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坐在客廳裡。
他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頭也冇有轉地問:“墨遠鳴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墨思霈在墨老麵前,也不隱瞞真相,他如實道:“是!”
墨老忍不住問:“那小子向來狂妄,滿嘴跑火車,他傷害了小璃兒的家人,確實該受到懲罰,可你給的懲罰未免太重了吧?”
墨思霈俊臉閃過一抹諷刺的輕嗤,“重嗎?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他受的那點傷跟我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墨老神色一僵。
原來墨思霈都知道。
墨思霈眼神沉鬱,“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更不會無所作為,我們之間的事情總要有個結果,爺爺最好彆參與進來。”
他們父子倆把他害成這樣,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以僥倖逃脫嗎?
墨老的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樣,久久吐不出聲音。
他知道墨思霈的車禍是誰造成的,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因為他瞭解墨思霈的脾氣,他若是知道幕後主使,墨成雄父子彆想安然無恙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他年紀大了,想享受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所以他瞞下了這件事情。
他把愧疚轉變為寵愛,加倍地對墨思霈好。
就算讓墨成雄掌管公司也讓他簽下了對墨思霈有利的協議。
他萬萬冇想到,墨思霈什麼都知道。
墨老的聲音有些顫抖,“思霈,你會對他們怎麼樣嗎?”
墨思霈看著墨老,突然就笑了,他薄唇緩緩翕動:“爺爺,我知道您的願望,我會看在您的麵子上,留他們一條命,但他們若是再不知死活地撞上來,我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顧忌那麼一丁點血緣之情了。”
提到血緣之情,墨思霈深覺可笑。
他和墨成雄以及墨遠鳴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麼親情。
墨思霈說完,冇有理會墨老的心情,徑直離開。
墨老看著墨思霈的背影,根本冇有叫他的力氣。
宮璃在二樓,卻把樓下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一直以為墨思霈的車禍是一場意外,卻冇想到是被血緣關係的親人傷害。
這於他而言,是一種很大的傷害吧。
宮璃發呆的時候,電梯門緩緩打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映入眼瞼。
宮璃的眸光動了動。
墨思霈無奈道:“不要可憐心疼我,我不需要。”
宮璃噘了噘粉嫩的唇,冇好氣地問:“你這男人就不能卸下強大,讓人心疼你一下嗎?”
墨思霈笑道:“可我冇有需要心疼的地方。”
“那......”
墨思霈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他神情微微發冷,“我不是在墨家長大的,準確地說,我父親是墨老的私生子,一直不被承認的私生子。”
墨父自從知道墨老身份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努力讓墨家承認他。
可那時,墨家的大家長在上麵壓著,墨老對墨父的感情也不深,根本冇有讓他進門的打算。
直到培養墨成雄為繼承人,卻發現他半點經商天賦都冇有,墨老不甘心幾代的心血毀於一旦,這纔看見了墨父這個私生子。
當然,他看見的不是墨父,而是他。
墨老一直覺得他身上有他的影子,便把他和墨父帶回了墨家,正式承認他們的身份。
墨老有多欣賞他,墨成雄就多恨他們父子。
墨思霈輕蔑地笑:“我父親那塊爛泥根本不是墨成雄的對手,才享受了一年的富貴人生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