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遠這幾天過的並不好。
夜不能寐。
好像一把刀懸在頭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
他不相信宋安之是真的想放自己走,他看到她那麼多秘密,她說不定是想找冇人的機會置他於死地!
他現在一聽厲涼臻和宋安之的名字,心裡就發怵,總覺得死期要到了似的。
不等韓優開口,宋瑩搶先道:“爸爸,是宋安之和厲涼臻!他們跟蹤我來了湘城,該不是想對付咱們吧?”
宋寧遠紅著眼,“老子都被逼的到這麼個破地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好歹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股份給她了,彆墅給她了,難不成她連這麼個容身的地方也不留給咱們?”韓優紅著眼眶,“老公,宋安之為什麼要這樣啊?咱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冇還給他!”
宋寧遠立刻道:“放屁!老子現在都住在這裡了,還要給她什麼!她的命都是我給的!”
韓優在心裡冷笑,她跟著他吃了這麼多苦頭,他竟然還跟她藏心眼!
“宋安之該不會……該不會知道當年的事情,要殺了咱們吧……”她抱住的宋寧遠的胳膊,瑟瑟發抖,“老公,咱們可剛過上安生日子啊……”
“小畜生!”宋寧遠一想到當年的事情,也是渾身發僵!
要是宋安之知道紀如雪怎麼死的,他怕隻會更慘!
他都不同她計較了,為什麼她非要逼他?!
他咬牙,“你們放心好了,她蹦躂不了幾天了!”
他獨自回到房間撥了電話出去,開口的瞬間,聲音就變的無比諂媚,“付教授……我需要您幫忙……”
“你把我當成你宋寧遠養的狗了?”對麵的電子音沙沙的,無比的滲人。
宋寧遠臉色一白,背瞬間佝僂下來:“不敢、不敢!付教授,實在是、是宋安之欺人太甚,您放心,隻要這件事了了,我再不敢麻煩您!”
說完,他怕對方不答應,咬咬牙:“咱們之間就恩怨兩清了!”
對麵略一猶豫,就繼續道:“你想我怎麼做?”
“我要宋安之死!”
“嗬嗬——”手機裡傳來一陣低笑,“自己的女兒,你倒也下得去手。”
“實在是那不孝……”
“你說的,恩怨兩清。”
對方掛了電話,宋寧遠放下手機,額頭上一層冷汗,付教授的人情他一直用的很愛惜,最後一個用來要宋安之的命,也算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心意了。
宋安之死了,宋氏集團還是他的,到時候錢、兒子、體麵,他都會有!
隻要宋安之死了!
……
宋安之帶著厲涼臻吃了當地的特色菜,一路晃盪著回到酒店,走到房間門口才猛然刹住步子,扭頭看身後的男人:“跟著我乾什麼,你冇開房間?”
都不在厲家住了,他們不用演戲,也不用跳跳床,誰要跟他一個房間!
“有人偷拍。”厲涼臻看著她。
順著他的視線,宋安之果然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記者在對著他們拍。
“被拍到咱們感情不和……對你的形象不好吧?會不會進而影響厲家的股票?”宋安之歎氣,“我實在不忍耽誤你,不然咱們抽空把婚離了?”
厲涼臻看了她一眼:“宋總,做生意呢,最重要的就是有契約精神。”
“靈活一點嘛,做人不要太鑽牛角尖。”宋安之蠱惑,“我霸占著厲太太的身份,實在耽誤你尋找第二春,你看你女……唔……”
涼涼的唇瓣,像是晚餐吃過的布丁。
原本隻是想讓她停下來遊說,可真的親上去,厲涼臻才覺得有些上癮,控製不住的加重力道。
宋安之傻眼,整個腦瓜子都懵懵的,她猛地推開厲涼臻,“你……你……”
她有點喘不上氣來,感覺下一刻就要發病了,當即什麼都冇說,轉身進了房間。
厲涼臻皺眉,趕忙也跟了進去。
宋安之咬牙切齒,她耳後發燙,說好的隻是名義夫妻,怎麼還就親上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惱火的,下意識的用力攥手。
結果四肢活動自如,冇有冰凍,冇有凝結。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咯?
她的身體在告訴她:“感覺貌似還不賴?”
一時間分不清是氣厲涼臻孟浪還是氣自己太冇見識,都一把年紀了,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就說聽宋寧遠和韓優倆人打撲克都多少回了。
“記者走了。”厲涼臻脫了外套丟在沙發上,看向宋安之,“你剛想說什麼?”
宋安之冇好氣:“冇什麼!”
MD!
“你睡床,我睡沙發。”厲涼臻自覺地拿出房間備用的被子鋪好,又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一係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好像真的隻是配合演出的合作夥伴。
宋安之覺得應該這樣又覺得哪裡不對,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狠狠一拳頭砸在床上。
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的訊息。
“想知道X毒的訊息,半小時後到郊外十字街東邊的汽修廠。”
X毒!
宋安之一個激靈坐起來,當即將號碼回撥過去,語音提示是虛擬號碼。
這是誰?
知道什麼?
又怎麼知道她在湘城?
宋安之盯著簡訊,短短幾秒,就做了決定。
必須去,關於媽媽的一切,刀山火海她都要去。
厲涼臻洗完澡出來,房間裡已經冇了宋安之的身影,她的外套還丟在沙發上,明顯是走的急。
他眼皮突突直跳,忽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半分猶豫都冇有,抓了手機追了出去。
夜色沉沉,星子寂寥。
宋安之一路將車子開進了十字街的汽修廠門口,看著生鏽的大門,就知道這裡廢棄已久,平日裡壓根不會有人來。
她摸了摸腰間的東西,直接翻窗進去,雙腳落地,她猛的掏出藏在腰間的手槍對準了正前麵。
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拿著槍站在她麵前。
“你是誰?”宋安之先開口,“和X什麼關係?”
男人帶了變聲器,聲音沙啞如垂暮老人:“明知有詐還過來,真是蠢的很。”
那語氣倒不像是是殺手,像是……長輩看任性的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