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末日時代 第4章 慌亂

縣城內街道上到處都是排好隊的民眾，在相關人員的帶領下井然有序，雖然Q縣的人口不多，整個縣城隻有2萬多人，但一時間也不能做完全的集中統一管理，隻能優先隔離治療重症患者和老年人。

劉毅周到達體育館的時候，正值人群排隊的高峰，擁擠嘈雜的人群讓本該涼爽的秋天都讓人感覺到燥熱和心煩。這些人冇有攜帶任何東西，都是隻身前來，這是按照檔案的要求執行的，在集中管理當中不能有任何的私人物品，由政府統一分配，隨後會對整個城區進行消殺。

“老劉，咳～過來一下，縣委的人找你。”方局長看見劉毅周到了後對他說道。“等會兒不論安排什麼你都聽著，咳～不要拒絕，這持續不了多久，他們會組織民眾自行管理的。”

劉毅周不耐煩的說“：哎呀，老方，你當我什麼人，彆說這些了，我知道輕重緩急。”

劉毅周說完就跑到副縣長的身邊彎了一下身子，笑眯眯的說：“領導好，我是公安局一大隊大隊長劉毅周，因條件限製，現在向您口頭彙報工作！”

張縣長擺了擺手笑著說：“老劉啊，我都知道了，你們特彆辛苦，但工作乾的很好，這是值得表揚的，現在縣裡的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一定要服從組織安排，完成組織給你們的任務，大家才能挺過難關啊……”

劉毅周聽完後聲音提高了分貝喊道：“好的！領導，有其他安排隨時通知，保證完成組織安排的任務！”

又聊了幾句當下的形勢，劉毅周便帶著組員維持秩序去了。

正當劉毅周讓後麵的人彆插隊得時候，小趙帶著隊員趕來了，跑到劉毅周麵前說“報告隊長，超市已經疏散完畢，目前已完全封閉，冇有人員逗留。”

小趙說完麵露難色的又說：“劉隊，我今天想請個假，能不能幫我給方局說一下啊？”

劉毅周看見這小子的衣服到處是破口，防護鏡不知道哪裡去了，在那裡站立不安的搓著手，就差冇有直接跑掉了。

劉毅周便說：“請假不可以，給你兩個小時處理你的事，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回來，自己照顧好自己！”

正當小趙離開的時候，人群中爆發了騷亂，有人衝擊警員拉起的警戒線。

一位年邁的老婆婆雙手拉扯著警員，口中有氣無力的喊道：“讓我進去…”

還有一些年輕人乾脆開始破口大罵，隊伍中不少人經過長時間的等待麵對前方的入口急不可耐，人群中爆發一陣騷亂。

這時候方局長在對講機那頭喊：“老劉！老劉！帶你的人維持好秩序！”

“收到！收到！”劉毅周說完就召集警員拿上防爆盾，兩個人背靠背當作人牆，想要把粘連在一起的人群分割開來，但人數真的太多了，混亂的場麵一時間得不到控製。

“去你媽的，你們這些狗腿子，這種時候……”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句話劉毅周還冇聽完就被一拳打在鼻梁骨上，頓時鹹腥的血液充斥滿鼻腔。

“劉隊！”其他警員看見後大聲的喊著劉毅周。劉毅周恍惚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抽出腰間的警棍搜尋著帶頭鬨事的人員，彷彿一頭饑餓的鬣狗，尋找著獵物。

一位戴著眼鏡的老年人推了推眼鏡，，佝僂著身子說：“彆著急啊，我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咳咳～，既然讓我們來排隊，咳～，肯定會讓咋們進去的。”

這時候張縣長拿著喇叭對著人群喊道：“各位請不要急躁，現在政府籌劃的場地有限，我們後續會增設其他場地，不會放棄每一位民眾，請各位放心！不論你在哪裡，隻要你是Q縣的人，我們政府一定會全力救治！”

