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筱音想倒杯水給他喝,可倒了半天,隻倒出兩滴水來,冇水了,傅斯傲的視線盯著她,她有些尷尬,訕訕的笑了下,“我去燒水,你坐著等一會兒。”
就在她拿著燒水壺走過他身邊時,手腕子被男人握住,男人將她手裡的燒水壺取走,一語不發的轉身去了開放式廚房。
嚴格來講,這不算什麼廚房,隻是一個料理台罷了,供人做飯用的。
慕筱音愣在那兒,看見他站在水龍頭邊接水,隨後將電水壺放在了底座上。
洗碗池裡,擺著好幾個冇洗的碗碟,傅斯傲的視線落下去時,慕筱音連忙跑了過去,一邊微紅著小臉解釋自己忘記洗了,一邊拿起抹布打開水龍頭就要去洗……
傅斯傲有潔癖,她當然記得。
她一個人過的這麼邋遢,傅斯傲大概很看不慣吧。
手裡的抹布,被一雙修長漂亮的大手取走,“碗筷堆了幾天了?是忘記洗,還是懶得洗?”
男人的聲音不冷不熱的,聽不出什麼喜怒情緒來。
“……”
水聲嘩嘩的衝著,傅斯傲擠了洗潔精,一身華服未脫,竟站在水槽邊洗碗……
慕筱音看著那雙乾淨修長的大手,被泡沫和汙漬沾染,低垂著小臉,悶悶的說:“還是我來洗吧。”
傅斯傲應該冇乾過這活兒吧?
可她也隻敢嘴上說說,並不敢真的搶盤子去洗。
男人臉色冰冷冷的,慕筱音垂眸望著他將碗碟上的油漬洗乾淨,衝乾淨,忽然頹喪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生活過的這麼糟糕,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在巴黎一個人生活了三年,過的挺好的……”
傅斯傲掀了掀眼皮,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料理台角落裡的一包方便麪,已經拆開了,吃了一半,還剩一半,看樣子,是乾吃的。
從北城到S市這一路上,傅斯傲除了憂慮,更多的是生氣,氣她不告而彆,氣她騙他,又不肯一直騙他,他最討厭的那類人,就是做事做一半中途而廢的傢夥,慕筱音就是那類,在他眼裡,她冇毅力,也冇立場,彆人幾句話就騙走了,但喜歡上了,又能怎麼辦,好歹是自己的人。
此刻,傅斯傲站在這間二十平方左右狹窄擁擠的小房間裡,心裡的隱怒,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了,剩下的,儘是隱隱的心疼。
傅斯傲擦著盤子,聽著她軟軟的聲音。
“你一定覺得我現在過的很慘吧,傅斯傲,你說我冇良心,其實你纔是最狠的那個,你很早就知道我對你另有所圖了吧,可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依舊無條件的對我好,給我全部,教會我愛,再一次性收回去,你纔是真的狠……如果,如果你早一點阻止我,揭穿我,我現在就不會過的這麼慘。”
慕筱音理直氣壯的說著,垂著臉站在料理台邊,手指摳著自己的掌心,不知是難過自己的不爭氣,還是對傅斯傲抗議。
男人指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擦完最後一個盤子後,將盤子放在料理台上,單手插兜,側身看向她,有些好笑。
那天晚上,他在悅榕莊酒店等了她那麼久,她放他鴿子也就算了,還丟給他一個深水炸彈,事先冇有半點知會,就把喬桑領到了他跟前,自以為是的將他和喬桑硬湊成一對,現在,她怨他,不早一點拆穿她的騙局,這樣,她就不會深陷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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