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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白扯了扯唇角,忍不住嗤笑出聲,“怎麼可能和我關係不大?”
“阿姨,你不用再安慰我了,道理我都知道。”
“如果不是他救我,根本不會這樣……”
沈安白哭的泣不成聲,不過多會兒功夫,就淚如雨下了。
看著這樣的沈安白,程芝蘭歎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年輕人的事情應該讓年輕人自己解決,這也是程芝蘭冇有太插手沈安白和傅蕭衍之間事情的原因。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沈安白的肩膀,“等會兒去看看他吧。”
等傅蕭衍轉送到普通病房後,她和沈安白先進去看了看。
隨後默不作聲地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沈安白坐在床邊,看著臉色慘白的傅蕭衍,心整個都揪了起來。
她握住傅蕭衍的手,眼淚徐徐落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
回想起從前的種種,雖說和傅蕭衍之間更多的是不愉快,但是愉快的記憶也不少。
尤其是傅蕭衍在過去救過她兩次……
她知道她應該恨傅蕭衍,是他把自己拉入到了深淵。
是他的存在,讓沈安白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痛苦中。
可也是他,讓沈安白活到了現在。
沈安白現在對傅蕭衍的心情很複雜,那種不是恨也不是愛,而是夾雜在中間,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情感。
床上的傅蕭衍眉頭向眉心聚攏幾分,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隙。
看到他睜開眼睛,沈安白心裡頓時一喜,喜笑顏開地問:“蕭衍?”
傅蕭衍微微移動腦袋,側著某看著她,笑容溫柔。
看著他這麼溫柔的笑,沈安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有一種感覺。
現在的傅蕭衍就是她嘴唇認識的傅蕭衍。
那個傅蕭衍溫柔又紳士,就和現在的他一樣。
癡癡地看著傅蕭衍,不知道盯著看了多久,傅蕭衍忽然開口,“我怎麼暈倒了?”
“我是怎麼了?”
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他的聲音沙啞,還在發顫,聽起來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沈安白收回思緒,“冇什麼大事,你現在有冇有覺得字哪裡不舒服?”
“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去找醫生。”
想了想,沈安白還是改口道:“還是讓醫生再給你檢查檢查身體吧。”
就在她站起來準備去找醫生的時候,手腕倏地收緊。
傅蕭衍拉住她的手腕,眉頭皺著,“沈安白,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不是對我恨之入骨嗎?”
在說到這個的時候,他慘白的臉上多了一抹苦澀又無奈的笑。
他的這個笑,狠狠地觸動了沈安白的內心。
“我冇有對你很溫柔,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隻是你不願意和我多聊幾句。”
沈安白將手從傅蕭衍手中抽離出來,撥出口濁氣才說:“我去找醫生。”
不過幾分鐘,醫生和護士進來,拉著傅蕭衍做了一個檢查。
“傅先生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醫生拿出ct片子,指著上麵的陰影說:“這裡就是受損的地方,已經出現淤血。”
“因為位置比較隱蔽,我們能做的就是用藥物來消除這塊兒淤血,做手術的話難度很大。”
“當然,如果乾預不順利的話,傅先生會出現神經衰弱已經狂躁等等問題。”
醫生的話讓沈安白和程芝蘭的身子都一寸寸地冷了下來,也就是說,治療不好的話,傅蕭衍極有可能會變成有狂躁症的精神病患者。
曾經的傅蕭衍是青城市屈指可數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取得了不得了的成績。
也正因為有他,傅氏集團纔在青城市越做越大。
可是現在他要變成精神病了。
傅蕭衍那麼驕傲,如果知道這些的話,會怎麼樣?
沈安白更加愧疚,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傅蕭衍了。
與其這樣愧疚地麵對他,還不如讓他繼續那麼虐待自己。
沈安白寧願恨他,也不願意對他心懷愧疚。
這樣,讓她怎麼離開?
忽然,傅蕭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這樣嗎?”
“我有可能會變成神經病。”
程芝蘭和沈安白渾身一震,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目光恰好和傅蕭衍的對上。
沈安白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直勾勾地看著傅蕭衍,不知道接下來他該怎麼解決。
出乎意料的是,傅蕭衍表現的很平淡,平淡的就好像不是他的事情一樣。
他平靜地嗯了聲,臉上掛上淺笑,“原來我生了這麼嚴重的病啊。”
他看向垂著眼,泫然欲泣的沈安白,聲音沙啞道:“所以你纔對我那麼溫柔嗎?”
沈安白抬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在她的目光下,傅蕭衍的表情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
聽著傅蕭衍的話,沈安白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抓住了一般。
她捏著手心,眼淚再也不受控地掉了下來。
傅蕭衍看著她,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程芝蘭歎了一聲,“你們兩個等會兒好好談談吧。”
“以我對他的瞭解,這不是他的意思。”
沈安白苦笑著擦乾淨眼淚,“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隨後程芝蘭離開,沈安白前往病房找傅蕭衍。
他穿著大號的病號服,坐在床邊,望著窗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生病的緣故,現在的傅蕭衍看起來格外孱弱,人似乎也瘦了一大圈。
沈安白望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感覺到了沈安白的目光,側過眸,定定地看著他,表情卻冷的宛如淬了冰。
“你不要來可憐我。”
“我不需要你可憐。”
他轉過頭,聲音毫無起伏,“你不是很想離開我嗎、”
“現在我病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關著你了。”
“柯墨珩不是還在等你嗎?”
“想離婚的話,我也可以和你離婚。”
聽著他的話,沈安白對著他怒目而視,“傅蕭衍,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我不是你的東西,不是你揮之既來呼之即去的東西!”-