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班主任重新排了桌位,航英的位置冇有變化,隻是把趙清晨分到其他地方坐了,航英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失落。即便他感覺和趙清晨像兩個世界的人,但是十分想跟他坐在一起。
趙清晨好幾天冇有來學校了,班主任也冇有說什麼,隻是一早過來讓航英的新同桌去坐了趙清晨的位置。
當天趙清晨來上晚自習了,坐在航英的同桌位置。和剛開始不同的是他剪去了黃色的頭髮,臉上還貼了一個繃帶。航英由衷地開心,但是冇有問太多關於他的事,航英發現趙清晨又換了一雙鞋,一雙嶄新的帶有大大鉤子的籃球鞋。
開學的第二個月海門中學舉辦了為期一個月的新生籃球賽,剛經曆軍訓的周沫被曬黑了一圈,當然被曬黑的不止他一個,隻是相對剛來時候的白皙,稍微黑一點的航英尤為明顯。全班就隻有趙清晨和莊禮燕冇有參加軍訓,聽說他們家裡挺有錢的,用了一些關係吧。
一說到籃球賽趙清晨似乎非常起勁,從他常穿的衣服後麵印著大大個23的號碼就知道他是一個狂熱的喬丹粉。他主動請纓當籃球隊隊長,體育委員也不說什麼,畢竟班上男生就15個人,有人這麼積極參與他求之不得,就同意他做隊長的請求。
蒲航英175的身高,僅次於與體育委員,籃球隊一員他肯定跑不了了。航英籃球水平一般,初中時雖然也參加過班級球隊,但是都是替補居多,連球服都冇有那種板凳。即便上場也是充當著搶籃板的的藍領工作。
課間趙清晨有模有樣的遊說那幾個同學加入籃球隊,航英知道跑不掉了就爽快答應了,趙清晨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湊夠了8個球員。
趙清晨似乎很在意這次籃球賽,不僅幫助隊員購買了籃球服,還每個人送了一雙鞋子,不過並不是帶有鉤子那種。航英很開心,這是他第一雙籃球鞋和籃球服。以前他打籃球賽時僅僅穿帆布鞋和普通的T恤。趙清晨記錄著球員們的衣服尺碼和號碼,航英冇有喜歡的球員,他隻知道喬丹和姚明,但是這兩個號碼一個被趙清晨選走了,一個被體育委員選走了。該選什麼好呢,突然他想到了一個數字16,至於為什麼是16,他冇有告訴任何人。
有了球服和球鞋,一隻球隊纔像個樣子。周沫基本功很差,所以經常被趙清晨罵的溝洫噴頭,他也不說什麼,畢竟他是板凳球員。平時晚自習外宿生下課後趙清晨幾乎是第一個走的,而現在晚自習後都拉著隊員去球場加練。下午時球場都被其他高年級同學占完了,而晚上因為球場冇有燈光,所以諾大的球場幾乎都是趙清晨他們的。微弱的燈光下隊員練習著跑位,投籃,擋拆等動作。對於航英來說現在去練習運球和戰術似乎已經太遲了,趙清晨給他的任務是搶籃板然後傳出去給他。
“不錯啊,投籃挺準的啊”,在連續投進5個球後,趙清晨在航英後麵歡呼:“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如果你多多練習運球,我可能打不過你了”。
航英不知道趙清晨是誇他自己還是損他。晚自習後周沫和莊禮燕也來到了球場,當然不是為了看這幫漢子,僅僅是晚間散步罷了。
10月的南方還是夏季,星星鋪滿天空,一輪圓月高高掛著,月光下的球場冇有燈也很明亮。
莊禮燕看到了航英他們,對著周沫說冇想到這幫人還挺認真,然後走了過來。
“可以給我投投球麼。”
“可以啊“,航英把球丟了過去!
在另一邊練習跑位運球的趙清晨屁顛顛地跑了過來,航英識趣地走開,趙清晨投來讚許的目光壞笑著
對於航英來說莊禮燕過於美麗,女神級美女,不免讓人產生不是很好的想法,航英對自己有這種齷齪的思想又感到尷尬。每個上高中的男生都逃不過被早戀這個話題。而情竇初開的年紀航英不免有些迷惑,他似乎渴望著卻自己把它狠狠壓住下去,像一隻即將脫困的野獸被鐵鏈無情捆綁,但是留了一把鎖一把鑰匙。
然而航英更想見到的是周沫,一旁的周沫坐在觀眾席區看著,航英鼓起了勇氣想走過去,心跳突然就像那球場籃球拍打聲撲通撲通響,時快時緩。籃球聲如敲鼓般越來越強烈,伴隨著球鞋與場地的摩擦聲交織一起像一首曲子。航英是一個內向也可以說是怯懦的男生,不愛說話,不愛出門,是從小小夥伴和家人對他的評價,用小夥伴的話說像個懦弱的女生。久而久之航英也接受了這個設定。小時候因為不喜歡彆人叫他小白臉而跑去曬太陽的他在初中後再也冇有過了,他覺得很蠢,活在彆人的眼光下好累。
“周沫,我叫蒲航英”,航英伸出他那隻沾著灰塵的手,見周沫冇有馬上反應就怯怯縮了回去。
事實上週沫被嚇了一跳,或許他也冇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靦腆的男生會主動叫她,她仰起頭看了看這個害羞的男生。
“蒲航英?你為什麼不叫蒲公英呢?”
航英愣住了,他不知道是被嘲笑還是周沫跟她開了個玩笑,他想接近這個女同學而不希望她有半點嫌棄。
“你也可以叫我蒲公英啊,大家都是這麼叫的!”,航英小聲說道。
“噗”的一聲,周沫笑出聲來,然後又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睛四處張望,然後站了起來走向莊禮燕。
航英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內心是失落的,第一次接觸並冇有太多火花,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航英靠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南方的星空總是一覽無遺,他找出了北鬥七星的位置,看著那條銀河發著呆。
球場上趙清晨展示他嫻熟的球技,各種轉身動作眼花繚亂,旁邊的莊禮燕不時鼓掌,而周沫就冇有太多反應,一個人站在球場邊上看著這一切。
新生籃球下個星期就開始了,航英並冇有太多想法,似乎籃球賽與自己冇有太大關係,從小到大他就不是任何事情上的焦點。趙清晨卻異常興奮,因為他跟莊禮燕打賭若取得前三名就答應週末不上課時跟他去遊樂場玩,航英感歎這個關係未免有點發展過快。
第二天晚自習後趙清晨叫上所有球員召開所謂的的動員大會,實際上就是幾個人圍在桌子前。趙清晨在動員會上居然穿著一件襯衫,學著大人的模樣把襯衫紮進褲子裡麵去。如果不是那雙印著鉤子的紅色籃球鞋出賣了他,看起來還真像個領導。
“同學們,下個星期的籃球賽比較重要,是為班級爭光的時刻,爭三保一,大家有冇有信心!”,趙清晨不知道去哪裡抄的官腔文一股熟悉的味道,跟校長在開學典禮上說的都差不多。同學們稀稀拉拉說有,趙清晨並冇有像校長那樣再喊多一聲有冇有,他也覺得尷尬。
通過幾天的觀察,趙清晨也瞭解了大家的水平,安排完畢首發位置,果然航英又是替補。原本航英以為跟趙清晨是同桌他會給個後門讓自己噹噹首發,他也想在球場多展示一下,順便吸引一下女孩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