張縣長冇想到人們根本不聽他的講話，隻顧進去占據屬於自己的床位，領取屬於自己的物資，全然不顧剩下的人。本來政府是優先安排重症患者的，看來現在要加快進度才行。

“老方，你讓劉毅周加把勁，半個小時內把現場控製下來，我先回辦公室了，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看見秩序，再這麼亂下去，我們都冇辦法給上麵交差！”張縣長收拾剛纔的笑容，滿臉怒色的對方成說道。

張縣長走後方成對著對講機吼到：“劉毅周！讓你的人加把勁，讓人群保持間隔距離，彆擠在一起。”

劉毅周聽見後立即招呼了幾個隊員，使用身體進行強製分離人群，增設了不少警戒線，倒有一點像機場的安全入口了。

劉毅周大聲喊道“有序排隊，重症、老人兒童優先，其餘人員原地等待。”也許是大多數人都因為感染病毒太疲憊了，大多數人冇有精力參與這場騷亂，時間一長便冇有了之前的爭吵和擁擠。

半小時後現場秩序已經被控製住了，這時對講機裡傳來其他警員有氣無力的聲音：“劉隊……劉…隊！小趙被咳咳~打成重傷了，現在我們在去醫院的路上。”

劉毅周低聲吼道“被打成重傷，他在乾什麼！有什麼用？這孩子真是，你們先去，我馬上過來，你們給我注意安全，有危險就要自衛知道嗎？”

劉毅周氣的摸了一把臉上已經結痂的血塊，衝著方成吼到“我有事，走一趟，你自己看好這裡！”說完就開車準備去醫院。

劉毅周心裡覺得現在的局麵靠他們自己已經快控製不住了，很多問題他都想搞明白，他認為照目前這樣下去全縣都會癱瘓的。

劉毅周到了醫院後也冇有顧及醫院周圍橫七豎八癱倒的人，他知道他幫不過來，也冇有能力去幫助這些人，徑直衝向重症監護室的時候發現小趙已經被蓋上白布了。他腦子裡那一刻想起了帶著這年輕人訓練的那些日子，讓他跑腿買燒烤的夜裡，小趙拘謹地敬自己酒的時候。他忍不住的想要怒吼，卻又張不開嘴，隻能砸吧砸吧嘴巴，拍了拍周圍哭泣的警員歎了口氣說“小趙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他不會對無辜的人動手的，但是在這樣的時候……，唉…這孩子，我為什麼要放他走呢……唉……”

劉毅周環顧了一下四周，跪在地上大聲呼救的人，哭的肝腸寸斷的人，都在訴說著每一個人的故事。擁擠著哭喊的人群他們還能堅持多久。那些幾天都冇有離開崗位的醫生護士，他們依舊大喊叫，奮力做著力所能及地事情，想要救助每一位患者。

快要哭出來的劉毅周對著警員說：“走吧，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看看他們，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我陪一陪小趙，等會兒聯絡他的家長。”

一名和小趙一起進來的隊員一邊噴著鼻涕一邊抹著眼淚說“劉…劉隊，小趙嗚嗚嗚……他…他的家……家裡嗚嗚嗚……冇有人了，都走了……”

“滾啊！都給老子滾！”劉毅周聲音嘶啞的吼到。

劉毅周靠著小趙的屍體坐在牆上，點燃一支菸對著天花板說：“小趙啊，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比我們家那個強多了，你就是把責任看的太重了，你看我現在活的好好的，你年紀輕輕，呼～，走吧，走了也好，我給你撒到宿舍樓下那個桂花樹下去，反正你平常也不喜歡回家，喜歡待在局裡，你就在局裡待著唄，呼～唉，你這孩子。”

“讓一讓，無關人員請離開這裡，不要堵在通道！”護士對著劉毅周喊叫道。

隨後劉毅周手上被扔了一張標簽紙一根筆那護士就走向下一個屍體旁邊的人去。

劉毅周在紙上寫到：趙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