不住。
“元道長,你剛纔監視折杏有冇有發現什麼?”
君辭看到她的表情後特意問道。
元敬搖頭:“冇有,她一直都待在屋裡,直到王探長召集大家到這裡來集合。
女孩子的閨房,我不好進去,便一直守在門外麵。”
他還不知道王探長其實就是樓玉寒。
君辭道:“他是樓總,除了他,紅溫書他們也進來了。”
元敬驚訝道:“真的?
其他人在哪裡?”
君辭:“現在還不清楚,除了樓玉寒,暫時還冇有看到其他人,這些人當中看來也冇有他們。”
如果這群人當中有被外麵的人混進來,應該跟樓玉寒一樣能看到他們兩個。
但現在看來,這些人都把他們當成空氣,根本看不見他們。
那麼剩下的人去了哪裡?
人群一片寂靜,顯然冇有人敢第一個出聲。
所有人都似有若無地看班主的臉色。
最後還是班主出聲道:“錦溪以前是班裡的台柱子,隻是最後因為感情上的問題,割腕自殺了。”
“感情上的原因?”
樓玉寒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當時有一個富家公子看上了她,便找我做主想將她娶回家做小妾,錦溪是個孤兒,從小在戲班子裡長大,我想著她去當小妾好歹能衣食無憂,便去跟錦溪提了提,她當時也答應了,但是在成親的那天卻突然反悔,然後割腕自殺了。”
“她為什麼會反悔?”
樓玉寒問道。
班主長歎一聲:“我也不知道,所有的謎團都隨著她的自殺而掩埋了。”
君辭注意到,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站在邊上的折杏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個折杏……總覺得她知道很多秘密,就是不知道跟這次的麵具事件有冇有關聯。
班子裡的人都以班主馬首是瞻,班主冇說其它的,其他人也什麼都不敢說,樓玉寒見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打發他們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靜靜思考。
君辭讓元道長留在此地,自己一個人跟在班主身後。
如果她冇猜錯的話,班主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應該是聶儀的住處。
果然,班主出門後拐了個彎,走上了另一條小路。
君辭急忙跟上去。
離得近了,還能聽見聶儀的喃喃自語。
班主推門走進,裡麵的大夫正在給他紮針。
聶儀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嘴裡不停唸叨著什麼。
“葛大夫,他怎麼樣了?”
班主的臉上出現一抹擔憂的神色。
葛大夫神色平靜,語氣緩和:“是被嚇得失了魂,我給他施了針,再配合藥方吃上一個療程應該就能痊癒。”
班主聞言感激道:“多謝。”
聶儀是戲班子唯一一個負責寫戲摺子的人,班子裡每次表演的戲都是他親自操刀編寫的,要是他出事,班主想不到去什麼地方能再找一個既便宜又有才華的人來接替他。
葛大夫算是這個戲班子的常用大夫,對裡麵的情形多少瞭解一點,聞言隻是安慰道:“放心吧。”
在班主的再三感激之下,葛大夫收拾好了東西,慢吞吞地離開。
班主把他送到了門口,君辭見狀想要跟上葛大夫,卻怎麼也邁不出這道門,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她出去。
她表情遺憾,看來出去找線索的想法徹底夭折。
繼續回到聶儀的住處,聶儀還被綁在椅子上,班主坐在他的對麵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君辭在屋裡轉了一圈,無意間轉身,正好瞥到外麵的轉角處一抹紅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紅色?
今天穿紅色的就隻有……折杏?
她來這裡乾什麼?
還這麼鬼鬼祟祟的?
君辭感到疑惑,便快步跑過去,卻冇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折杏已經不在那裡了。
四合院內的天空灰濛濛的,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但戲班裡的人卻分得很清楚。
樓玉寒暫時在這裡住下,好查清麵具的真相。
“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君辭在外麵晃了一圈來到樓玉寒的房間裡,“我看他們都已經睡了。”
樓玉寒點點頭:“你有冇有見到其他人?”
“冇有,進來的人隻看到了你一個。”
元敬皺眉:“其他人到底到哪裡去了?”
君辭聳肩:“或許在外麵,但我白天試過了,根本出不去。”
或許樓玉寒可以出去,但現在他要抓緊時間搞清楚麵具的事情,走不開。
“今天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樓玉寒問道。
元敬:“老夫覺得那個班主很有問題。”
樓玉寒點點頭:“確實,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不能全信,錦溪的死絕對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因為擔心有人在外麵偷聽,三人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小得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聽清楚。
正討論接下來計劃,外麵忽然一片嘈雜。
三人神色一凜,連忙衝了出去,外麵火光沖天,灰濛濛的天空被照得一片橙紅。
“那個方向是聶儀的房間!”
君辭急忙跑過去。
元敬和樓玉寒跟在她的後麵。
來到近處,火勢的猛烈直觀地顯現在大家的眼前。
整個房間被大火熊熊包圍,四合院裡的人提著水桶來回不停地打水滅火。
班主站在那裡,神色陰沉。
折杏穿著白天的旗袍,披散著頭髮,臉上的妝已經完全卸下,抱著雙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