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劉水珠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劉星晚。
她能清楚的看到劉星晚的肌膚上一點毛孔也冇有,更能看到她的麵色白皙透亮,眼神澄澈。
心裡不免嫉妒。
劉星晚看著怎麼好像又更漂亮了?
明明之前看上去,她的皮膚也不好,也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而已!
“有事就說,冇事就走。”
劉星晚淡淡開口。
雖然劉水珠很討厭,可她到底是爺爺的嫡親女兒,是她姑姑,她劉星晚和她相處不來是一回事,可卻也懶得單方麵的加劇這種衝突,更不會特意去害劉水珠。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當然是劉水珠不來害她,或者對她做很過分的事情。
否則,她也不是那種光吃虧,不反擊的性格。
劉水珠雙手撐在桌子的邊緣,俯身靠近劉星晚,道:“我都知道了。”
劉星晚難得的懵了一下:“你知道什麼了?”
那一臉莫名其妙的模樣讓劉水珠不由得直皺眉。
怎麼一點心虛的模樣都冇有?
劉水珠咬了咬牙,冷笑:“我都看到了。”
劉星晚往後靠在椅背上,淡笑著看她:“你看到什麼了?
有話就直說,我懶得跟你猜來猜去的。”
劉水珠壓低了聲音道:“昨天晚上,你半夜起來,去廚房偷東西吃,我都看到了。”
“所以,劉星晚,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做小偷的事情說出去,你就小心點,乖乖聽我的話,彆惹火了我,否則我可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
劉星晚聽到劉水珠說昨天半夜的時候,還真是心裡懸了一下。
可聽到後麵,她又放鬆了下來。
隻看到她去了廚房,還以為她偷了東西吃,可見並冇有真的看見她做了什麼,劉水珠所說,不過是想當然,也是詐她的罷了。
劉星晚嗤笑了一聲,“就這?”
她的笑讓劉水珠有些發懵,隨後又出離憤怒。
自以為已經拿捏了劉星晚把柄的她眼看著事態的發展跟她所想的不一樣,哪裡還能淡定下來?
她當即道:“我爸那人最講原則,剛正不阿,他要是知道你半夜起來偷東西吃,就算不打死你,也非給你打個半死不可,你要是不怕,我回頭就去告訴他去!”
這話劉星晚信。
劉鴻遠確實是那種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他自己活得清明,也要求家裡的孩子堂堂正正的活著,再苦再窮也不能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要是她真敢做這樣的事兒,哪怕偷的是自己家裡的東西,那少不得也要挨劉鴻遠一頓打。
“我問你,今天早上誰做的飯?”
劉星晚忽然問。
話題跳得太快,劉水珠有些發懵,完全冇反應過來:“我媽,怎麼了?”
“家裡的吃的都被我奶鎖在櫃子裡,有多少東西,她心裡都是有數的,我要是真的偷了東西吃,今天早上起來,我奶能那麼安靜,一點都不鬨騰?”
劉水珠聞言愣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要是東西真的少了,她媽那個性子,早就鬨騰起來,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冇有。
劉星晚繼續道:“我昨天晚上起夜之後,有點口渴,剛巧房裡冇水了,去廚房倒了點水喝而已,姑姑,是你誤會了。”
劉水珠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好了,信不信的都隨你吧,你自己慢慢琢磨去。”
“不過我要提醒你,這會兒已經八點過了好幾分了,地裡那邊應該在輕點人數了,你要再不去,回頭被批評了,可彆賴在我身上。”
劉水珠一聽八點過了好幾分,都開始點名了,也顧不上和劉星晚糾纏,用力跺了跺腳,轉身就朝著地裡跑去。
劉星晚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她這姑姑雖然喜歡找麻煩,不過手段低了些,煩人是不假,卻也造不成什麼大影響,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她還真不好做什麼。
劉星晚歎了口氣,果然,就算是家裡人,也是分親疏遠近和好壞的。
碰著好的,那便是為了對方命都豁出去,也心甘情願的,比如爺爺。
碰著不好的,那真的是多看一眼都嫌煩,恨不得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永遠不要沾上纔好,比如她奶奶和她姑姑劉水珠。
可惜啊,一句親人就將人的關係給釘死了,哪怕再討厭,再厭煩,也不得不麵對。
這是從古至今,哪怕是到後世開放的二十一世界都擺脫不了的關係。
劉星晚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低頭檢視著眼前的記分本。
因為早幾天她冇來上工,所以對農具和工分的登記並不清楚,正好趁著這會兒盤一盤,免得因為她不在,出現疏漏。
翻了翻這兩三天的登記記錄,劉星晚發現一件事兒。
就趙大慶之前的工分都挺高的,拿的是一個成年男性最高的十工分一天。
可是就在前天她重生回來開始,工分就開始驟降。
前天因為請假,趙大慶直接冇有工分,昨天也隻有少得可憐的兩工分。
因為她的緣故,劉華興給趙大慶安排的都是輕鬆又工分高還能摸魚的好差事,所以,這兩分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都還冇開始報複呢,趙大慶就自己惹惱了劉華興,被收拾了?
劉星晚剛想到這兒,就聽到一句有氣無力的話:“拿東西,登記一下。”
這聲音雖然軟不垃圾的,可是聽著很熟悉,可不就是趙大慶的聲音?
劉星晚抬頭問:“拿了什麼?”
隨著她的抬頭,趙大慶也發現了她。
本來趙大慶是全身上下都在痛,也冇什麼力氣說話的,所以拿東西的時候都在打瞌睡,心不在焉的,壓根冇注意到坐在記分台後麵的人是劉星晚。
發現是劉星晚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下一瞬,想到劉星晚前天對他的一番打踹,立刻又憤怒了起來。
“劉星晚,你發什麼瘋!”
趙大慶咬牙切齒的開口,眼中滿是怒火。
以往趙大慶若是發火的話,劉星晚肯定就害怕得不行,小心翼翼的哄著他,問他發生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了,問他要怎麼才能開心起來。
不過眼下的劉星晚嘛……那就淡定得不行了。
她淡淡道:“一個簸箕,一把鋤頭,登記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模樣,分明就是不想和他多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