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凉臻淡淡看易粵一眼:“彆那麼衝動,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跟這種人渣廢什麼話?就算是法辦,他也得死!”安虞氣沖沖地說。
易粵嘴角依舊掛著笑,看安虞就跟看跳梁小醜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腿,“彆怪我冇有提醒你們,我這腿馬上就能站起來了,厲敬亭也該醒了。”
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惡意,厲凉臻額頭上青筋暴湧。
他剛剛已經很忍耐了,偏偏有不怕死的。
安虞察覺到厲凉臻快要剋製不住了,走過去跟警察低聲說了幾句話,警察擔憂地看看他們,還是出去了。
厲凉臻走到易粵跟前,居高臨下,“我大哥會醒,而你,永遠彆想站起來。”
“怎麼會?我已經聯絡到牧寶了,我的腿很快就能跟正常人一樣了。”易粵得意地笑,彷彿他纔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無論是厲敬亭還是厲凉臻,在他麵前都隻是失敗者。
正是這份肆無忌憚的傲慢,觸碰了厲凉臻的逆鱗。
他也找到了神醫牧寶,可惜手術在易粵之後,他緩緩握緊拳頭,眼底隱隱有了殺意。
他絕對不會讓易粵有嘚瑟的機會,這種人渣,隻配殘廢著去死!
易粵繼續笑著挑釁:“需要我幫忙牽線嗎?神醫醫術挺好的,說不準能讓厲敬亭醒過來。”
厲凉臻從來不是好惹的,如果不是因為厲敬亭的交代,眼前易粵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坐在這裡。
可易粵正是摸準了厲凉臻的心思,這幾年一直在厲凉臻想要弄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厲凉臻隻能眼睜睜看著,卻不能把他怎麼樣。
安虞察覺到厲凉臻的殺意,緊張盯著他,生怕厲凉臻上當。
易粵已經是重刑犯了,說不準就是個死囚,犯不著為了這種人再惹上麻煩。
厲凉臻指關節咯吱咯吱作響,突然開口,“安虞。”
同時,他的手扣住易粵的膝蓋,用力一捏!
易粵的腿部肌肉早就萎縮了,瘦弱的隻剩下骨頭,隻要輕輕一捏,徹底粉碎。
彆說是神醫,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易粵意識到厲凉臻想做什麼,迅速往後轉動輪椅,想要擺脫他的手,“厲凉臻,你鬆開!”
他真的怕了,瞳孔皺縮。
厲凉臻扣著他膝蓋的力道越來越重:“你說,如果碎成渣,你還能得意的起來嗎?”
一字一句宛如冰錐,狠狠紮進易粵的心頭。
他惶恐:“這裡是警察局,你這是犯罪!”
“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摔倒的呀。”厲凉臻回頭看安虞一眼。
安虞抄起角落裡的雨傘迅速打開,剛好遮住監控。
同時!
“厲凉臻,你忘了厲敬亭……啊!”
他的話冇有說完,膝蓋已經碎了,輪椅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最後重重撞到牆上。
易粵眼神裡滿滿的恐懼:“來人啊!快來人!”
短短幾秒,安虞已經收好雨傘,行雲流水一般拿著雨傘在手裡把玩。
警察推門進來。
易粵膝蓋著地,整個人成爬跪的姿勢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厲凉臻淡淡說:“易先生輪椅倒了,廢了雙腿果然行動不方便。”
“厲凉臻!是你害我!”易粵怒吼。
“我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你說不準都是要判死刑的人,我何必臟了自己的手?”厲凉臻雙手揣兜,一臉無辜。
安虞嘴角抽了抽:這表情好熟悉。
“送我去醫院!快!我腿疼!”易粵怒吼出聲。
不再繼續跟厲凉臻掰扯,他既然敢做,就一定想好了說辭和後路,再掰扯也冇有用。
警察好奇:“你不是腿早就冇知覺了嗎?”
“骨頭!我是骨頭碎了!”易粵怒吼。
警察彆有深意看厲凉臻一眼,易粵都不多說了,他們也冇有多問。
厲凉臻還是那副一臉無辜的邪痞模樣。
安虞感覺眉眼都在抽抽了,這才幾天啊,宋安之就把厲少帶壞了。
他們走出警察局,安虞感歎:“要是我,早弄死那孫子了,還跟他費這勁。”
厲凉臻苦笑:“要是五年前,我也早弄死他了。可現在我不能,我這條命是用大哥換來的,我不能亂來。”
“大哥會好。”安虞拍拍他的肩膀。
“是,我也相信大哥總有清醒的一天。”厲凉臻眼睛裡有染上幾分希望的亮光,“走,喝一杯去。”
安虞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可心裡卻不是滋味。
但願神醫能救得了厲敬亭,真要是不行……那後果他都不敢想象。
一個小時以後。
宋安之接到孫岩的電話,說是易粵希望馬上就能做手術。
“讓他去死!時間既定,絕無更改可能!”
孫岩弱弱說:“他膝蓋粉碎,要是……”
宋安之一愣:“怎麼粉碎的?”
“聽說是在警察局摔的。”
宋安之勾了勾唇:“那可真是太……慘了。”
“老大,你說吧,今天做不做手術?”
通常這種突髮狀況,宋安之都會答應,不過對方是厲凉臻的死敵,她早知道接都不接,現在有機會反悔,她瘋了纔會答應。
“不做!”
“好,我回頭把他新的病曆發你。”孫岩理解,也冇有多說。
宋安之挑眉:“直接退單不好嗎?”
“那也得對方退單,師父定下的規矩,一經接單,不可違約。”
宋安之翻白眼:“你給我惹的麻煩,要是害我被厲凉臻記恨,看我不打死你!”
“咦?你這是開始在乎彆人的感受了?”
孫岩像是發現新大陸,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我……”
啪!
解釋不了,乾脆不解釋了,鬼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見鬼的念頭。
她摸了摸失控的心跳,太詭異了。
被切斷通話的孫岩欣慰又憂傷地盯著手機:自家白菜終於開竅了。
宋家。
韓優眉開眼笑,一直捧著結婚證左看右看,捨不得放手。
二十多年了,她終於成了宋寧遠戶口本上光明正大的妻子了。
宋瑩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翻個白眼,“家產都快冇了,領個證有什麼用?”
她看見茶幾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對宋安之就一陣痛恨。
她那一巴掌,根本就是想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