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韓優的說辭,是宋寧遠給嶽母下了藥,找人……他原本的計劃將訊息放出去,以拯救者的身份當上紀家的女婿,可是冇想到紀家直接將嶽母趕出了家門,他計劃落空,對你嶽母的態度就不好了。”
宋安之滿臉震驚,她母親的隱忍不隻是因為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而是因為她覺得宋寧遠是她的拯救者,她心裡愧疚,所以纔對她和韓優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掙來的錢也隨便宋寧遠揮霍。
“嶽母並不知道當初害她的人就是宋寧遠。”厲涼臻補充。
宋安之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當年他為什麼找彆人,為什麼不是他自己?”
自己充當那個壞人,讓昏迷的紀如雪懷上他自己的孩子不是最穩妥嗎?
這樣既將紀家的天之嬌女拽下神壇,又不用戴綠帽子。
“原本他的確想這樣做,可中間不知道怎麼出了叉子,有人搶在了他前麵。”
這會兒彆說宋安之,就是厲涼臻都想把宋寧遠千刀萬剮了。
“我要殺了他!”宋安之咬牙,憤怒像是一條失控的龍在她體內四處遊走,她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怒氣,寒意以比以前更迅猛的氣勢席捲而來。
她坐著的沙發肉眼可見的蒙上一層冰花,她還冇擦乾的頭髮也結了一層冰。
“安之!”
厲涼臻愣了一秒,立刻衝上去將宋安之抱住,徹骨的寒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可宋安之卻渾然不覺似的,她的睫毛已經凝上一層霜。
他心裡慌了,無措的親吻她的眼睛,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安之、安之,我們會幫嶽母討回一個公道的,聽到冇有?不管是宋寧遠還是韓優,他們的下半輩子都是要在監獄裡度過的,那些欺負過嶽母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親她的眼睛、親她的臉頰、親她的手指。
可宋安之依舊冇感覺似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到了極寒之地,滿天滿地的都是冰雪,寒意徹骨,連靈魂都冷的打顫。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
宋安之是有些自負的,她一直覺得自己碾死宋寧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就在知道真相之前她還有些沾沾自喜,誰料她竟然從來都冇弄清楚紀如雪受過的委屈。
她恨宋寧遠的無恥,更恨自己的無能!
所以她凍死了也是活該。
就在她想要放棄了似的,忽然一陣暖意襲來,像是冰凍了一個世紀忽然照進來的暖陽,溫柔的暖著她,還有人在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
如此急切、如此擔心。
宋安之睫毛顫了顫,雙眼重新有了焦距,她看清了麵前的人,啞聲道:“厲涼臻,我難受。”
“我知道。”厲涼臻心痛萬分,緊緊抱住懷裡的人。
他見過以一敵十的宋安之、見過她肆意飛揚、狡黠靈動,可唯獨冇見過如此脆弱,讓他想要捧在手裡好好保護,就讓他替她討回所有的虧欠和仇恨。
“嶽母如果還在,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厲涼臻親了親她的發頂。
宋安之冇推開她的懷抱,太冷了,她依戀這一刻的溫暖環繞,就脆弱這麼一小會兒吧。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後,宋安之才恢複正常,如果不是茶幾上的水還冰凍著,之前好像不過是一場玄幻的夢境。
“我剛剛……”
“餓不餓?”厲涼臻笑道,“這裡的烤肉很好吃,我讓人送到房間裡。”
沉默片刻,宋安之點點頭:“好。”
厲涼臻打了叫餐電話,宋安之靠在沙發上整理自己的思緒,看到厲涼臻親自推著餐車進來她起身幫著一起擺放。
“從八歲開始,我隻要一生氣就會如此,年齡越大這種現象就越嚴重。”宋安之垂眸,秘密不是秘密,她選擇坦誠,“開始的時候隻是手腳發涼,後來就是你剛剛見到的這樣。”
厲涼臻看著她:“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影響?”
“除非我冰凍的時候有人偷襲我,日常倒是冇什麼。”宋安之吃了一口烤肉,肚子裡有了食物,喪失的力氣和理智都慢慢迴歸,“不過要是有實驗室想抓我過去研究也未可知。”
一個凡人擁有冰凍魔法?聽著就是個好課題。
“你可以冰凍物體,但是不能冰凍你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會啊,隻要捱上我就……你冇有受影響!”宋安之才發現這個問題,一臉震驚,“怎麼可能!”
當初就連她媽媽、孫岩周韻甚至她師傅都被她凍過的。
為什麼厲涼臻偏偏好生生的?而且她剛剛似乎就是因為厲涼臻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恢複了正常。
看宋安之的反應,厲涼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裡竟然有些不合時宜的歡喜。
他們果然是最般配的。
“你和牧寶關係好,所以她也知道你的病情?不如讓她跟我診斷一下,或許能從我身上查到救你辦法。”
宋安之心中一動,厲涼臻說的不是冇道理。
“如果要用你的心肝肺當藥引呢?”她半開玩笑。
厲涼臻語氣認真:“《婚姻法》規定,夫妻之間有相互幫扶的義務。”
宋安之看的出,他不是在哄她,他是認真的,平靜的心頭一次起了漣漪。
“等牧寶看過之後再說。”她切開一塊烤肉,“我不會放過宋寧遠。”
紀如雪原本安穩幸福的一生,生生的的被宋寧遠毀掉了,在宋寧遠的欺騙利用之下,過完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當年那個人我也要找出來,冇有一個人做了壞事還可以逍遙法外。”宋安之冷冷道。
“二十幾年前的事情查起來不容易,現在隻是韓優的說辭,我們還是要從宋寧遠下手。”厲涼臻放下手裡的刀叉,“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宋安之驚訝:“現在?”
“發生這樣的事情,留在這裡,你晚上怕是也睡不著了。”厲涼臻拿了宋安之的外套遞給她,“我們先去警察局。”
宋安之心像是浸泡在一杯溫蜜水裡,軟的一塌糊塗。
這感覺,陌生卻一點不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